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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邊城微微激動,但越是如此,他心中便越發苦澀。待各宗弟子退下,他有些疲倦的揮了揮手,“帶上所有弟子,我們走。”

花龐應是,自儲物戒取出一張巴掌大小四方棋盤模樣寶物,筆直橫豎線條間隔出一塊塊方格,呈黑白兩色間隔分布。揚手一拋,棋盤迎風見長,很快化為百餘米大小,白格、黑格同時散發出淡淡光暈。

便在四季宗修士將要離去時,遠方天際突然有一黑色獨舟乘風而來,為首立着一名足比常人高出一頭,身體結實氣息渾厚修士。

昌運宗修士終於到了!

周正、鄭成、曹林三人眼中頓時流露喜意,急忙帶着身後弟子迎上,“參見宗主,參見各位長老!”

黑色獨舟降下,昌運宗宗主陶厲為首,四名宗門長老身影一閃落在地面。

但很快,一昌運宗長老目光看到被弟子抬着冷元朝身上,臉色瞬間大變,大步走近一絲靈魂探入到他體內,眼中瞬間流露驚怒之色!

“是誰!誰撕碎了元朝的靈魂,將他修為徹底廢去!該死!實在該死!”秋葉生咆哮着,強橫靈魂波動瞬間爆發,引動天地元力震動化為浩蕩壓力,大靈嬰境修為瞬間展露無遺。

陶厲眼眸驟然變得陰沉,身後三名昌運宗長老更是面露猙獰!

真傳弟子對於宗門而言無比重要,每一個都要都耗費無盡心血培養,是各宗門重點保護對象!即便是相互敵對宗門,若無絕對把握也絕不會向對方真傳弟子出手,否則一旦走露風聲,除非雙方力量差距懸殊或者存在其他緣由,便要承受對反的瘋狂報復!畢竟若連真傳弟子都不能庇護,宗門威嚴勢必掃地,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現在冷元朝居然被人撕碎靈魂費盡所有修為,這便是響亮的耳光,打在昌運宗的臉上,不論出手者是誰,都要承受昌運宗的怒火洗禮!

“你們三人說,究竟是誰下此毒手!”又一昌運宗長老韓通厲聲開口。

周正面露痛苦,猛地叩首,低吼道:“弟子無能,眼看冷元朝師弟遭四季宗莫語毒手,有心為他報仇,與鄭成、曹林兩位師弟聯手卻仍舊不是對手被他擊傷!”

“冷元朝師弟好慘,多年苦修一朝廢盡,日後再難踏入修鍊之路!”

“宗主與各位長老,一定要為冷師兄討回公道!”

鄭成、曹林同聲悲呼!

秋葉生面盤扭曲着,豁然轉身看向正要離開四季宗一行,咆哮道:“停下!四季宗,速速將莫語那小畜生交出來,本座要生生斃了他!”

波赫猶豫了一下,拱手道:“回稟長老,莫語為救四季宗弟子,已葬身獸潮之中了。”

“死了?”秋葉生眼珠瞪大,隨即咬牙切齒低吼,“死了真是便宜他,若是落入本座手中,定要先將他肉身毀去,抽出靈魂封印起來折磨他受盡世間痛苦,魂飛魄散而亡!”

“就算是死了,廢我昌運宗真傳弟子一事也不能就此揭過,四季宗必須交出莫語的屍身由我宗修士亂刀斬碎,並對我宗給予一定補償,否則此事決不干休!”韓通滿臉煞氣,言辭強硬至極。

但在這時,兩人臉色同時大變。

秋葉生怒吼中揚手布下一層厚厚元力護罩,靈魂力量噴涌而出,施展出自身最強守護力量。但下一刻,這大靈嬰境修士全力造就的守護力量,被一道可怕劍意直接撕碎,他臉色瞬間慘白,慘叫中身體拋飛口鼻接連泣血。

而與此同時,韓通頭頂天空突然陰暗下去,一張數米大小黑白方格棋盤悍然砸落!他怒吼一聲,周身血肉全速震蕩起來,體內氣血瘋狂流轉,向上一拳轟出!他拳頭上,爆發出耀眼靈光,隱隱呈現出一隻拳甲模樣,令他這一拳力量再度暴漲!“嘭”聲巨響,大地都在劇烈顫抖,四方棋盤落勢不減拍落地面,令大地瞬間出現一道數米深的方坑!

花龐長掛笑容面龐此刻一片陰沉,眼中少有流露冷厲,“韓通,你若再敢對我宗已亡弟子出言不遜,我便真的讓你嘗試一番本座黑白棋盤的威力!”

他揚手一招,黑白棋盤呼嘯而回縮小至巴掌大小落入他手中,韓通便似一顆蘿卜般被砸入堅硬地面,臉色蒼白嘴角露出一絲血跡,若非他戰宗肉身足夠強悍,這一砸便足以讓他變成肉泥。

但花龐選擇收手,另外一人卻仍未罷休。

雪厲然身影出現在不遠處,面無表情並指如劍,再度向前斬落。虛空頓時閃過一抹耀眼白芒,因速度太快,切割空氣而過直到將要擊殺目標時,才有刺耳破空聲傳出。

陶厲怒吼一聲,腳下重重踏落濺起無數泥塊,衝天而起一拳向前轟出!他拳上靈光,已化為清晰拳甲,甚至向上延伸化為護臂,將他半截手臂保護在內。拳頭、劍芒以驚人速度對碰,短暫停頓,劍芒竟在這一拳下被被生生砸碎,化為無數道細小碎片激射向四面八方,只是尚未靠近陶厲身體,便已強大力量被直接震碎。

“哼!擋本座一劍,你同樣要付出代價!”雪厲然冷聲未落,陶厲臉色陡然一變,他拳外元力凝聚拳甲某處突然凹下形成一道兩寸余細微裂縫,一直延伸到他的拳頭,一絲絲殷紅血色頓時溢出。

劍芒可碎,但劍意仍存,仍舊可造殺傷!

陶厲落下身影,感受着手上傳遞而來刺痛,驚怒之間臉色便變的更加陰沉,厲聲道:“花龐、雪厲然,你們竟敢對我昌運宗長老下重手,莫非是想挑起你我兩宗仇殺!”

花龐皺了皺眉沒有開口,但眼中冷厲卻絲毫未見減少,反而露出幾分嘲諷。

“讓秋葉生閉緊自己的嘴巴,再敢胡言亂語,我必定殺他!”雪厲然表現則要強硬許多,他淡淡開口,但語鋒間卻流露出宛若實質殺意,顯然並非說笑。

陶厲臉色更加難看,他豁然轉首,“柳宗主!你便放任宗門長老如此放肆?真要視我昌運宗如無物!”他身上長袍驟然鼓盪,體內傳出氣血沸騰之音,骨節“噼啪”作響,戰宗巔峰氣勢衝天,威壓蓋世!顯然這是他的最後通牒,若有不妥即刻便要發作!

柳邊城神色平靜,但在這種時刻,他的這份平靜,本身便已是極大的強硬,“花龐、雪厲然兩位長老即代表本宗的意思,若秋葉生、韓通兩人再敢放肆,本宗便親手擊殺他們。”

他聲音在空中遠遠傳開,碧月、長春、符寶三宗修士豁然色變,眼眸流露震撼!四季宗行事向來低調平和,宗內弟子亦極少與其他宗門發生衝突,但在今日,宗門高層態度卻強硬的令人難以置信!他們毫不懷疑,若昌運宗針鋒相對,兩宗頃刻之間便要爆發激戰,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欺人太甚!”陶厲猛地咆哮,他周身沐浴在濃烈靈光之中,本就強悍狂暴的氣勢此刻再度暴漲,“柳邊城,你便真以為本宗不敢撕破麵皮,今日之事若不留下交代,我昌運宗不惜一戰!”

“不惜一戰!”受傷秋葉生、韓通與兩外兩名昌運宗長老上前一步,猙獰着面龐,兩名戰宗,兩名大靈嬰境氣息同時爆發!

整片空間,天地元力在幾人氣息攪動下劇烈翻湧起來,無形威壓自虛無而生籠罩落下。

碧月宗赫連惜月神色微變,低聲道:“往後退!”

一宗女修飄然向後,裙擺飄飄。

天元子眉頭微皺,目光不解在柳邊城身上掃過,對他舉動頗為不解。即便想要維護莫語,也無需如此強硬將事情推入難以轉圜境地,眼下局面,兩宗都已退無可退!

他遲疑一下終歸沒有多言,帶宗門弟子向後退去。

長春宗呂博雲眼底閃過一絲喜意,長春、昌運兩宗平日間關係較為親近,暗中卻也有不少勾心鬥角,但因昌運宗實力強橫緣由,向來佔據優勢。今日兩宗激戰,勢必各有損傷,到時長春宗自然就有機會趁勢崛起,成為周邊各宗實力最強一派。

“我們退。”他開口,帶宗門修士避開。

三宗修士遠遠避讓為兩宗廝殺留下足夠廣闊空間,空氣凝重的似是要化為實質,難言壓迫落在心頭,讓人漸漸無法喘息。

但面對不惜一戰昌運宗,挑起此事者卻表現的無比輕鬆。

花龐目光冷淡在昌運宗煞氣騰騰諸強者身上掃過,揚手一拋黑白棋盤再度化為百餘米大小,淡淡道:“四季宗弟子全部上來。”語落,他體外靈光微閃率先落在其上,直接盤膝坐下。

雪厲然流露淡淡譏誚,也是轉身一步邁出,在他身邊落座。

兩人表現瞬間讓各宗修士滿心不解面露困惑,莫非四季宗此前如此高調,現下卻要服軟不成?否則為何會是這般表現。

賀益山卻將目光落在柳邊城身上,他不知想到什麼,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眼底隱有驚怒。

便在這時,柳邊城朝向昌運宗修士所在一步踏下,他眼眸驟然明亮,身上長袍微微翻動起來,恐怖的靈魂波動自他體內悍然爆發,瞬間覆蓋了整片空間,將所有氣息盡數蓋下!空氣之中,無數天地元力徹底狂暴,瘋狂翻湧便似暴風雨中的海面,驚濤滾滾夾雜着恐怖不容抗衡威勢轟隆砸落,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令人心神驚懼!

陶厲為首,昌運宗強者面龐蒼白,周身升騰氣勢被瞬間擊破,腳下接連後退,眼中不受控制流露驚懼!

一念動,虛空自成元力潮汐,跌宕澎湃氣勢驚天,是為王!

靈修之境,六階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