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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前。

韓臨淵三人在岸邊等了一會,還不見李秉他們上來,有些着急了。

盈瀾兒問泠泠:“海邊風大,你還好吧?”,泠泠點頭,也道:“看起來是要漲潮了,我們把它們衣服拿到後面去吧,可別沾濕了。”說完,便俯身下去。

這畢竟是男子的衣服,臨淵也蹲下,向泠泠道:“我來吧!”說著把那些衣服都抱起來。”泠泠則收拾李秉的韜劍和赤仁的嫇狼赤焰刃,盈瀾兒也撿起安子的包袱跨在肩上。

韓臨淵剛站起身,忽然聽見背後似有異響,轉身一看,七八個人已經沖了上來。

說時遲,韓臨淵抽出白玉戒尺“寸骨”,一句法訣未念,手裡的白玉戒尺就被人一腳踢飛,墜入海里。自己也被兩個撲倒在地,壓得死死的,完全動彈不得。

盈瀾兒反應更快,抽出鞭子,直攻一人面門。那人強用蠻力,一把抓住皮鞭,猛扯兩下,盈瀾兒借力彈過去,一腳將那人踹飛。

這剛得了便宜,身形還未站穩,不待她出第二招,一柄大刀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泠泠自然更是不用說了,身體之弱,比常人還不如,站在原地,一步未曾邁出,就已經被人用劍挾持住了。

等這邊三人都已經被制住了,一個人才慢慢悠悠從樹林中走出來,正是那“黃褂子”。

“幾位,煩勞引路。在你們的朋友上岸之前,只能委屈三位了。”

盈瀾兒心道自己居然你這麼大意,別人盯上了也毫無察覺。想到此處,怒目瞪了黃褂子一眼,冷哼一聲,

黃褂子倒是毫不在意,裝作沒看見,兩手都套在袖子里,轉過身去,淡淡說道:“這裡風大,我們去林子里等着吧。”

其它八人也沒有人應聲,一隊人就這麼出發往岸邊走。

韓臨淵給盈瀾兒使個眼色,y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押着他雙臂的兩人。盈瀾兒也沒懂他的意思,不過卻明白添亂總是沒錯的。

盈瀾兒猛的發力,一個倒空翻,掙脫抓着自己手臂的兩人,回身對着韓臨淵身邊的幾人猛的一撞。

韓臨淵得了空,抽身出來,雙手合十,嘴唇只微微動了一下,也不知道法訣念完沒有,就又被人死死按在地上。

黃褂子轉身回來:“我看二位都是聰明人,怎麼做事如此衝動。原本還想禮遇,這下只能不太客氣了。”說完,努努嘴。原本只是押着手臂的人,這次把刀也駕到了兩人脖子上。

盈瀾兒疑惑的看了看韓臨淵,卻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知道他剛才的計劃是什麼,更不知道成功沒有。

話說韓臨淵的白玉戒尺“寸骨”被人一腳踢到淺灘上,沒在水裡,任憑海浪一波一波的拍打。

忽然,白玉戒尺身身上光芒一閃,化為一隻老鷹,撲騰了兩下翅膀,掙脫了沙灘,順着海浪,游向了更深的海水。

另一邊,李秉將那一張弓挎在身上,安子和赤仁一人手裡拿着一塊木牌,三人迅速往水面游去。

游到一半,李秉忽然看到上面白光一閃,一股好熟悉的情景。他想了想,忽然一把拉住他身前安子的腳踝。

安子猛怔了一下,回頭見李秉擺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條“魚”,這時赤仁也跟了上來,看着李秉的手勢,跟着游過去。

還好那“魚”游的很慢,沒一會就被李秉抓在了手裡。安子也看了個清楚:鷹?這是臨淵弄的吧?回身再看李秉,眉目間似又有郁色。

赤仁這時跟上來,已經有些憋氣了,輕輕碰了李秉肩膀一下。李秉才反應過來時間拖的長了些,赤仁有些受不住了,連忙指了指甬道入口,示意大家先回去。

三人先後進了甬道,安子剛一上岸就開了口:“秉兒哥,這個應該是臨淵的東西吧,有什麼問題嗎?”

赤仁歪着腦袋,搖了搖,讓耳朵里的水流出來,總算好受些。

李秉沉着臉,嚴肅道:“恐怕上面是出什麼問題了。”他把手裡的鷹,放在甬道口。那鷹撲騰了兩下翅膀,便不再動了。

“這是我們以前的暗號。以前出去‘闖禍’,都是我和學文身先士卒,臨淵隨機應變負責前門放哨。魏澤負責守在後門,保證逃跑路線沒人干擾。以前他的寸骨,都會事先交到我手上,一旦有情況,他就會讓寸骨變形。

雖然他不能控制寸骨任意行動,但是靠着形狀,我們就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烏龜代表‘有人來了,要趕緊躲起來。’兔子是從大路逃跑;螃蟹是從小路跑。而老鷹……

老鷹則是,有人被抓了!”

李秉在甬道里踱來踱去。

“要怎麼辦呢?”

“要怎麼辦呢?”

忽然他腦海里靈光一閃,沒頭沒尾的對兩人說道:“有了!安子你去裡面,折一枝剛才的發光的植物來。赤仁兄,你也把木牌先放在這裡吧,一會安子帶一個上去就夠了。”

安子正要問,李秉接著說道:“起衝突的話,我們有人在他們手裡,打起來必輸無疑,既然要給他們,偷偷藏一點還是可以的吧。”

他說完,不自覺的湊到兩人耳邊壓低了聲音:“我打算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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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一刻鐘前,靜思堂二樓的一個小間里。

這房間算是靜思堂里比較大的了。裡面一共有六張張桌子,上面均是一層厚厚的灰。

正面牆壁上掛着“心平氣和”的牌匾,匾額正下方是五幅水墨畫,上面除了厚厚的灰塵,更是被蜘蛛網封個七七八八。

檢明遠環視了一周,站在房間里沉思了片刻:五幅畫,蘭花、菊花、竹葉、杏花、梅花。

想了一會,他正要離開,忽的嘴角微微上翹,正要走向那副杏花,又聽得旁邊的走廊里傳來腳步聲,只得停下。

“咯吱~!”

他剛退回房間中央,這房間另一側的門也被推開。

兩邊的房門都打開了,房間通了風,揚起一股灰塵。青璞和瑤瑰兩人扇了扇身前的灰,又吐了兩口。

“你也在這?還沒找到?”

檢明遠笑盈盈回了青璞:“這東西要是那麼好找,還能輪得到你我得知消息趕到這個廢棄的島上來?”說完拱手道:“那二位就先找着,我去二位剛才找過的地方看看。”

他偷瞄一眼瑤瑰,卻看她也正瞧着那幅杏花的圖,一時竟然遲疑了。

青璞看他神色不對,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兄台?”

檢明遠心知露了破綻,一聲不吭,徑直出了門。

瑤瑰瞥見檢明遠剛才的眼神,更加確定了心裡的想法,等他前腳出門,就上前幾步,站在那幅杏花的畫前:畫面被蜘蛛網弄的已經看不清了。

她只得用手撥開了蜘蛛網,又拉着裝裱的下策木柄輕輕抖了抖——這畫才終於能顯出全部原貌。

青璞也跟了上來,看着她逐一摸了摸畫面上每一朵花。

瑤瑰輕輕搖了搖頭,剛想把畫整個拿下來,忽然又想起什麼來。她再次拿起剛才摸過的裝裱木柄,用指頭敲了敲中央。

這一聲發出,連青璞都察覺出不對了,一臉驚訝,看了過來。

“空的!”

“的”字聲音還沒落定,檢明遠已經破門而入,一把抓向那畫卷。

瑤瑰似乎知道檢明遠還在附近,輕易便躲過了檢明遠的身手。

青璞連忙上來助拳……

等到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已經是一刻鐘後。

扎隆索查推門進來,被嚇了一跳。

青璞的屍身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散着腥味不說,整個身體都被肢解了。四肢被砍成幾節,內臟甚至暴露出衣衫之外,而臉,更是被劃成七八片,血肉模糊,好不噁心。

扎隆下意識的避開目光接觸屍身,不經意間卻瞥到了一絲細微之處,他連忙蹲下,撥開青璞耳朵附近的血。

“原來如此,這就說的通了。”

他清楚的記得,青璞和瑤瑰兩人的刺青都是從耳根一直延伸到面頰的。而眼前這個人,縱然臉被劃的已經面目全非,還穿着青璞的衣衫,但耳根上卻沒有刺青,顯然不是刺青男本人——自然是檢明遠了。

雖然尚不得知,那個刺青男是怎麼偽裝成檢明遠的長相和聲音,但現在的檢明遠是刺青男的情況,一定是確定的。

扎隆索查再看了看房間的布置,有些打鬥的痕迹,似乎不是很激烈,估計那兩人的功夫是遠超檢明遠的,不幾招就拿下了他。

其他的畫都好好的,為什麼單單這一幅掉在地上,上面的灰也被撣去了,還被撕成兩段?

扎隆撿起畫,反覆研究了幾下也瞧不出問題來。

正在沉思間,卻聽身後的走廊里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他連忙拾起那幅畫,要從另一側房門溜出。

“扎隆兄!是我!”

這一聲,正是吐蕃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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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吶,想脫離自己的固有階級真是困難。最近一直不太順,發發牢騷。希望能有一兩個看我書的人,共勉!

寫完這章已經三點了。。如果有人看,請留言,請留推薦票~!寫文不易,跪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