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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紀念仙門前輩的第二十七響鐘聲過後,禮台上靈蛟門的司儀粗聲粗氣、拖着長音喊道:“禮……成……!”

一時整個觀禮台上了無聲息,過了一會兒,又是一聲鑼響:“請……!靈蛟門掌門……訓!”

女兒身的掌門起身走到台前,聲音不算響亮,但用內勁一催,所有人都聽的分明:

“抗擊妖族,捍衛三界秩序,乃我輩畢生使命!按照慣例,為遴選青年才俊,鄙派設下簡單試煉:整座風蛟島上,除了風蛟殿外的地域,共藏有帶有靈蛟門印記的‘三十件信物’,每件信物代表一個可以拜入今天台上二十三個仙道門派中任意一個的名額。明日午時之前,能帶着信物回到風蛟殿,則視為通過考驗。

除此之外,每個信物旁均留有寶物一件,視作對優秀之人的嘉獎。無論將來拿到信物的人是否拜入我靈蛟門下,均可以帶走寶物……另外……各位都是正道俠士,希望大家切磋點到為止,勿要傷了性命。”

女掌門將右手高高舉起:“那麼,正式開始!”

話音剛落,不少人已經行動起來。倏然,一道黃光從觀禮台衝天而起。

“嚯,好快!”韓臨淵看着那人御劍飛行,速度比韓駿還快了一倍不止,驚道:“新人之中,居然也有這等高手!”

赤仁跟在李秉後面,出了觀禮台,瞟了一眼天空上殘留的那道黃光,腳下卻不停,低聲道:“那人名叫‘檢明遠’,在江湖上都小有名氣。小時候在儒家‘公羊宮’客居過好幾年,不僅武藝有成,智技也奇高。雖然暫時未拜入門下,但所有人都知道其實他早已是公羊宮主的親傳弟子。公羊宮這次是儒家的代表,這檢明遠就是來給他們掙臉的。”

韓臨淵默默點頭道:“怪不得,厲害!厲害!”

李秉看着人流奔涌,振奮不已,一人先頭衝出觀禮台。等到回身卻找不見其他五人,好一會才看見盈瀾兒拉着泠泠慢步小跑在人群之後,不得已,只能慢下來。

他心裡多少有些惱怒,雖說原本也沒想奪個頭名,但心裡有豪氣,總歸想要放手一搏。只可惜現在的情況,須當照顧泠泠為先了。好在似乎其他幾人都不介意,既然赤仁都覺得無妨,他也放寬心,慢下來,殿前的路上,一時間居然只剩下李秉六人。

“臨淵,那個檢明遠是掌門親傳。你也是掌門親傳。都是親傳,怎麼差了這麼多!”既然都不在乎那些名利,不如當成遊玩好了,李秉全完放寬心,又開起玩笑來。

韓臨淵吐舌頭笑道:“哎!這武功上,我是追不上那人了。不過這智技嘛,我覺得我還是比他稍勝一籌!”說完,跟李秉擠眉弄眼:“你可注意到剛才女掌門的手勢了?”

他看着李秉幾人均皺眉,剛想說破,又見泠泠微微一笑:“泠泠姑娘似乎也看出來了?”

泠泠以袖掩面,低咳一聲:“我原本不是很肯定的。但經韓公子這麼一說,就更相信了。”

這一聲公子,叫的韓臨淵甚是舒服,連誇泠泠聰明:“那女掌門的手舉起時明明是掌,但落下時卻成指了。雖然是簡單一划,但明明就是指着‘西峰’的方向,我猜那裡定是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赤仁原本已經上了去西峰的道,回身又說:“但,剛才……”

盈瀾兒也反應過來:“我明白了!剛才‘檢明遠’御劍往東峰飛,很多人知道他智技過人,就跟着往東峰去了。其實他也看到了那個手勢,故意把人都帶去錯誤的地方。他腳程快,自己一會就回來了。嘖嘖嘖,奸險小人!”

說完給韓臨淵使個眼色:“算你聰明,總算沒拖後腿。”

安子也聽得連連點頭,把背包提了提,展開架勢,就要狂奔,卻見其他幾人還是不動,盯着李秉等他拿主意。

盈瀾兒被這一條線索弄得心癢難耐,用肩膀撞一下李秉:“既然都知道了,還等什麼!難道送到嘴邊的鴨子也不吃么!”

李秉瞥了一眼泠泠,見她想自己示意無妨,也沒了顧慮,完全照着興緻來:“那就走着!”

六人互相看了一眼,打定主意,順着小道,匆匆奔向西峰。

行色匆匆,去往西峰的路倒是不少,李秉一路上去並沒有遇到多少人,可是剛到西峰山頂附近,卻被驚到:“哼哼!似乎不只有我們注意到了這個線索。”

一一片高大的喬木林里,已有七八隊人躲在其中,不是伏在地上,就是攀在樹上,圍成一圈。李秉剛才說話聲音不小,看着好幾人循着聲音回頭看他,才覺得自己失言。

低聲向其他幾人道:“這裡似乎真的有問題,湊上去看看吧。”

安子點頭,躬着身子,躡手躡腳跟在李秉身後,那樣子即便不偷也像個賊,十來年的習慣,還是很難改掉。

“哇!好大的傢伙,得有兩間院子大。這是牛?”剛看到個輪廓,安子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差點撞上正挽着泠泠的盈瀾兒。還是韓臨淵在他肩上拍了一掌,低聲道:“沒事,別怕!”

那頭巨牛伏在地上,似乎正在小憩,所有小隊都屏氣靜聲,無怪乎剛才李秉說話時那些人都回頭看他。

安子對李秉指了指牛背上的棕色毛髮,上面綁着一些幾十個羊皮卷,想來就是所謂的要緊之物。

赤仁伏在地上,將後背的方盾和短刀分握在左右手裡,低聲道:“大家小心,這是一隻‘石祖夔kuí牛’,東海里的巨獸,皮硬且力大無窮,多大的海船遇到它也得繞着走。不知道靈蛟門是怎麼把它抓過來的,估計就算這裡的所有小隊一起出手,也是制服不了的。”

李秉倒不管這東西是什麼:低聲道:“好在他現在還睡着。我一人過去,相信還是可以拿到的。就算它醒了,我的真氣也足夠讓我安全回來。”

盈瀾兒看着已有幾人先後悄無聲息拿了羊皮卷,便覺的只要夔牛不醒,也沒有多少危險,隨即複議。安子卻給使了個眼色:“秉兒,你的真氣……”

李秉自然知道他在說“冥族血脈”的事情:“放心,沒事!你們往後挪一點,我上了!”

“小心!”

他前腳剛走,安靜了半天的韓臨淵總算睜開了眼睛,他仰頭動動嘴皮,默念出最後一句法訣,手裡托着的‘白玉戒尺——寸骨’忽然化作一團水霧飛向空中,水霧像麵糰一般,先抽出兩隻巨大的翅膀,轉而逐漸化成一隻通體白色的蝴蝶。

韓臨淵雙手再次抬高,那蝴蝶振顫了兩下翅膀,居然一上一下的飛動起來。

蝴蝶飛過幾人頭頂,盈瀾兒總算注意到了他的舉動,下意識略微往後退了一步,蹲在韓臨淵身邊,給他護法:“法家的絕技不好好學,這種無聊的法術倒是練的不錯。”

轉眼間,李秉已經貼近夔牛身邊,容易拿到的羊皮卷已經被拿的差不多,李秉踮起腳尖伸手去夠更高一點的。剛一抬頭,一道黃光從遠處迅速飛來,正是‘檢明遠’。

他御劍飛在高處,貼着夔牛的脊背疾馳而過,順手拿過夔牛身上最高處的羊皮卷,轉而又停在空中。

檢明遠打開羊皮卷掃視兩眼,隨即合上,插在腰間。俯視着下方眾人,他輕蔑一笑,右手成刀,隨手划出一道金黃劍波脫手而出,結結實實的打在夔牛背上。

這一記劍波,雖然沒有傷到夔牛,但讓它有了察覺,抖了抖身子,眼看就要起身。

李秉原本已經夠到羊皮卷,這一晃,讓他失手,那羊皮卷擦着袖口,失之交臂。白色的蝴蝶也飛到了夔牛身上,剛咬斷一撮毛髮,夔牛就起身了,羊皮卷順着身子,滾落到地上。

李秉眼見檢明遠第二記劍波脫手飛出,心道不妙。連忙縱身躍起,想要抓住羊皮卷,但此時夔牛完全站了起來,李秉再次失手,一個滾地翻,落到地上,回頭望了一眼,那羊皮卷卻被另一人抓走了。

正此時,天空之上第三道金黃劍波,宛如奔雷,結結實實打在夔牛頭上。

“嗷~!”

一聲怒喝!夔牛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