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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當然不是伯特先生,他是我最喜歡的老師,他的生物課有趣,人也很好。??.??`c?om但他也很不幸,他的女兒患有白血病。”

隨着蘇茜的旁白聲,銀幕影像到了一間學校的課室,胖子伯特先生正拿着兩隻小蝦,讓它們假裝在上蠟的鐵盤上跳舞。講台下的學生們紛紛大笑,蘇茜和克萊麗莎坐在顯眼的中間。雷在後面幾排的左側,並沒有在笑,右手撐着腦袋,很無聊的樣子。

“也不是‘小霸王’喬-艾里斯,他沒壞到這份上。”

坐在蘇茜後面的一個凶樣男生突然偷掐了她的肩膀一下,蘇茜頭都不回,只是伸手去打掉他的手,神情不爽。

“也不是亞提,他是有些古怪,現在我知道那是因為他喜歡我。”

鏡頭對準了蘇茜右邊幾個座位的一個紅卷雀斑男生,他故作嚇人的拿着一支裝滿污水的長針筒,要向周圍的同學扎去,眼角偷偷的注意着左邊方向,蘇茜有沒有在看?

“兇手是我家鄰居。”

隨着這句話,銀幕的光影色調變得陰暗。在一所幽深的屋子裡,一個蓄着7o年代八字鬍、戴圓框眼鏡的中年男人站在百葉窗邊正窺看着窗外,主觀鏡頭讓觀眾看到他看到了什麼,身着白睡衣的蘇茜鬼鬼祟祟的躲到大樹後。

劇院的氣氛越壓抑,那麼美好的一幕卻被玷污了。

接着一連串的地下室鏡頭讓觀眾們的那絲揪心越來越猛烈。地下室里到處是動物的骸骨;中年男人坐在一張突兀的書桌邊,畫著一幅地洞的設計圖;嘭砰幾聲,他把鋸刀、鋤頭等工具放到地面一處;仰角正面近景,他神態詭異,呼吸粗重。

就在那根觀眾心弦綳得要響起警報的時候,銀幕上轉場到了旁邊的沙蒙家。

幾個鏡頭,只見阿比蓋爾在飯廳忙活着晚餐,但她有點漫不經心;蘇茜姐弟三人在客廳沙茶几邊玩擲骰遊戲“大富翁”,這時傑克走了進來,他興沖沖的問道:“新船要揚帆啟航了!誰來幫忙?”

三人鏡頭中,左邊的巴克利捂住耳朵,右邊的琳茜不說話地擺擺手,只有中間的蘇茜感興趣的舉手。

書房裡那張書桌和雪花玻璃球還在,布置有了些不同,最明顯的是那一櫃櫃的瓶中船,比書籍還要多。中近景側面雙人鏡頭,父女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書桌兩邊,都滿臉認真。

蘇茜雙手扶着玻璃瓶,傑克拎着瓶口的一條棉線,鄭重的問:“扶好了嗎,大副?”

“準備就緒,船長!”蘇茜應道,空靈的灰藍眼睛盯着瓶中的帆船。傑克手上輕輕一拉,船帆緩緩地升上了桅杆,大功告成!蘇茜高興的笑了起來:“順利揚帆,船長!”傑克笑說:“你功不可沒,大副!”

這歡樂的父女情讓觀眾們的臉龐又有了微笑,非常奇怪的感覺,一邊微笑一邊揪心。越接近那個毀滅預期,心臟越在收緊,但又越有一份奢想,會不會沒事?不像旁白說的,事情會有所不同……

突然有搖鈴聲響起,有樓下傳來的阿比蓋爾隱約喊聲:“吃飯了!蘇茜,傑克!吃飯了!”父女兩人都微微瞪目。

這讓劇院里一片輕笑,很多家庭觀眾對此都有同感,媽媽總是催命符般大喊大叫:“吃飯了!”喊一聲還不夠,要喊兩聲、三聲……直至她看到你了,直至你洗了手往餐桌邊坐好。

“我以前總覺得爸爸比媽媽更疼我,我想我只是從來沒有了解過真正的她。”蘇茜的旁白聲又起,有着淡淡的悵然:“我父母恩愛和睦,永遠充滿激情,我是個意外懷孕得來的孩子,琳茜、巴克利也是。”

與旁白同步的影像是個由短鏡頭組成的蒙太奇,阿比蓋爾忙碌疲憊的主婦生活,做家務、照顧孩子、照顧丈夫、溜狗……一張張的畫面照片定格,她都是在為家庭或者誰做什麼,但在最後一張,阿比蓋爾獨自一人坐在後院的休閑椅上喝茶,她是那麼的知性、優雅和美麗。

觀眾們尤其是中年女人觀眾、家庭主婦觀眾,看着都感慨良多。她們最清楚這是什麼,中年危機。

阿比蓋爾是幸福的,她愛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的家庭,可她也是不甘不幸的,她事業上的理想、**、追求,全都沒有實現。她是妻子、母親,卻不是阿比蓋爾,她為這個家庭付出了一切。值得不值得呢?

銀幕上場景一轉,蘇茜的卧室,一大盒的膠捲底片被女人的手倒在床上。

“這就又都用完了!?”阿比蓋爾驚訝而生氣,“蘇茜,你知不知道這裡需要多少錢?”旁邊的蘇茜有點委屈,“我錯在熱愛攝影。”阿比蓋爾更加來氣:“你那不是攝影,是瞎拍,你說你拍了多少張你自己的腳?底片要錢,沖印又要錢,你得明白我們家負擔不起!你爸爸只是個會計。”蘇茜也生氣了:“攝影就在瞬間產生。”

這時傑克走進房間,一瞧就知道怎麼回事,他調停的說道:“好了,寶貝,你怎麼拍都行,但你要把值得沖洗的底片選出來,這是我們的要求。”蘇茜依然委屈,大步地往房間外走去,不滿的嘟囔:“恐怕等我老得走不動了,還沒有拍到哪怕一隻野兔。? .??`c?o?m”

傑克向阿比蓋爾無奈的笑,阿比蓋爾的樣子像在說“就是你把她寵壞!”

這場小衝突無疑讓這個家庭更加真實,沙蒙家不只是有歡笑快樂,也會有爭吵、為錢所困等等,這不是一個多特別的家庭,這只是一個普通的美滿家庭。

屋子客廳一片忙碌景象,蘇茜氣鼓鼓的拿過書包就走,一隻金毛大狗熱情的圍在她身邊,她嘀咕說:“走開,假日。”琳茜也已經整裝待的要上學。正當姐妹兩人要走的時候,響起叫聲:“蘇茜,你的新帽子!”

阿比蓋爾拿着一朵新嶄的毛帽追上來交給蘇茜。蘇茜表情愕然,明顯有點嫌棄不想接受。琳茜幸災樂禍的從旁快步走過,“媽媽,好手工!我就不要了。”阿比蓋爾先對琳茜說“你也會有的!”再對蘇茜說:“外面天冷,戴着上學吧。”

“啊……”蘇茜看看手中的絨球多彩鈴鐺帽子,看看母親,為難的戴上,“謝謝媽媽。”也快步走了。

觀眾都看得出蘇茜是礙於媽媽的好意和剛才爭吵的愧疚而沒有拒絕,但這朵帽子讓人很不舒服,開場在天堂的蘇茜就戴着它。還好衣服不同,她身穿淡紫色外套和白色長褲,毛帽包裹的金披肩而下。

幾個鏡頭,蘇茜出了門,在街道走去。琳茜活潑的跟在旁邊,語氣似嘲笑似同情的說:“你會得到一個新綽號的,精1e-be11s,精1e-be11s!”蘇茜悶頭的大步走,“等媽媽看不到了,我就摘掉它。”

正當觀眾們感到一股歡樂,卻又是透過百葉窗偷窺街道上姐妹倆打鬧走過的主觀鏡頭,令人心頭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