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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蝴蝶效應就是這樣,葉惟讓老校長出了丑,老校長也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在集會完了之後,他就被校長揪去訓了一頓話,而且領到了他的“小懲罰”--他的“墨魚”工作時長增加五個小時!

哈佛-西湖有着很多的社區服務,其中一項叫“墨魚”:七年級、八年級的學生放學後在校內打掃衛生,每人每年必須做夠一個小時,而九年級生則需要每年用三個學時拖地,還有在午餐時負責清掃食堂的衛生。

現在他足足多了五小時,要跟那些低年級生一起混!

所以……有什麼大不了?

這就是為什麼葉惟感覺古怪,自己應該會叫苦連天才對,但沒有,太多的苦難他都“經歷”過了,這種“懲罰”簡直就是兒戲。

都是那個夢造成的,他覺得自己長大了很多,這算是好事吧?不管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一切隨心,這就是我!

這麼一想,葉惟在課室坐不住了,數學老師還以為他還是那個上課不專心的壞學生,要找到一個數學這麼差勁的亞裔也真是難啊!其實葉惟是一直惦記着家裡的事情,每每想到父親會氣得去世,他就冒起一身冷汗。

一節課之後,他再都待不下去,找到格瑞絲-艾西老師,以自己身體不舒服為由,想要回家休息。

大概他的臉色確實難看,艾西老師准了,但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減輕懲罰,沒門,五小時一分鐘都不能減。

於是,風頭正勁的viy匆匆地離開校園,這讓很多人急得直撓頭,找他玩的,找他認識的,找他晦氣的……怎麼找不着他了呢?

離開哈佛-西湖後,葉惟坐上了出租車,沒有回家去,卻是直奔父親的牙醫診所。

葉浩根的私人牙醫診所開設在聖莫尼卡那邊,當葉惟到達這座海濱城市時,已經是中午時分。

診所不大,一廳一室一衛的規模,只有葉浩根一個牙醫,和一個在職多年的黑人老護士,明亮的大廳里,擺着一台科學怪人的設施般的牙椅,周圍設有辦公桌、沙發、葯櫃,以及一些雅緻的植物。

“爸爸!”葉惟沖沖地走進診所大廳,只見一身白大褂的父親正在牙椅邊整理着一些牙醫工具。

葉浩根聞聲望來,中年臉龐上滿是驚訝,“惟,你怎麼來了?”

“噢,你這個老傢伙!”走到跟前,葉惟激動地擁抱住了父親,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彷彿上一次擁抱是在八年前,這讓他不由眼眶發熱,哽咽難言。

但眼前是真實的,爸爸沒事,那只是一個又長又臭的夢。反正不管是真是假,我一定要保護好爸爸,保護好家人!

他收起心情,笑了笑道:“我逃學了。”

“什麼!?”葉浩根驚詫地皺眉。

“哈哈騙到你了,我有得到老師同意才走的。我今天總感覺你會有什麼不對勁,過來看看才安心。”葉惟雙手按着爸爸的肩膀,不斷打量着他,老爸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精英牙醫,又因為追逐着電影夢,而有着一股青春的神采。

葉浩根看看自己,無奈地笑道:“我很好,你也看到了,是不是該回去上學啦?”

“拜託,爸爸,別那麼死板。”葉惟沒好氣的樣子,“我好不容易才出來,就當放一天假吧。”

“好吧好吧,誰沒有年輕過呢?”葉浩根從來都不是個嚴父,這回又是笑哈哈的,“不過別怪老爸不提醒你,各科c的成績可不會給你帶來一條16歲新車鑰匙,你媽媽已經警告過我了。”

他一邊繼續收拾着工具,一邊笑說著:“你想要一輛最新款的路虎對嗎?這得看看《婚期將至》的表現了,如果它不是票房炸彈,你只會得到一輛二手大眾。”

聽到《婚期將至》,葉惟的神情沉了沉,他一路上都在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想來想去,現在最重要是弄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劇本不錯的《婚期將至》拍爛了,是製片人員儘力卻不如願的苦果,還是凱文-托馬斯和他的劇組就是一幫垃圾騙子,拍爛了是因為他們胡來亂搞的惡果?

後者的可能性有99%,反正在夢中當他長大,到南加大學電影后,他打給了凱文-托馬斯,要求看看《婚期將至》的製片預算、製片日程、導演日誌等一切的原始製作資料,那傢伙卻以公司破產多年,資料都丟失了為由,無法提供給他。

多麼可笑的理由,他相信任何一個專業的電影人,都不會丟失如此重要的原始資料!

凱文-托馬斯不讓他過目,只能說明一點:那些東西存在大量的問題。外行人看不出來,內行人則可以。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婚期將至》里最後有幾場外景戲,是在佛羅里達拍的,本來以製作預算200萬的獨立電影來說,要不要出這次外景就得打個問號,關鍵是,那一大筆外景費真的用到拍片上了嗎?

還是那幫人借拍片而去旅遊,拍片成了其次,旅遊才是第一?

光是“勘景費”一項,裡面就可以有着很多貓膩。

這還是一種起碼想着掩人耳目的方式,有些更加直接、更加猖狂,都可以在那些製片文檔里找到蛛絲馬跡。

如果凱文-托馬斯真的是拿着他們家前後追加幾次、總共的180萬美元投資亂來,他不會放過那個賤種!

想着這些,葉惟一臉認真,道:“爸爸,我來還有另一件事,你知道我正在製作着一部短片,準備參加明年學校電影節的,所以對《婚期將至》的製片日程、導演日誌那些文檔很感興趣,我想看看。”

第一屆哈佛西湖電影節,這學年開學不久,學校就宣布了這個活動。

有這麼個出風頭的機會,他當然興緻勃勃的要參加,於是寫了個三分鐘的公益廣告劇本,招募好友們組成製作班底,一起完成了拍攝,現在還處於後期剪輯之中。

葉浩根自然知道,還非常期待兒子的表現,笑着點頭:“好,我有空問問凱文。”

“不,現在就問他,爸爸,我真的急用!這樣吧,把他的號碼給我,我來說。”

葉惟十分堅持,葉浩根也不覺得奇怪,兒子一直都有橫蠻任性的一面,讓人頭疼,“行,先等我們去吃過午餐?”

“現在!”葉惟真沒這個心情,搶劫一般地奪過爸爸的手機,點開通訊錄就打給了一個聯絡人……

“嘿,嘿!凱文?是的,是我,惟。”剛一接通,他就假裝熱情地打招呼,走向診所的衛生間。

見兒子神神秘秘的,葉浩根無奈地聳肩,估計製作短片不是真正目的吧?

手機傳出了凱文-托馬斯同樣熱情的聲音:“惟,怎麼了,這不是你爸爸的手機嗎,看來某人逃學了?”

“是的,哈哈,事情是這樣的……”葉惟笑說了自己的來意,凱文-托馬斯聽得驚訝:“哇哦,這麼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