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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零點半鐘的時候,貝海從旅館裡走了出來步行向著碼頭走去,至於齊一銘八點多鐘的時候就被馬特叫到船上去了,說是做準備工作。

空打着兩手走路一搖一晃的貝海想起了這個,長出了一口氣在心裡樂呵着想道:這才是船長該乾的事情啊!

以前船上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為,現在突然添了一個人之後,自己幾乎所有的活兒都推了出去,怪不得有點兒業績的船老都喜歡雇兩個人呢,原來根兒在這裡。

一邊樂呵呵的空着手走着,一邊貝海就在自娛自樂的享受着這樣幸福時光。

“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了?”一到碼頭上了船貝海對着馬特問道。

馬特樂着點了點頭:“所有的都準備好了,咱們對一下!”。

“嗯!”聽馬特這麼一說,貝海就示意老頭去看船艙牆上貼着的隨行東西目錄,老馬特念一個,貝海自己親自查點起來。事實證明馬特幹事很認真該帶的東西一樣都不少。

東西都帶全了,貝海直接向著駕駛艙里走,邊走邊說:“準備起錨,夥計們咱們出發了!”。

聽貝海這麼一說,齊一銘就立刻爬上了碼頭開始挨個的解纜繩,每解掉一個纜繩就扔到船上,然後繼續解下一個,三根纜繩解完,波紋號的引擎己經轉了起來。

貝海看着齊一銘跳上了船,直接一推操控桿,波紋號在尾部噴出了一股湍流,船身輕輕的一擺,船頭離開了碼頭指向了河中的航道。

港內一片平靜小風小浪的也影響不到波紋號的行動,不過一出了港駛進了大海,貝海就感覺到現在風浪雖小比前兩天的小,不過比風和日麗的時候可大多了。

把船設定成了自動駕駛,貝海把腦袋伸出了駕駛艙望着靠在船舷上了齊一銘說道:“今天風浪有點兒大,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沒事兒!”齊一銘一邊忙着手裡的活兒一邊對着貝海表示自己能行。

看他的臉色還好,貝海轉頭坐回到了自己的船長椅上,時不時的看一下導航,輕鬆的享受起了船長的特權:現在啥事都沒有!

齊一銘的沒事兒說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就有事了。雖說風浪不大,那是對馬特這樣的老漁夫來說的,至於貝海這樣不論在海里怎麼晃都不暈的人就更不用提了。齊一銘雖說不暈車暈船那也要看是什麼船,這樣的小漁船在海里晃來晃去的,在兩三秒的時間之內船頭的指向從向上到向下再到向上,這麼快的頻率哪裡是齊一銘這個新手漁夫能抗的住的。

齊一銘開始吐了而且吐的越來越頻繁,別說吃的那點兒東西了,到最後怕是連晚上喝的水都吐出來了。

貝海望着跪在甲板上,兩隻手抱着船舷把下巴搭在船舷上吐的天昏地暗的齊一銘說道:“要是不行了話,你進艙里休息一下吧!”。

齊一銘也沒有看貝海,直接抬起了左手無力的衝著貝海擺了幾下,然後立刻抓住了船舷,嘴裡發出,噁!的一聲,又吐了兩口,這下似乎連清水都沒有了。

“他的身體還沒有習慣,等適應了就好了,誰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都要吐的”馬特一點兒也不以為意。在老頭看來開始做漁夫遇到大風浪有幾個不被顛吐的,這次算菜鳥運氣,現在這風浪還算是小的了。

“有沒有什麼葯,讓他吃一顆”貝海望着齊一銘對着馬特說道。

“為什麼要吃藥,他現在的樣子是正常反應,一個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的人,都是這個樣子的,等幾個小時或者一兩天之後,身體適應了這樣的環境就好了,沒有必要吃什麼葯!”馬特說道。

馬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帶什麼暈船藥,而且小鎮上這東西估計有沒有還不知道呢。在馬特看來吐的昏天黑地的就是成為一個合格漁夫的第一步,這樣的風浪你都要吃藥什麼的,那碰到海上起風暴怎麼辦。

貝海自己也沒藥啊,那只能任齊一銘去抱着船舷吐了。

這次貝海選擇的釣魚點兒還是第一次出海的點兒,現在那地方經過兩次這麼一折騰,加上貝海換到了科德角灣也大有收穫之後,圍在那裡的金槍魚夫就少了不少,畢竟那個地方太遠,來回就要一天的時間,對於很多抓不到幾條魚的漁夫來講,燃料也是很大的一塊成本不是?

“我們這次去第一次的漁場,你們要是忙完了就進艙休息一下,還有至少十個小時,咱們才能到那邊呢”貝海轉頭衝著甲板上的馬特和齊一銘喊了一聲。

“等會兒,我先把這裡的東西再順一下,餌魚拿出來準備先化凍!”馬特望了一眼齊一銘,對着貝海回了一句。

齊一銘現在的表現讓老馬特直搖頭,這麼點兒小浪居然吐成了這副德行,以馬特經驗來看就算是到了漁場,這甲板上大多數的活兒還是落到了自己的肩頭。

雖說心裡這麼想的,但是馬特的嘴上並沒有說,船己經出港了所有的事情不滿都只能放到回到碼頭的時候再說,現在這艘船上唯一能有資格報怨的就是駕駛艙里的赫爾船長。

馬特把手上的事情忙完,扶着齊一銘下到了艙里,然後兩人就這麼躺在床上休息。做為一個老漁夫,馬特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而齊一銘則是時不時的抱着一個套着垃圾袋的垃圾簍子乾嘔兩聲,睡覺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估計這次回去就要重新招人手了,貝海探下腦袋順着艙口望着齊一銘的樣子幾次之後心裡就起了這樣的想法。

十多個小時的航行下來,到了下午快一點半的時候,波紋號這才趕到了漁場。

雖說附近的漁船少了不少,不過還是有十來艘船停泊在這片海域,至於貝海以前停泊點上早己經被一艘菜鳥船佔據了。

馬特早己經醒了,正在甲板上切着漁餌,抬頭望到了這樣的情況對着貝海說道:“要不要駛過去讓他讓開?”。

“沒那個必要!”。

貝海知道馬特是什麼意思,在漁夫之間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別搶人家的釣魚點兒,上面提過漁夫一般都迷信,認為自己釣上過魚的那個坐標點是寶地兒,要是被人搶了一準引來一陣口舌之爭,至少法克滿天飛是少不了的。

這事兒或許也有點兒科學依據,或許就是心裡原因。別的船長會這麼干,但是貝海不準備和人家浪費口水,自己船下現在有土狗就行了,至於放到水裡的油條,貝活對這貨不抱大希望。

依着土狗傳來的信息貝海重新找了一個離着原來的釣點兒稍遠一點兒的地方下了錨。

一落錨貝海就準備走出駕駛艙,像以前一樣開始準備放置釣竿,穿魚餌什麼的。

貝海這邊還沒有拿起釣竿呢,就聽到耳邊傳來齊一銘的聲音:“你去休息吧船長,這個事情我來干!”。

轉頭看了一下扶着艙門,臉色發白的齊一銘貝海問道:“你行不行?”。

“沒事兒,馬特不是說了么習慣就好,我是船員不是出海來睡覺的”說著齊一銘直接伸手拿起了釣竿向著船艉走去。

貝海也沒有離開,就這麼看於齊一銘穿線掛墜,然後上餌。

“活餌三根釣竿中一根用就行,其它的都用凍餌!”貝海看着齊一銘第二根竿子又摸了一條活餌,立刻說道。掛兩個活餌要是兩個魚上鉤,自己不光是浪費了一個海餌,還要連着魚線加上鉛墜鉤子都剪掉,那就虧大發了。

提醒完了齊一銘,貝海就把自己昨天弄上船的大蝦籠里放上了餌料,然後用一根長繩子栓着放到了海里去,等着籠子到了海底貝海直接把繩尾栓到了船舷上。

馬特看着自己船長的動作,剛想說一下一抬頭看到一艘船在波紋號一英里的地方拋了錨,任着馬特的眼光自是知道這艘船叫什麼,望着船嘴裡不由的吐出了一句:“法克!”。

貝海這時也看到了這艘船,張嘴來了一句:“這是準備上演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