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第二卷巴蜀篇第五十八章奇襲略陽

“真他**的……”柳河子手扶在一株大樹上喘着粗氣,抱怨起來,本想說真他**的累,突然想到在最累最睏乏的時候一提起這個字眼對身心俱疲的宋軍來說具有不小的打擊力,無異於吃了一個小小的敗仗,才住口不言。

趕過長路,處於極度疲勞中的人一定知道最忌諱的就是累字;極度飢餓的人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餓字,因為這些相應的字眼會把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弱點上來,對精神的打擊很可怕。

柳河子不提,並不是說別人不提,焦裕喘着粗氣,手扶着樹榦,慢慢坐在地上,大叫一聲:“真他**的累啊。”仰面倒在地上,那感覺特別舒服,好象睡在溫暖的床上,要是蒙古人的話肯定會說這種感覺比女人柔軟溫暖的胸脯還要讓人懷念。

為了完成李雋拿下略陽,打通宋軍挺進關中門戶的任務,柳河子選出一批身體素質好的士卒連夜趕路。略陽地處秦嶺南麓,漢中平原的西部,是川陝交界處的咽喉要地,素有“秦蜀襟帶”之稱,宋軍一旦拿下略陽也就意味着宋軍挺進關中已經初步成功。

柳河子明白其中的重要戰略意義,率領先遣隊不眠不休地疾趕。困了,柳河子下令用繩子把人連在一起,走在最前面的士卒要打起精神,不準睡覺,後面的士卒就邊走邊打瞌睡。在如此近乎瘋狂的行軍面前,儘管這支先遣隊地身體素質已經夠好。還是有不少士卒掉隊。

宋軍睏乏到極點,最想要的就是睡覺,焦裕的行為一下子提醒了他們,都坐在地上,仰面躺在地上,開始把大地當作溫柔的床,享受起美妙的夢境。他們實在是太睏乏了。頭一挨着地面就出了酣聲,酣聲如雷。震耳欲聾。以柳河子的記憶,這是他這輩子聽到過最為響亮的酣聲。

柳河子知道不妙,要是不阻止地話,會有更多的宋軍士卒進入夢鄉,尋找美夢,飛起一腳,重重踹在焦裕地肚子上。這一腳的力道不小,焦裕慘叫一聲,好象裝了彈簧一樣,一下蹦得老高,罵道:“是哪個王八龜孫子踢老子。攪了老子的美夢,老子……”

後面的話給一把帶着刀鞘的鋼刀架在脖子上打斷了,等他看清刀的主人是柳河子,才知道罵錯了。忙道:“大人,我不是罵你。”

柳河子連刀帶鞘在他的脖根上磕了一下,右手伸出,握住他褲襠里地那玩意,眼睛瞪着焦裕罵道:“焦裕,虧你還是大宋朝的將軍。連這點苦都吃不起。要是費時興在這裡,才不會象你這麼笨,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你看看,你自己惹的好事。”警告焦裕道:“你要是再亂說亂做,當心我捏爆你兩顆卵蛋。”攻佔略陽這樣的要地,柳河子本想帶上機靈的費時興,可是他給李雋派去掃蕩泯州。

焦裕也不笨,只是太累了。情不自禁就說出那樣的話。做出那樣地舉動,引來一片酣聲。知道問題大了,忙道:“大人,末將知罪了,請大人饒過末將。”

柳河子鬆開右手,把刀移開,給他任務,道:“自己拉的屎,自己把屁股擦乾淨。”

這話的意思是要焦裕把倒頭大睡的宋軍士卒弄醒,焦裕明白,道:“遵令。”飛起一腳踢在就近一個士卒的肚子上,他這是受了柳河子的氣,準備送給其他地士卒。以他想來,這一腳足以把這個士卒踢醒過來,事情並不如他所料,這個士卒僅僅是痛哼了一聲,並沒有醒過來。沒醒過來不說,睡得反而更香甜了,鼾聲更響了,彷彿焦裕重重一腳是按摩女郎溫柔的小手,在給他按摩似的。

“真是頭懶豬,睡得比豬還要死。”焦裕非常意外,嘀咕起來,又是一腳踢在士卒的屁股上,這個士卒夢囈道:“別逗了,讓人家睡一會兒。”翻過身,睡得更沉了。

焦裕正沒好氣,要是以他心中之氣,真想一刀把他的腦袋砍下來,又狠踢幾腳,這個士卒還是不醒,焦裕不得不打白旗,走向另一個士卒,一腳踢下去,這個士卒如第一個士卒一般的反應,僅僅是哼一聲,甜睡不醒。

他一連踢了好幾個士卒,都是不醒,火氣一下躥上來,一下拔出寶刀,準備蠻幹了。一隻大手伸過來拉住他,焦裕定睛一瞧,正是柳河子。柳河子那雙充血的眼珠把地上的士卒看看,對還站着的士卒下令道:“你們把他們的包裹取下來,把被子給他們蓋上。睡在濕地上,你們給挪下窩,找個乾燥地地方。”很明顯,柳河子已經改變主意了,決定讓士卒好好休息一下再攻打略陽。

柳河子也知道士卒困得不成樣子,才有如此表現。別地不說,就是他本人也是強撐着,憑的是一股過人地毅力,要不然早就學士卒的樣子,倒頭大睡了。

秦嶺很冷,略陽的氣溫比起秦嶺其他的地方又要溫暖些,但是要是士卒睡在潮濕的地上,說不定會給凍着,會生病,柳河子才下達了這樣人性化的命令。

醒着的士卒何嘗不明白柳河子的意思,很是感激柳河子如此關懷士卒,七手八腳地把睡着的同伴處理好,挪地方的挪地方,能蓋的給蓋上。

等到一切都弄好了,柳河子對醒着的士卒道:“你們也找個乾燥的地方睡一下吧。”

這道命令對於士卒來說,無異於美妙的福音,領命之後,整理好,倒頭便睡。不多久,空曠的原野上響起一片響亮的鼾聲、鼻息聲。

“大人,你也睡會吧。”焦裕對柳河子道。

柳河子想也沒有想道:“我不累。你睡吧。”他明明是在說假話,別的不說,一雙兔兒眼就出賣了他。

“還不累,你地眼睛比兔兒眼還要紅。”焦裕馬上揭。

柳河子的寶刀一下指着焦裕的下面,狡辯道:“老子是眼紅,略陽。”一句話說出口,覺有語病。他的寶刀指着焦裕的下面,要是給有心人聽去了。還以為他不行,眼紅焦裕的那玩意,才加上略陽二字。

吸口涼氣,振奮一下疲憊的身心,道:“你睡吧,我來站崗。”

“不行啊,大人。我剛才睡過了,你還沒睡呢。”焦裕馬上以適才地行為為證據,進行辯護。

柳河子斬釘截鐵地道:“那也叫睡覺,那叫豬拱地。老子命令你,馬上躺下睡覺,要是睡不香,當心你這裡。”寶刀在焦裕的胯根敲敲,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焦裕跟隨柳河子地時間不短。知道他同與士卒同甘共苦,他這是打算自己站崗,讓士卒休息。柳河子這個人有着堅韌的意志,一旦決定了,決不會改變,焦裕知道無法改變柳河子的決定。很不情願地道:“大人,那我睡了。”

“快睡,別他**的婆婆媽**。”柳河子罵上一句,提着寶刀,開始巡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