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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程嫣開着一輛純黑色瑪莎拉蒂,安靜的行駛在街道上,在充斥着各種豪車的車流中,一點兒都不顯眼。?要看?書1ka?nshu·cc

車子后座,一名外國人懶洋洋坐着,看他的樣子,正是前段時間被介紹給陶羨的那位舅舅,亞歷山大。

程嫣在後視鏡里,看見亞歷山大一直在低頭擺弄手機,有些不悅道:“亞歷山大,最近一段時間,你不要總和外人聯繫,尤其是管好你的嘴。”

“ok!”亞歷山大無奈的舉起雙手,將手機扔到一邊:“全聽程小姐您的,我只是您花錢買來的嘍囉,我會非常聽話,對得起自己的薪金。”

程嫣冷冷的瞥了亞歷山大一眼:“舅舅,我更希望你對得起你的身份。”

亞歷山大沉默一下,搖了搖頭:“程小姐,你知道的,對付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病人,已經違背了我的原則。”

“他並不是個毫無反抗能力的病人。”程嫣冷冰冰說道:“他已經醒過來一次了,很快蘇醒的時間會越來越長。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眼看程嫣如此在意這件事,亞歷山大微微搖頭:“也許我不了解您和您那位曾經未婚夫的事情,但有什麼事情不是愛情能夠解決的呢?也許你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閉嘴!”程嫣目光中露出兇惡之色。

亞歷山大坐在后座上,再也不敢吭聲了。

他非常清楚,這位僱傭了自己的程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能夠做的,就只有聽話一條路而已。

不一會兒,車子就行駛到一間非常高檔的餐廳前面,程嫣下了車子,和亞歷山大一起走進餐廳。

這兒布置的非常高檔,程嫣將身上的皮草大衣脫下來,露出裡面的無袖連衣裙,看起來就好像每一個進來這裡用餐的名媛一般。?一看書?·1?k?a?n?s書h?u·cc

“陶先生已經訂好了包間,在這裡等您了。”侍應生過來引領着程嫣朝包間走去。

陶羨坐在包間中,好好的一個雅緻大包間,但卻因為他抽了不知道多久的煙,而變得嗆人無比,簡直就跟仙境似的,到處都是輕煙渺渺。

程嫣咳嗽一聲,湊到陶羨跟前:“陶先生,讓您久等了。”她硬是忍着,才沒有咳嗽出來。

“沒有久等。”蘇若彤說道:“我才來了十分鐘。”

十分鐘就抽了這麼多煙?程嫣敏銳的掃過桌上的煙灰缸,裡面已經有七八根煙頭了。陶羨這是在抽煙,還是在吞煙自盡?

好像在她調查來的資料里,陶羨是個挺愛惜自己的身體的人,以前很少抽煙。而現在他眼睛似乎還有病吧,按理說,醫生應該會告訴他,盡量不要抽煙喝酒,他怎麼都不管呢?

陶羨沒什麼精神的靠在椅背上,對程嫣說道:“今年是小年二十九,我晚上要回家,所以事情還是趕在中午和你說完。你過年是要回新海一趟的吧?”

“本來不打算回去的,但陶先生您既然有託付,我又沒事情做,乾脆回去一趟得了。”程嫣巧笑嫣然。

“被裝了。”陶羨吐出大大一口濃煙:“連我都知道了,魏崢失蹤了,你無論如何都會回一趟新海。我是想讓你幫我給蘇家送一份年禮,但我怕送去蘇家不收,就用你的名義吧。”

程嫣眨着眼睛看向陶羨,陶羨擺擺手:“東西我已經通過航空運寄去了,這是取貨單,你到了新海讓人拉走,直接給蘇家送去就好。我要走了,你想吃點兒什麼,記我賬上。”說完後,懶洋洋的起身離開。

看着陶羨那連背影都比旁人好看一大截的樣子,程嫣紅唇微張,不知道說什麼好。壹看書·1?k?a?nshu·cc

亞歷山大玩味不恭的走到牆邊,打開了換氣扇,坐了下來,不一會兒,屋裡的煙霧就消散殆盡。

他翻個白眼:“哦,天吶,差點兒忘了,你們中國的飯店有換氣扇的,就一定可以吃燒烤或者火鍋。陶先生說了記他的賬上,那不如給我點一份銅鍋怎麼樣。”

程嫣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喂喂喂!”亞歷山大只能跟上去,諂媚的看着程嫣:“好吧!其實我是說,既然你覺得那位會醒過來,我們給他帶一份外賣如何?”

程嫣冰着臉不吭聲,開着車子帶亞歷山大回到她租住的地方。

這是一間不大的兩居室,在京城市中心,她才搬來沒多久。

打開裡屋的門,只見床上躺了個人。

那人的手腳全被專業的手銬拷着,整個人呈大字攤開,牢牢的被固定在床上。

這人非常瘦非常瘦,雙頰深深凹陷下去,瘦的好像一具骷髏一般,頭被完全剃光,因為長時間的營養不良,眉毛快要掉沒了,但鬍子卻有些拉碴,有些看不出來本來面目。

如果有對原主非常熟悉的人過來,是能看出這個人是誰的,他就是魏崢。

程嫣打開燈,站在床邊,冷冷的盯着魏崢看了好久。她俯視着魏崢的臉,最後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露出個譏誚的笑容:“幸好,我們一點都不像。”

亞歷山大在屋外坐着,打開了電視和遊戲機,開始玩賽車遊戲。

程嫣走出來洗洗手,亞歷山大問道:“中午怎麼吃,還叫外賣么?”

“叫外賣,一會兒你打點兒蔬菜泥和米糊,餵給他。”程嫣說道。

亞歷山大皺起眉頭,魏崢還是有些基本的生理反射的,譬如說,他其實有吞咽意識,但是要吃的東西,必須是糊狀物,而且每次只吃一點兒就拒絕進食了,一天里必須喂很多次,又熱了不行,冷了不行的,簡直跟照顧嬰兒差不多。

但這活,是指望不上程嫣的,他只能捏着自己鼻子認了。

今天是中國的除夕夜,晚上七點多,亞歷山大站在廚房裡哼着歌,做着噁心的蔬菜泥,然後拌在打成漿的米糊中。想了想,他將今天外賣送來沒吃完的炸雞塊拿出來三個,也打成泥,摻在裡面,自言自語道:“哦,可憐的小東西,今天你們這裡過年,也給你吃點好吃的吧。”

捧着做好的一大杯噁心的東西,亞歷山大走到了魏崢躺着的屋裡,將他扶了起來。

“來吧,來吧,這就是你的年夜飯。”亞歷山大餵了一大勺東西進魏崢的嘴裡。

正在此時,外面忽然響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就在程嫣租住的地方樓下,清晰的好像是在耳朵邊響起一樣,哪怕是曾經經歷過戰火的亞歷山大,也嚇了一大跳,好幾分鐘以後才回味過來,這不是在打仗,而是人們慶祝新年的鞭炮聲。

等他緩過心跳以後才現,自己戳在魏崢嘴裡的勺子已經掉下來了,黏糊糊的漿狀物抹得整個被子和魏崢的胸前到處都是。

“天吶,程又要念叨了!我得快點收拾乾淨。上帝保佑,不要讓程看到!”亞歷山大說道。

這時,一聲細細的聲音斷斷續續響起來:“程……你說的程是誰……”

亞歷山大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赫然現,靠在床頭上的那個人,竟然微微的睜開了眼睛。

京城中鞭炮聲聲開始響起,大部分人今夜都會不睡覺守歲,但並不包括陶羨和陶家人。

陶家人今天晚上都回到了陶羨爺爺陶一得住的別墅中,大家一起過大年夜。

說來也奇怪,每次陶爺爺和陶奶奶自己在家的時候,雖然也講究多,可是氣氛從來都是很和睦的,但是只要陶艾民跟柳洪嬌也回來,餐桌上的氣氛就會變得一片冰冷,甚至連人咀嚼的聲音都聽不到。

平時這樣,大年夜也這樣!大家一點兒沒有團聚的氛圍,反倒好像是在一起吃一頓沉重的公飯一樣。

大概到了快八點的時候,陶爺爺放下筷子,走到旁邊,打開了電視機,調到了春晚,然後坐回來。

大家還是一樣,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根本不看這節目。反正往年也是這樣,陶爺爺都習慣了。

年夜飯大概八點半吃完,滿滿一大桌子菜,涼菜八個,熱菜八個,十六個菜,五個人,幾乎每一道菜都看着跟沒動過一樣。

“爸爸,我和小柳回房間去了,今天公司還有些事兒沒做完。”陶艾民和柳洪嬌今晚上是要留在老宅別墅過夜的,但是他卻不打算跟父母一起守歲。

等柳洪嬌和陶艾民走了,陶羨也懶洋洋的說道:“爺爺,奶奶,我也回房間去。”

“你別走了,你走了,誰陪我們老兩口說話。”莫婉瑩對陶羨招手:“奶奶還有事兒問你呢。”

“嗯!”陶羨左右也沒事兒,坐到了莫婉瑩跟前。

“奶奶看你這半年跟金家那閨女來往的也挺多的,你對她是不是挺滿意的,你們倆的事兒,什麼時候辦啊。明年上半年的好日子,奶奶都找人算出來了,咱們得提前訂酒店吧。”

陶羨一愣,詫異的看着奶奶:“我倆根本沒在一起啊。”

“胡說!你倆都這樣了,還沒在一起呢。別嘴硬了!”陶奶奶笑的慈祥極了,掏出手機,翻了翻,給陶羨看照片:“喏,這是金家那邊給的照片,你看看!我啊,就等着抱孫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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