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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叫我烏鴉嘴。我都覺得對不起我自己。就在我心裡暗罵埋怨的時候。耳朵里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就如同小的時候家裡沒有冰箱。到了快過年的時候。都會把買來的豬肉。用粗麻繩把它掛在偏房的房樑上。有時候一打開房門。風灌進來繩子摩擦房梁就會發出這種“嘎吱嘎吱”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還不止一個。而是非常的密集。就彷彿在房樑上掛了好多的豬肉。這聲音來源距離我不遠。好像就在前方。

我停下腳步思索着要不要過去。就在這時候突然傳來滑輪滑動的聲音。配合著剛才那種粗麻繩摩擦房梁的嘎吱聲。讓我後脊梁骨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手裡晃動着通天尺照明。突然我眼前身影一晃。儘管速度很快。但我還是看清楚了。那是一具弔死的屍體。

雙眼凸出。舌頭伸出唇外。整個臉上都呈現出醬紫色。我一下子找到剛才粗麻繩摩擦房梁的聲音來源。那是人上吊的麻繩跟上面木頭的摩擦聲。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又有幾具弔死的屍體從我身邊滑過。我心底突然升起不好的念頭。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可我剛一邁步。一頭就撞在一具吊著的屍體上。這具屍體被我這一撞。劇烈的搖晃不止。他的雙腳距離地面足有一米的距離。腳上穿的居然是一雙黑色的皮鞋。

我急忙向旁邊躲閃。因為剛剛被我撞開的屍體又盪了回來。我要是不躲開。他就會撞在我身上。

我剛剛站定。居然發現在我身邊還有一具屍體。此時。我才注意到。在我身周布滿了一具具吊著的屍體。他們之間都有着固定的距離。可以保證相互不會碰到。他們的身體不是靜止不動的。而是不停的前後左右擺動。那種“嘎吱嘎吱。”的聲音讓我有種崩潰的感覺。

我長出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小心的在他們之間穿梭。盡量不觸碰到他們。可是走了沒有幾步我發現我錯了。這些屍體懸掛的位置並不是一成不變的。相反卻處於隨時變化之中。好幾次。我本以為穿過了。可當我站定身形。才發覺我依然被包圍着。

這應該是一座陣法。我不知道什麼人可以做到這樣。居然用一些弔死的人布陣。

我這人以前最怕鬼。尤其是弔死鬼。小時候常聽村裡老人們說。這弔死鬼是橫死的。怨氣最盛。他們死後一般都不墜入輪迴。而滯留在人間。專門做惡。迷人魂魄。誘人喪命。

它們尤其喜歡把魂魄寄托在那根弔死的繩子上。在人遇到挫折。或者氣虛體弱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害人性命。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抬頭看向願掛在房梁的粗麻繩。一隻只弔死鬼晃動着它們的長舌。紅紅的眼睛瞪着我。在嘴角有口水滴落。它們儘管對我虎視眈眈。但卻好像畏懼我手裡的通天尺。不急於進攻。

看到這裡。我手腳有些冰涼。身體發冷。這要怎樣才可以過去。如果我強行的闖過去。會怎樣。

不行就打他丫的。我牙一咬心一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豁出去了。

我把全身上下收拾妥當。手中通天尺一晃。雙腳發力。就開始奔跑起來。盡量避開那些掛着的屍體。實在躲避不開了。我就用通天尺開路。

但是我跑的快。這些屍體移動的也快。我的面前總有屍體阻擋着。根本就跑不過去。就在我腳步有些停頓的時候。一具屍體帶着“嘎吱嘎吱”的聲音迎面向我撞了過來。

我再想躲已然來不及了。我握緊通天尺掄圓了狠狠地抽向這具屍體。這通天尺的確好用。一下子就把這具屍體抽的飛了起來。

"哎呦。可痛死我了。"就在我暗自慶幸的時候。一聲驚呼響了起來。

"誰。"原本一片死寂的環境里。突然殺豬般的出來這麼一嗓子。真的讓我又驚又怕。

但是回應我的除了風聲。還有那“嘎吱嘎吱”的聲音。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難道是我幻聽了。不對我剛才肯定不是幻聽。那的確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還是上了年紀的。而且還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兒聽到過。對了。我剛才打的那具屍體。應該就是那具。那具屍體怎麼會喊痛。

我想到這裡感覺到渾身不自在。都不知道還應不應該繼續尋找下去。但是衝過去的打算我是沒有了。

不過這樣一來就需要跟這許多的弔死鬼一直對視着。不能這麼說。不是對視。而是被它們死死的盯着。盯得我心裡發毛。本打算用通天尺打。可是它們太高。基本上都在房梁的位置。

這裡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地方。居然有這麼多的房梁。我也是醉了。真讓人想不明白。但是這地方肯定可以走出去。我一邊思索一邊走着。企圖尋找這些弔死鬼移動的規律。

這一二十步下來。我是徹底的沒轍了。這些東西根本沒有任何規律可言。我就如同是一塊鐵。而他們都是磁鐵。我走到哪兒。它們就追隨到哪兒。目的就是把我圍困。我也清楚。如果不是我手裡有通天尺。它們應該早就衝過來了。

"唉。你這人怎麼回事。陰魂不散的。我走到哪兒。都躲不開你。"我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險些摔倒。與此同時剛才那個喊痛的聲音也在我耳邊響起。

我低頭一看。有一人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胳膊。抱怨道。

我這手裡的通天尺就舉了起來。摟頭就準備打。

"等等。你這後生。我早就看你心不善。沒想到你真的心狠手辣。"坐在地上之人手指着我說道。

挖槽。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我手裡的通天尺就沒有落下去。

這人看不清楚年紀。因為頭髮鬍子眉毛都被燒焦了。臉上烏漆嗎黑的根本看不清楚長相。要不是看身形有個人樣。我絕對相信他做鬼更有前途。

"你是人是鬼。我是不是認識你。"我手裡通天尺指着他的鼻子說道。

"哼。你少裝蒜。這時候裝作不認識我了。在王莊我還給你看過病呢。"此人一改剛才的說話方式。板起臉說道。

"我勒個去。你是王剛三舅。"我手裡的通天尺差點撒手。這也太讓我意外了。要不是他剛才提醒我。我真的認不出他來。

"認出來了。"王剛三舅慢吞吞的從地上站起來。而此時。那種“嘎吱嘎吱。”的聲音響的更加密集起來。

"不好。此處不是說話所在。我做什麼你就跟着做什麼。隨我來。"王剛三舅臉上一副焦急的神色。

他伸手遞給我一根粗麻繩。也就是上吊繩。他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了一根。他把繩子一頭向上高高拋起。很快拋起的那頭就好像穿過了房梁。又落到他的手上。他把繩子打了一個死結。然後套在他自己的脖子上。他的身體居然升了起來。他這不就是上吊嗎。

然後他看着我。那意思很明顯讓我按照他那樣做。

他奶奶的。我這能做嗎。他是沒啥事。我估計吊上去。就嗝屁了。人家弔死鬼好歹還來個**啥的。他這直接是硬坑啊。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那種“嘎吱嘎吱”的聲音越來越頻繁。而原本附在弔死繩上的弔死鬼。突然都沒入下面吊著的屍體中。而那些屍體彷彿突然有了靈魂一般。張開雙臂。向我沖了過來。

我看了一眼王剛的三舅。他依然吊在那裡。只是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急迫焦急的神色。而那些弔死鬼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彷彿他不存在一樣。

難道他的辦法真的有效。豁出去了。試試吧。不然這麼多弔死鬼我還真的有些膽顫。

我也學着王剛三舅的樣子。把繩子套上自己的脖子。我立即感覺到雙腳一輕。身體被懸空掛了起來。卻並沒有窒息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那些弔死鬼好像突然失去了目標一樣。用鼻子不停的嗅着。雙手胡亂的劃拉着。

我不解的看了王剛的三舅一眼。他伸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並且用手捂住嘴。朝我搖了搖頭。

我也學着他的樣子。如法炮製。就在我快憋不住的時候。聚集的那些弔死鬼卻三三兩兩的向後退卻。“嘎吱嘎吱。”的聲音不絕於耳。

當他們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有幾隻曾經稍微停頓一下。甚至把臉湊到我的臉上。幾乎跟我鼻子挨鼻子。但是嗅了嗅。隨後就離去了。

儘管沒有什麼事情。但你能想象得到。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跟你臉貼臉的恐懼嗎。我身上冷汗直冒。就跟洗了一個涼水澡一樣。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嘎吱嘎吱。”的聲音漸漸遠去。直到聽不到了。王剛三舅撲通一聲跳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氣。我也學着他的樣子。跳到地上。身體有些癱軟的坐在地上。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這剛才是什麼東西。”我抬頭問王剛的三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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