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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星星之淚

“你先吃。”那女子微笑道。她手裡卻兀自忙個不停,點點星光在指尖纏繞,彷彿穿針引線般,匯聚到一處,成為絲絲星輝,又將這絲絲星光相互交織,最後凝聚為璀璨一點。

晶瑩剔透,星輝閃耀,如情人泣,這正是,星星淚。

那女子玉手輕揚,一滴星星淚,向卧房裡的一個羊脂玉瓶飛去。

“十萬滴星星淚,得要多久才能湊齊?”白凡心裡默默嘀咕,自他出世以來,便時常見到母親用星星蘭的光芒,編織星星之淚。

他也曾問過母親,收集星星淚有什麼用?

這星星淚除了璀璨發光之外,似並沒有太大用處。

母親當時不語,好半晌才輕聲道:集齊十萬滴星星淚,你就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

她望着白凡,可眼神卻似已飄向天邊。

——

白凡默默的端碗,盛飯。

菜都還是溫熱的,一碟青菜炒蛋,一碗涼拌黃瓜,還有一尾煎得外焦里嫩的小黃魚,和着一大碗散發清香的竹筍稀飯,白凡胃口大開,吃的很香甜。

白凡母親的上下飛舞,一邊編織手中點點星光,一邊慈愛的望向白凡,那眼神里有說不出的寵溺。

她時而又會痴痴的瞟一眼卧房裡的畫卷,望望那畫中身影,又再瞧瞧白凡。

白凡吃完,收拾好自己碗筷,又把飯菜在火上熱了一下,輕聲道:“媽,你也來吃吧。”

白凡母親縴手輕揚,又一滴星星淚飄向羊脂玉瓶。

6事情暴露

白凡捋起袖子,便待將自己碗筷先洗掉。

“你臂上的血痕,哪來的”,白凡母親突問道。

白凡一呆,這是之前燕南飛畫卷上劍氣留下的。

當時如刀刮一樣生疼,現卻已全然不痛,僅留下幾道淺淺血痕,料過得幾天,便會完全消失。

白凡本想說,是自己摔傷的。

可他從未在母親面前撒過謊,囁嚅幾聲,卻開不了口。

但實話說出,不僅於事無補,反惹母親多擔心一分。

白凡想了想,道:“已不礙事了。”

白凡母親深深望了他一眼,突然走近,輕聲道:“是誰傷的你?”

她玉手伸出,輕輕撫摸白凡的額頭。

白凡因早前被白山氣息牽引戲弄,額頭撞在了一塊大石頭上。當時雖流了血,但其後便止住了,現僅有一道小小淤紅口子。因吃飯時,頭髮遮住,其母親一時竟未察覺。

白凡一呆,大是猶豫:“這個……這個。”

“是白劍還是白山?”白凡母親見白凡如此,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語氣並不激烈,似隨意而問。

她接着又輕輕撫摸白凡手臂和額頭,一臉關切的道:“還疼嗎?”

“早不疼了”。白凡見無法隱瞞,便一五一十的將今日林中之事說出。

他先說道是燕南飛的畫卷劍氣傷了手臂。

母親隨即又問,燕南飛是誰,為何來比畫?

白凡便將白劍和其相爭,白山在一旁出言相譏等事也說了。

白凡母親的聲音一直十分低柔,但問得卻很細。

不但連紅雲、碧柔也問了出來,甚至連胖管事之前的責罰,砍好柴火莫名失蹤等小事,也都問了出來。白凡敘事的本領實在遠不如他畫畫,但遇到前後關聯缺乏時,其母總會甚有耐心的輕聲相詢。

片刻功夫,一切前因後果,甚至連眾人嘲諷的話,也都問了出來。——

母親一陣沉默,臉上並無太大表情。

她淡淡道:“這樣說來,你最初的畫卷便是被白劍所毀?

“你額上的傷,是白山造成?”

“你手臂的傷,因白劍和燕南飛比畫而致?”

“嗯,還有個叫紅雲的女孩。她笑你吃飯不打屁,打屁不吃飯…..還說你畫的劍,像根木棍,對吧?”

白凡聽得母親突然提及紅雲,臉上一紅,囁嚅道:“也不全是這樣。”

母親深深看了白凡一眼,突然微笑道:“那位紅雲小姑娘,應該長得很好看吧?”

白凡臉上更紅了,囁嚅道:“我,我不知道……她旁邊還有一個碧柔,也挺好看的。”

其母倒是首次一呆:“兩個啊……這可不太好辦。”

7誰敢欺負

突然,她似想到什麼,面容一肅,厲聲道:“你想學你爹么?學那個大混蛋么?”

白凡母親甚少如此厲聲對白凡說話,白凡一時惶恐不安。

他心中又羞又愧,臉上紅了又白,不知道自己那兒說錯了,竟惹母親如此生氣。

她母親見白凡惶恐不安樣子,心下不禁又是一軟,忍不住摟過白凡腦袋,安撫道:“好啦,是為娘錯怪你啦。

“呵呵,不過,我的凡兒也長大了,知道看漂亮女孩子啦……”

母親一臉笑眯眯的望着白凡,眼神中帶有幾分少見的戲謔之色。

白凡一臉通紅,都不敢開口再說話。

——

“好孩子,快去睡覺吧,你今天累了一整天了。”母親忽然開口。

“記得,睡前喝碗銀耳湯哦。”

“哦,好的。”白凡向母親道個安,再到廚房去倒碗銀耳湯,正要喝,忽覺今晚吃飯較晚,肚子還挺飽。

他想了想,便要去卧房對母親說,不喝了。

心中忽憶起紅雲的笑聲:““那麼你母親若不許你放屁,你定然也是憋回去了?

他心中一凜,道,“我已滿十八歲了,今日母親也說我長大了。那麼這些小事,實應該自己做主,倒不必再事事問詢。”

他隨手將銀耳湯放在案几上,想了想,覺得不妥,一瞧大鍋里還有很多,索性又把它偷偷倒了回去,徑直走向自己房間,睡下了。

——

夜已深,白凡母親的房間仍是點點星輝透出。

一滴滴星星之淚飄向羊脂玉瓶,一旁的紅木箱子再次打開,裡面的畫卷又被懸掛起來……

當月亮也高懸在柳梢頭時,遠處隱隱可聞山上一劍宗的夜鐘響起。

子夜時分了。

母親房間的星輝突然黯然下來,一個人影從裡面走出,她輕輕走近白凡房間,痴痴的看了眼熟睡的兒子。

“十八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凡兒都長大了,真有一點他年輕時候的影子……”她忍不住輕輕觸碰一下白凡的面頰。

白凡睡得正熟,鼻息輕輕噴在母親的手指上。

她突的一呆:“咦,奇怪,為何凡兒今晚呼吸竟如此炙熱?”

她伸出手在白凡心窩,額頭等處輕輕按壓,忽然一股反震之力傳來,那力道雖不洶湧,但卻綿綿不絕,宛若其體內蘊藏有大江大海。

白凡母親又驚又喜,心道:“這孩子修為進展奇速,想是畫道終於有所突破,以致封印不穩。”

“難道那傳說中的心畫神技,真的要後繼有人了?”

她隨即又是眉黛輕皺,嘆道:“畫宗無上絕學重現天日,只怕,修真界從此又多風雨了……”

“頭一個和他過不去的,或者就是一劍宗。”

她心中思緒萬分,頗為拿不定主意,但念頭一轉,又傲然念道:“我的孩子,終究不是凡俗之人,凡兒他不可能永為池淵之物……或者,船到橋頭自然直,日後的事,自有分曉。”

念及此處,她忽然出指如風,輕輕拂過白凡身上的各大竅穴,白凡那炙熱的鼻息又漸漸淡去……

她輕輕出了白凡房間,來到竹樓的後院,那裡有一座小竹棚,在外面輕輕扣了三下,片刻後,吱呀一聲,木門打開,走出一個老年僕役樣的人。

那僕人似是啞巴,無法開口。

啞仆見白凡之母站在外面,躬身拜倒。

白凡之母輕聲道:“今日少爺喝的銀耳湯中,大娘從前給你的七星海棠,定是添了進去,對嗎?”

那啞仆本來睡眼朦朧,聽聞她突提及此事,臉色頓時惶恐不安,似有大難臨頭,俯身磕頭不止。

白凡之母冷哼一聲,緩緩道:“那我給你的九星蘭花,也是完好無損的放了進去,對不?”

啞仆仍磕頭不止,卻出聲“啊、啊”的應承。

白凡之母沉吟一陣,道:“這就奇了,怪了……”

“難道凡兒真的突破了兩重封印之力?“那心畫神技,果真就這般厲害?”

她語音柔和,性格卻向來明快果斷:“嗯,該來的,總會來……

“不久之後大哥將至,若他能再尋回《畫經》,或許畫宗真的將再次崛起……”

她突望向啞仆,一言一字道:“明日開始,若沒我吩咐,不許再在少爺的銀耳湯中,放任何東西……”

她說完這句話,便轉身走開。她走到竹樓前,微微佇立,向白凡房間深深的望了一眼後,便毫不猶豫的出了院子。

穿過小樹林,淌過一條小溪,再經過幾條蜿蜒曲折的小徑,徑直朝山上一劍宗大殿方向走去。

黑夜中,女人纖眉一揚。

她身上雖無任何修為散發,但一步一步,向山上一劍宗走去,這夜空,似也在顫抖,所到之處,星輝點點湧出,無邊黑夜竟自動分開。

夜雖黑,可怎及她心中的寒意!

“劍有意而殺人,畫無心以出岫。我的孩子,豈是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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