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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覺得有人打我臉,打得這叫一個痛啊,睜眼一瞧,就見一張奇醜無比的老臉近在眼前。

這臉叫一個難看啊,眼睛一大一小,眉毛斜鼻子歪,一張香腸嘴半咧着,露出七零八落的大黃板牙。

長得這麼丑還敢出來嚇人,簡直叔可忍嬸不可忍,我二話不說就來了個頭錘,正撞在那老臉上,當場把那老臉扭得鼻血長流。

那人捂着臉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喲慘叫。

我扭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馮家的那間老式破屋子裡,正被倒剪着雙手吊在房樑上,身邊並排吊著大傻,身上衣衫破爛,鮮血淋漓,大大小小的傷口也不知有多少,更讓人驚懼的是那傷口處泛黑,還有許多蛆一樣的小白蟲爬進爬出。

往自己身一看,也是這副慘樣。

馮甜倒是沒被吊著,而是坐在屋地中央,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身上衣衫完整,也沒什麼傷,就是臉色難看得緊,白得簡直跟死人一樣。而且她還在不停的劇烈的哆嗦,看起來不像是害怕,倒更像是犯了什麼毛病。

馮楚帆的屍體平放在屋地中央,身周擺着一圈小油燈。

油燈都是七層寶塔樣,共有十三盞,冒着縷縷黑煙,令空氣中充滿了刺鼻的燃燒味道。

屋子西北角並排站着幾具屍體,高矮胖瘦不齊,一共是五具,都是赤條條一絲不掛,身體表面又青又黑泛着金屬光澤。

那被我撞破了鼻子的老頭坐地上叫了兩聲,就又站了起來,抹了把鼻血,滿是怨毒的瞪着我說:“小子,有種,等會我處置你的時候,你還能這麼硬氣!”

我試探着問:“你就是胡波?”

“沒錯,我就是趕屍道人胡波,湘西趕屍道正宗傳人!”老頭很是自豪地一挺脖子,我就提醒他,“你鼻血又流出來了!”

老頭連忙又抬袖子抹了一把,恨恨地說:“小子你是馮楚帆的徒弟吧!挺能打的嘛,居然連壞我兩具鐵甲屍。”

我乾咳一聲道:“我要說我不是他徒弟,純粹就是路過的,你信嗎?”

胡波惡狠狠地瞪着我說:“一會兒我要活剝了你的皮,放光你的血,掏出你的內臟,把你製成五毒甲屍,放心你會很爽的,直到我把你的心掏出來,你都會活着,清楚的感受我是怎麼泡製你的!”

看來他是不相信我的話了。

我只好問:“你是要把我們都弄死嗎?”

胡波咬牙切齒地說:“沒錯,我不光要把你們都弄死,還要把馮楚帆的屍體煉成傀儡屍,把他的魂魄困在體內,永世不得超生,生生世世供我驅使……”

我嘆氣說:“這多大的仇啊,至於這樣嗎?你看,你是前輩,我們跟你沒怨沒仇的,要不然你老大人有大量把我們幾個當成屁,隨隨便便就放了吧!”

胡波臉都扭曲了,怒吼:“沒多大仇?馮楚帆殺了我五個徒弟!殺了我兒子!打斷我兩條腿!還毀了我一千萬的貨,害我被追殺……”

這仇可真大發了,換我也想不開啊!

我不吱聲了,在腦子裡飛快的轉着念頭,琢磨逃生的辦法。

胡波吼了兩句,氣消了點,一瘸一拐地走到馮甜身前,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淫笑道:“至於這個嘛,我就留下來,好好調教享用,讓她給我生個兒子!”

唔,這個理想真偉大,不過他這歲數似乎大了點,還有這能力嗎?

馮甜哆嗦着抬起頭,呸地沖胡波吐了一口口水,啞着嗓子說:“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胡波大笑,“就算死了,你也別想逃過去!”

尼瑪,他這是打算****呢,太重口了!

胡波淫笑着,從懷裡掏出把銀亮的小刀來,抵在馮甜的胸口上,“嘿,嘿,我現在就當著他們的面上了你,馮楚帆,你死得能閉眼嗎?閉不上就睜開啊!”刀子往下一划,嗤啦一聲,把馮甜的t恤帶胸罩一併齊中劃開,一對高聳的雪丘登時暴露在空氣中。

馮甜一聲不吭,眼睛瞪得大到嚇人,狠狠地盯着胡波,眼底的血彷彿在流出來。

“別那麼看我!這是馮楚帆欠我的,他殺了我的兒子,殺了我的徒弟,毀了我一輩子!這都是他欠我的!”胡波狠狠地扇了馮甜一個耳光。

馮甜半張臉當時就腫了,嘴角鼻孔都往外流血,可是她卻依舊惡狠狠地盯着胡波,依舊一聲不吭!

胡波把刀子一揣,伸手就往馮甜胸上摸去。

尼瑪的,太過份了,再怎麼說這妞現在也是我罩的,這要讓他白白摸了去,我這臉可丟大發了。

掙不脫繩子,我索性也不掙了,使出全身力氣猛得向下一墜。

就聽咔嚓一聲脆響,吊著我的房梁應聲而斷,煙塵瀰漫,泥沙俱下,我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馮家這房子的年頭保守估計比我的歲數都大,房梁都已經糟爛得不像樣子,就算不使勁墜也撐不了多少時間了,胡波把我們兩個加起來將近四百斤的份量掛在房樑上,本身就是一種失算!

我早就做好準備,雙腳穩穩站住,旋即發力一縱,一頭就撞到了胡波的懷裡,當場把這老色狼撞了個仰面朝天,和他摔成一團!

“找死!”胡波大怒,一腳把我踢到一邊,從地上爬起來,掏出那把小刀撲上來,按住我的腦袋,握着刀子就往頭頂上插。

這下死定了!

我扭動身體做着最後的無力掙扎。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胡波身後,一揮手,寒光閃過,胡波的腦袋就從脖子上飛了出去。

無頭的身子一下子栽到我身上,斷掉的脖子正對着我的臉,鮮血像噴泉一樣往外涌,澆得我一頭一臉,還一個勁地往我鼻子嘴裡灌,又腥又臭,差點沒把我灌得背過氣兒去。

我使勁往旁邊歪了歪頭,眼睛都被血給糊住了,模模糊糊間,就看到那個砍掉了胡波腦袋的人影彎腰把無頭的屍體拉到一旁,然後把我身上的繩子割開。

這個過程中,他一直在喘着粗氣,聽起來好像在扯着破風箱一般。

勉強把我的繩子割開之後,他就再也支撐不住了,一頭栽到在我身旁,沙啞着嗓子道:“起來,快把他的心挖出來!”

我翻身坐起來,抖掉身上的斷繩,抬手抹了把臉,才看清楚,動手的竟然是馮楚帆!

他剛剛不是死了嗎?

看我沒動彈,馮楚帆又焦急地叫道:“拿我的劍,挖出他的心!快點!”

他的劍就落在一旁,正是那把銅錢劍。

看馮楚帆吼得急,我也顧不上問其他的,過去撿起銅錢劍!

胡波的無頭身體突然動了,奔着他的腦袋方向就爬。

他的腦袋掉落到在屋角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居然還在轉!

我連忙拎着銅錢劍去追那無頭身體。

胡波的腦袋發出一聲尖嘯。

老老實實靠牆着的那幾具屍體立刻動起來,一窩蜂般撲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