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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想什麼呢?您這是警匪劇看多了吧?”林子航聽到母親神神秘秘的問話後,忍不住哈哈大笑,“別疑神疑鬼的,說實在話,我現在就是身體有點虛弱,沒力氣折騰,否則,我也恨不得現在就回去,所以……”

“虛弱到什麼程度?下不了地?”林母一改白天里沉着冷靜的姿態,跟尋常多嘴的‘婦’人沒什麼兩樣,一再地打斷兒子的話,急於得知他的具體狀況。

“不至於,媽,您呀,別一驚一乍地,陳叔叔說,我和劉總目前不適合舟車勞頓,尤其又是趕夜路,再經受顛簸,委實沒有必要,所以,才選擇在明天白天出發的,您就放寬心,睡個好覺,等着明天迎接‘精’‘精’神神的兒子回歸好不好?”林子航嘴上勸着母親,可心頭其實更是心急如焚。

要不是蘇醒過來的時間太短,實在動彈不得,林子航還真就不是聽勸的主兒。

“陳叔叔是誰?”林母抓住問題的關鍵問道,“難道說那裡還有熟人不成?”

“就是劉總一直要找的瞎子叔啊!”林子航爽朗地笑笑但是 ,“我們這叫歪打正着,在最危急的時刻,選擇了棄車而逃,在水裡掙扎夠了,好不容易游到岸邊,哪裡還有‘精’力去尋人幫忙呢?就在我們以為快要餓死的 結果,就遇陳叔叔的援手搭救……”

林子航說得輕巧,可事實上自是兇險千萬倍的。

要知道,那天晚上,林子航開車,載着劉佳年行走在打聽到的,去陳瞎子老家的路上時,雖然一再地小心翼翼,卻還是沒想到會遇到劫道之人。

對方倒是沒有講“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之類的經典語錄,而是直接在唯一的一條路上鋪設了障礙——幾塊大樹樁擋路,足以讓雖然夜‘色’深沉,但在車燈的照耀下,路況依然被駕駛者清晰看在了眼裡。

林子航的心中一驚,不得不停下了車子。

於是,幾把大鐵鍬,同時撂到了車頂上,製造出的嗓音更有一根手腕粗細的木頭棍子在外面敲了敲車玻璃,示意裡面的人打開車窗。

這陣勢,足以讓雖然見多識廣,可畢竟是‘女’人的劉佳年嚇得不輕,她嚇得捂住嘴巴,拚命將驚訝聲壓抑在喉嚨里,不敢出聲,是因為她明白,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荒山野嶺里,呼救聲估計除了能‘激’起歹人作惡的變態心理之外,很難會換來同情。

“下車!”其中為首的彪形大漢,故意粗着嗓子喝道。

看着周圍驟然亮起的手電筒,林子航明白,他們沒有逃脫的餘地,可車子,卻是不敢下的。

“各位大哥,有話好好說,這麼晚了,出來不容易,辛苦了!”林子航‘插’科打諢地抱拳朝着外面六個‘蒙’面的男人們作了個揖。

“少廢話,趕緊下來!”另一個尖利的嗓音響起。

“出‘門’辦事,都是求財對不對?哥哥們稍等,我給各位拿錢。”林子航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遇上了,肯定不能善了,他只知道,所有用錢能擺平的事,應該都不算是個事兒。

“你有多少?”為首的男人看出林子航很“懂事”,語氣稍緩。

“我找找,全都給你們就是。”林子航的心下略松,看來,他們應該就是以前聽說過的那種當地村民,不滿足於下苦力幹活兒,藉著熟‘門’熟路的優勢,敲詐偶爾經過的外地人。

這種事的發生,並不是很常見,卻又沒人去根治,究其原因,無外乎兩點:

第一,打劫者不是很貪心,反正他們又不必出本錢,一般都是只要被劫者肯多掏點兒,讓歹人 感覺夠分,也就可以放行了,被劫者感覺損失不是很大,便嫌麻煩,不去報警了,而這些事能夠被傳出來,倒是他們茶餘飯後,閑聊起來罷了,或者藉機告誡身邊親朋,不要再走那條路就是。

第二種情況則是,被劫者不甘心丟財,得以脫險後,還是報了警。

警察們也會盡全力調查,只不過,這種荒蕪的小山村,祖祖輩輩住在一起的村民之間,個個沾親帶故的,自有他們的默契,哪裡能順了外人指控的心意?

調查取證,困難重重,又沒有人員的傷害,通常鬧到最後,都是不了了之的居多。

因為篤定了對方是為求財,所以,林子航倒是大大方方地把錢夾子里的現金,全部都取了出來,遞過去。

“嗯,還可以,那個‘女’人呢?把她身上的錢和首飾都拿出來!”為首的男人接過錢,眼神亮了亮,卻不大知足,視線盯上了劉佳年。

“對,還有你的手錶,也摘下來,就說是筆大買賣,嘿嘿,還真不賴!”站在老大身後,尖嗓‘門’的男人,兩眼興奮地盯着他手裡一疊厚厚的現金,不由自主地就冒出來個傻長還進駐昨天看到,‘女’兒心安理 得地了吞口水動作。

別看林子航把錢都‘交’出去沒有猶豫,可是,要說這塊手錶,他可真的有些捨不得,畢竟那是他和秦雅芙的情侶表呀,不過,為形勢所迫,他倒也不是沒有決斷的人,他一邊伸手拍了拍劉佳年的手背,以示安慰,一邊咬緊牙關,暗暗發誓,等到獲得平安之後,他肯定要找人把這些人給收拾了的。

林子航爽快地把手錶‘交’了出去,隨即看了眼身邊嚇得瑟瑟發抖的劉佳年,轉回頭跟那個老大商量:“‘女’人家家的,手裡沒有幾個錢,至於首飾更不值錢,大哥,你看……”

“胡扯!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身價,比你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她還能沒錢?”尖嗓‘門’男人再次挑釁。

這話聽得林子航心中暗驚,可面上卻還得陪着笑:“大哥開玩笑呢,這樣吧,讓她把錢都給你們,可首飾……”

“首飾也得‘交’了!”老大終於發了話,冷聲吩咐道。

“好,好,那就,‘交’了吧?”林子航看了眼一臉‘肉’疼地往下摘首飾的劉佳年,乾脆,加快了速度,幫忙用力扯下她的手鏈和戒指,不高興地催促道,“別捨不得了,我以後一定想辦法再買給你就是!”

“都戴了好幾年了,好多錢呢!”劉佳年低聲抱怨着,“你說的好聽,以後哪裡還捨得……”

“行了,別演戲了,就憑你的身家,買這些小玩意兒還不是九牛一‘毛’?給了我們,倒是救濟貧困了……”

“得了,少廢話,拿東西走人吧!”老大回頭瞪了眼身後的男人,就準備離開。

可那個尖嗓‘門’的男人還有些意猶未盡,壓低了聲音跟老大商量道:“大哥,這有錢‘女’人說話聲音聽得我心都酥了,你看看她,長得細皮嫩‘肉’的……不知道是個啥滋味?”

“說啥呢?你不要命了?咱們從來只劫財……”

“大哥,小娘們長得可真水靈,不怪老二難受,我都忍半天了,說實話,我,我快受不了了……”

“滾蛋,有了錢,什麼‘女’人沒有?”老大不高興地呵斥了兩句。

“嘩啦”一聲,就在這三個男人爭執不休的時候,另外站在靠近劉佳年那邊車窗位置的男人有些耐不住了,他同樣用手電筒在外面透過車窗玻璃照了半天,模糊的光線勾勒出來的‘女’人形象原就‘誘’人,再加上對面兩個兄弟言語上的撩撥,令這個愣頭青直接動了手,他把手裡的鐵鍬從車上取下來,一揮手,就把車玻璃砸碎了。

伴隨着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而來的,還有從天邊傳來轟隆隆,低沉的雷聲,緩緩滾動着席捲而來,給眼前嚴峻的氣氛更增添了一份恐懼。

順着破碎的車窗,外面‘陰’冷寒涼的風愈加狠戾地撲到劉佳年的身上,她不由自主地用雙手抱緊胳膊,緊咬下‘唇’,就連聲音也不敢發出了,她現在暗暗後悔,也許剛剛就不該出聲試探。

“你們這是幹什麼?”林子航的臉‘色’一變,目光凌厲地盯住老大,他看得出來,這裡些人里,唯一還算有點兒理智的人就是這個老大了,只能從他身上尋求脫身的機會了,“都講究和氣生財,我們把買路錢都上‘交’了,這深更半夜的,又馬上就要下雨了,何不各自散去,等明天天氣晴朗了,清清爽爽地,想幹嘛不行啊?何必僵持在這裡受罪呢?”

“老大,不能聽他的,”尖嗓‘門’的老二還是一意孤行,就在他說話的瞬間,一道犀利的閃電驟然亮起,這次發生在眼前,林母看得清晰地照在他細小、‘陰’狠的雙眼上,“老大,我不管,長這麼大,我都沒碰過這麼漂亮的‘女’人,要走你們走,反正我不走!”

“您這是什麼話?動了她,咱們以後可就……”

“老大,我也不走!”站在劉佳年旁邊的男人一隻手拿着手電筒,把另一隻手裡的鐵鍬扔到了一邊,迫不及待地去‘摸’她的臉。

“啊!走開!”劉佳年也不是好欺負的,不知何時,她已經從包里取出一把摺疊的小刀,徑直扎向男人伸進來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