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需要更長的時間。”蚩尤補充道：“這樣級別的強者，打上幾年，都是正常的事。”

瑤妊點頭稱是。她與饕餮的戰鬥，就輾轉數年，幾乎將兌符世界踏遍，也幾乎將兌符世界全部給打爛了。

“只是怕這個世界承受不了。”

瑤妊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兌符世界並不穩定。我能夠感知得到，它支撐不了多久。”

眾人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兌符便在瑤妊身上，她的感知必然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有着不小的把握。

而從持續不停的地震的強度看，這個世界遲早支離破碎甚至成虛空中的碎片和塵埃，並不會是什麼意外的事情，只是時間問題。

“所以，我們要快一些。”瑤妊出言催促着。

李游只有苦笑。兌符世界大部分地區都是泥濘的沼澤，地勢十分險惡，前進並不輕鬆。還好絕大部分的土地受到虛空低溫的影響，已經變成了凍土，才不至於變成麻煩。

玲瓏的度漸漸無法跟上三人。李游知道玲瓏的力量已經到了極限，他二話不說，便把玲瓏背起來，緊隨在瑤妊身後，而蚩尤依舊殿後，以防突事件的生。

兩個小時候之後，李游便感覺到了虛空肆虐的能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相對和煦的溫熱風朝着眾人吹來，而且風中似乎還混淆着草木清香的味道。聞到這股味，李游微微一怔。

“澤海快到了。”瑤妊聲音里滿滿都是喜悅。

翻上一座山頭之後，李游感覺眼前視野驟然開闊，遠處一片深綠色，便佔據了他的視野。

“澤海！”

瑤妊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澤海不是海洋。實際上更像是一個淡水湖，圍繞着澤海，無數植物煥着勃勃生機，渾然不像它們所在的地方，已經是失去了生機的兌符世界。

而澤海淺灘之中，是連綿不盡的蘆葦盪。

“這就是澤海？”李游蹙眉問道。

“邊緣區域。”瑤妊一邊回答，一邊將自己的感知釋放出去。

“我們要怎麼做，進入澤海，尋找你所說的未知世界？”李游問道。

“開什麼玩笑？”瑤妊頭一歪，很少不解地說道：“哪用這麼麻煩？澤海浩瀚無比，我們得探索多久時間，才能找到我們想找的地方？”

“是你想找，不是我們。”李游擺了擺手，糾正瑤妊的說法。

“沒區別。”瑤妊卻笑了笑。翻開手中的河圖。

“咦……”

李游的目光落入河圖的書頁上，訝然了一聲。這一次，他竟然沒有從書卷上看到有金光升起。

“澤海很奇怪。”瑤妊說道：“聖典里沒有任何關於它的記載，所以我才推測它接連一個未知的世界，甚至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一部分。”

“你意思是說，這是一個重疊空間的一部分，或者是一個交映出來的世界？”

李游精神一振。沒有人比李游更了解交映世界是什麼。這隻有兩枚陰符接近，彼此世界規則匯聚重疊，才可能出現的世界。而腳下的地方，可是八大陰符之一的兌符世界，與另外一枚陰符交映出一個全新的世界，這並不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

“不清楚。”瑤妊對空間規則的造詣極深，自然明白李游所說的話意思。但她卻無法肯定。她在陰符的認知上，還是存在短板。河圖幾乎無所不知，但對陰符的記錄卻不多。每一枚陰符都記錄在案，然而關於陰符的力量屬性，卻不是河圖所能承載得了的。那已經出了河圖的力量範圍。

“不過可以用聖典分析一下。”瑤妊說道。她手一揮，湖水便輕輕蕩漾了一下，隨即一滴湖水從中躍起，落在了書卷之上。

水滴如滴落一片深邃平靜的湖水中，在書卷上漣漪開了一道道水紋。

水文之中，有許多規則符號呈現，然而瑤妊看着這些字符，眉頭深鎖。很明顯，她對這些字符，也沒有破解的能力。

“你的話是對的。”瑤妊說道：“應該是一個交映出來的世界，但正因為是交映出來的世界，屬性並沒有記載在聖典之上，因而無法破解。”

瑤妊的興緻不高。對她來說，真正有價值的小世界，並不是陰符力量交映出來的世界，甚至不是陰符本身的世界。而是獨立存在的世界。

這些世界雖然絕大部分都不穩定，但每一個穩定成熟的小世界，必然有着充沛的資源和能量，甚至包含着世界本源的運行規則。對於瑤妊這樣級別的強者來說，這才是真正的財富。

然而得知這是一個交映世界，李游從之前的完全不感興生了逆轉。現一個交映世界，對他來說，很可能是意味着現一枚陰符。眼下失落的陰符還有多少？李游呼吸驟然急促起來。

加上玲瓏身上的巽符和瑤妊的兌符，八枚陰符，實際上只差一枚陰符尚未得到。那就是八枚陰符之的乾符！

“乾符！”李游暗暗握緊了拳頭。如果乾符竟如此出現，那麼就意味着，他將繼禹皇之後，收集八枚陰符之人！不僅如此，河圖洛書也盡在掌握之中，無名符也只差三分之一也到手，如果將陰符體系拼圖最後一塊都拿到手，所創造出來的奇蹟，那可謂是前無古人！

“河圖裡有沒乾符的記載。”李游深吸一口氣，平息了自己的激動。經歷了這麼多事，他早清楚，理想很豐滿，但現實從來都是骨感的。想完成前人所沒做到的事情，付出的代價也不會少。

瑤妊意念一動，河圖上面的書頁便不住翻滾，但滾動一遍之後，只浮現了一個符號，只有短短的三橫。

李游自然清楚，這三橫是乾符的象徵。只是沒有爻辭解說，這樣李游覺得很是意外。

詢問到這個問題，瑤妊解說道：“聖典上面沒有記載的東西，只有兩個可能。第一種就是上面沒記錄過的，因而無法得到答案。第二種則此物已經出了聖典所能記錄的力量範疇，因而聖典之中無法現實已經出它所能容納的力量的規則痕迹。”

說到這裡，瑤妊聲音頓了頓，說道：“乾符是屬於第二種現象。不僅是乾符，所有的陰符都是屬於這個範疇，而你們所說的無名符……”河圖在瑤妊面前一陣亂翻，最終卻輕輕合上，變小，落入瑤妊的掌心，消失不見。

“聖典根本不會解釋……”

瑤妊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