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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聃,你出去……”

隨着李游開始發問,太史過嘆了一口氣,便讓自己的孫子離開。很明顯,這時候,他還不準備讓自己的孫子過早知道這個秘密。

“不,讓他留下來吧。”李游卻是覺得,李聃的前途無可限量,應該儘可能讓他知道更多的歷史真相,對他很有好處。

李聃聽到祖父的話,腳步便往外慢慢移動着,明顯是不想離開。聽到李游的話,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李游已經發話,太史過自然不能在這問題上與李游過度糾纏,再說,這裡的秘密,遲早都要告知李聃的,只不過時間提前了而已。

“唉……”太史過嘆了一口氣,說道:“歷代天子王陵,並非在此間,而是在一仙境之中。九鼎便是開啟仙境之門的鑰匙。”

“的確如此。”太祝也補充了一句。他所知的內容雖然不如太史過多,但也是知道部分秘密的人。

“打開仙境之門的鑰匙,是一句咒語,我與太祝各掌一半。”太史過頓了頓說道:“當然,這只是儀式需要,在最初,咒語是文王所掌,後傳周公……”

周公便是姬旦。周文王姬昌的四子,周武王姬發的弟弟。周王朝的禮樂制度,基本是在他手中完成的。武王伐紂功成不久便病逝,留下幼子,周成王姬誦。姬旦因而攝政七年,這七年里,姬旦平定王室內亂、鎮壓殷商復辟、封建諸侯,營建洛邑、確立了分封制和宗法制等周禮制度,可以說,西周數百年繁盛,是出自姬旦之手。

這是李游所李游理解的周公。太史過也無暇給他講述姬旦旦的豐功偉績,只提及與“仙境”有關的內容。

姬旦掌握了跨越仙境,也就是小世界之門的力量之後,便加緊時間營造洛邑,將九鼎藏匿其中,也最終由他確定,周王陵墓在仙境之中建造。在建造洛邑的過程中,無數奴隸被暗暗送進了小世界,興建周室王陵。建造洛邑的奴隸,大多數都是來自殷商戰俘和貴族。當他們發現同伴不斷失蹤消失後,引發了巨大的恐慌,這才引發了最初的叛亂。

只是商人的反叛,卻被姬旦無情地鎮壓下去,最終還促使了姬旦封建諸侯, 藉助諸侯的力量,拱衛王畿。

周成王親政之後,姬旦被封魯國。漸漸的,姬旦也脫離了周王室的權力中心,但小世界的秘密他並沒有藏起,而是告知了成王。最後還召來太祝和內史,將這個秘密讓他們分別保守傳承。以免周王萬一遭遇不測,這秘密還得以流傳下去。

而內史官從來就是秘密的收集者。只用了幾代人的時間,就把這個秘密徹底地掌握在手中。也是從那時候起,這些內史官就把自己當成了周公傳承者,嚴防死守着周禮制度,絲毫不敢逾越半步。然後又眼睜睜地看着周王室日復一日地衰敗下去。

“怎麼打開小世界的門?”李游關心的還是這個。對小世界,他並沒有用上“仙境”這個詞。他可比太史過更加清楚那是什麼。而絕大多數的小世界,一旦形成穩定成熟的體系之後,會變得十分恐怖,怎麼也不會與“仙境”這樣的字眼扯得上關係。

“太祝……”太史過望向太祝。

“啊……現在開仙境之門嗎?”太祝卻悚然地望着李游。

“這個自然。”

姬閬也是一臉緊張他雖然是周王,但經由西周覆滅,平王東遷之後,這個秘密已經在周天子中沒了傳承。此時王族中最大的一個秘密就呈現在他面前,他如何不激動緊張?

“這……”太祝有些遲疑地看着李游幾人,又望向太史過。

太史過深吸一口氣:“此乃王室重秘……”

“我懂,我懂……”李游頓時明白,雖然自己有着“神人”的身份,但開啟小世界的秘法,是從周公旦時代就傳承下來的,太史和太祝不可能因為自己的地位超然就願意把秘密暴露給他知曉。

“我們先出去。”李游對着蚩尤、李純文說道。

見李游如此識相,太史過和太祝不由鬆了一口氣。但姬閬挪動了一下胖腿後,便停了下來,說道:“寡人要留下來。”

姬閬這要求並不過分。這秘密原本就掌握在王族之中,只是後來失去傳承而已。此時姬閬提出要求,不過是拿回原本就屬於王族的東西。若不讓其參與其中,也實在說不過去。

“李聃,你也留下來吧……”太史過聲音有些疲累,說嘆息道:“老夫老了……”

李游三人離開明堂,李聃便將大門關上,俄頃明堂裡面一陣光華大放,一股股熟悉而強大的氣息衝天而上!然而就在這氣息即將散發的瞬間,屋頂的鳳凰雕像卻也忽然一陣明亮,一陣灰濛濛的光華將明堂籠罩,氣息無法散逸出去半分。

“哇……”

屋子裡傳來李聃和姬閬的驚呼。就在這時候,明堂的大門又暗啞響起,門縫緩緩拉開,探出了太祝一顆白花花的腦袋:“天使尊者,可以了。”

太祝的聲音微微發顫。這樣的場景他已經見過幾次,但每次開啟,他依舊心驚膽顫。因為仙境那頭,也不見得安全。實際上,每一次,護送周王的棺槨前往王陵之時,一路上都會受到來自仙境神獸或者凶獸的攻擊,若不是周公旦留下了種種防禦方法,根本無人能夠到達王陵所在。而最初興建王陵的奴隸和官吏們,葬身獸腹的比比皆是。

太祝並沒有打開門,只是留了一道容人側身而過的門縫讓三人進去。而三人才一進門,他轟隆一聲,把門給關上,似乎怕別人看到明堂裡面的秘密。

“我靠……”

最後一個進入明堂的李純文忽然渾身顫慄了一下,低聲暗罵了一聲。在後世,九鼎就安置在古族的秘密基地之中,但李純文並沒有見過九鼎所呈現過如此異象。這也就意味着,古族對九鼎的研究,不僅僅是缺失了部分銘文,對九鼎的奧義理解,也遠遠不足。

“呼……”

李游呼出一口濁氣,與蚩尤對視了一眼。兩人也感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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