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收集完幽靈的信息後。我們馬上返回賓館。同時。其他人的畫像也全部完成。當唐敏雲看見其他人對於堵門的細節圖時。她這才領悟到。為何我會讓那些人全部畫出這些草圖。因為。對於堵門的細節。所有人的記憶都是不完整的。

周曉峰這群人是因為吸入了曼陀羅花的毒素。所以造成思維上的錯覺。而林彤這些人。是因為酗酒。造成了意識上的不清晰。

“這些圖表面上的物件是一樣的。可是對於擺放。大致的位置雖然不差。可是明顯有細微的變化。你看這兩幅圖。沙發的挪動角度存在差別。而這個桌子。怎麼擺放的。其實也存在不同。”

經過我的指點。所有人煥然大悟。而在我離開前。我給藍山大學三人組下了命令。讓他們在斯奈德的帶領下。分析出所謂密室殺人案的過程。

現在。因為所謂密室已經不構成密室了。於是在殺人案細節上。徹底可以做一些修改思路。唐克三人在商量着對策。然而。作為他們小組的領導人。斯奈德似乎胸有成竹。他已經有了完整的構思。

“為了不給藍山大學丟臉。我想。我該表現的更好點。”斯奈德自信道。“我們先前基於密室殺人來考量問題。現在。我們已經確定。密室是被人打開過的。那既然打開了第一次。為何不能打開第二次。”

打開第二次。這個問題提出來。我很滿意的點點頭。因為。在周曉峰迴答第一次打開門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這點。

人的觀感會存在適應性。差別過大。會讓適應性消失。比如。從a到b。會讓人感覺到明顯的變化。可是如果是從a先到a弱。然後再從a弱到b。這個過程。卻可以讓人總體意識差異不大。這便是感官適應過程。

林彤這些人都說堵門的物件沒有挪動過。除了他們因為醉酒。造成記憶上的混亂之外。還有一種情況。必然是適應性過程。他們第一次堵上們後。被死亡社團的人挪動。可是死亡社團的人憑藉記憶將原景重現。這時候。是存在一定誤差的。只是這點誤差。讓人感覺不到。

緊接着。極有可能第二個人介入。並且出來後。再將物件重新擺放好。而第二個打開門的人。對於擺放再一次做出了修正。可以給人一種更加適應的感覺。

斯奈德的分析就是。門被第二次打開。並且在死亡社團之後。一定還有人進入了客卧。第二次進入的人利用死亡社團將林悠然放置在床底下這個契機。主動的用剪刀刺入林悠然心口。同時用唐克的指紋作為掩飾。一切。就好似是死亡社團和唐克製造的現場一樣。和第二次進入的人無關。

斯奈德繼續道：“這個人行動靈敏。並且具有很好的掩護技能。一定是個非常有計劃性的殺手。同時。他能一個人挪動這麼多物件。同時擺放完全。可以說他應該身強體壯。記憶力也非常不錯。做事很有條理性。”

“對對。我們就是這麼想的。”藤澤很滿意自己老師的回答。不過。他可不想降低自己的功勞。“這可是我們一起分析的結果。”

“是你們一起的。還是斯奈德教授自己的成果啊。”我調侃道。“斯奈德教授的分析非常靠譜。他所說的。幾乎讓我們看見了殺手的整個過程。這個過程。似乎讓我們感覺。斯奈德就是殺手。或者說。至少他親眼看見這個過程。然後複述一般。”

“額。師父。你這話說的嚇我一跳。什麼斯奈德就是殺手。”唐克有些不解。

而我說完這話。我注意到斯奈德的臉上閃過不經意的抽動。那種似乎被人說中心思的扭曲很容易暴露出來。

“無組織行為者。他們的行為表面上是無規律可循。而且隨意。這點。就如周曉峰一樣。可是。作為無組織行為者。他們還有一種心理。便是主動介入性。他們的樂趣廣泛。具有主動性。所以更干擾別人的調查進度。他們具有控制欲。會想主導進程。從一開始。當他意識到有人在接近自己的時候。或許。他會主動出現。並且引導調查人接近真相。因為。他相信。這個真相被自己引導接近。就算自己真的暴露了。也並不是調查者的功勞。而是自己透露的。”

我自言自語的訴說。已經讓其他人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他們除了看向我。已經主動再次凝視斯奈德了。

甚至斯奈德自己也注意到我話語中的深意。笑而道：“徐。你是說。我是殺手。”

“不。我沒說你是殺手。我是說。你是幽靈。斯奈德教授。其實你隱藏的非常之好。可是。你的無組織性主動介入。從一開始。就是在自我暴露。你原本就希望用主動介入的辦法來展示自我。同時依靠接近我們。好更好的觀察我們的實力如何。我已經通過調查得知。幽靈出現的時間。恰好是你來到藍山大學任教之後的時間。而針對的那些女生。也是你可以接觸到的學生群體。謝磊第一次在溫一龍的住處發現你。不是偶然。是你故意要讓他發現你的。因為這樣。你就可以開始融入我們。並且。你主動提供了一些線索。讓我們接納。而現在。你又完美的解開了所謂密室殺人案的過程。所以。作為幽靈。當時你一定看見了整個殺人的過程。”

現場有雞血。基本上是屬於幽靈的。因為幽靈再去溫一龍的房間之前。用雞血潑了女生。而之前我和唐敏雲分析了。幽靈有肌肉崇拜現象。極有可能是來自於職業體育發達的美國。斯奈德恰好是美籍外教。符合幽靈的側寫。種種跡象表明。斯奈德就是幽靈。

“可是我不懂。如果斯奈德教授是幽靈。為何他隱藏了這麼久。現在卻要主動出現。”唐克不理解。

我解釋道：“因為原先斯奈德教授的嚇人行為。沒有出現非常嚴重的後果。而這一次。幽靈出現在溫一龍的聚會之中。而幽靈恰好成了聚會殺人案的關鍵線索點。這對於斯奈德教授來說是非常大的反常變化。任何行為。一旦牽扯到殺人。必然要重新定位。幽靈不可能不忌憚殺人案對自己的影響。所以。在思索再三後。幽靈最好的選擇。就是作為無組織行為者。主動介入案件調查。並且引導我們發現他自己就是幽靈。斯奈德教授。我說的對不對。”

現場的安靜顯得意味深長。因為。大家都不想說話。唯獨只想讓斯奈德教授開口。特別是唐克和藤澤這兩個斯奈德的學生。他們都想親口聽到困擾藍山大學幾個月的幽靈事件始作俑者的說辭。

非常有趣的時刻。大家都想看看。這位美國人到底會如何將自己的身份說破。而美國人天生的開朗讓斯奈德並沒有猶豫很長時間。他聳聳肩膀。用一種自嘲的口吻道：“如果我還想狡辯。請問我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掩飾更好。”

“斯奈德教授。你真的就是幽靈。”藤澤驚訝的嘴巴都已經合不攏了。

“徐的分析沒錯。你的確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心裡分析者。如果不是殺人案件出現。我的確不會出現。可是因為殺人案爆發。我知道自己不能繼續隱瞞身份。所以。我用主動介入的辦法。來讓自己的身份得到揭示。我來自校園體育發達的美國。那裡的職業體育已經融入了校園。所以。不僅美國校園。乃至整個美國社會。對運動的崇拜都是極致。”

“這點是非常正確的。美國人在數次評價自己的國家英雄和國家偶像時候。體育明星都是名列前茅。斯奈德教授肯定也是受到這些影響。”

“徐。你說的沒錯。在美國校園內。運動男生永遠是女生最想接近的群體之一。如果有運動男生主動追求。會讓女生非常激動。這一點。在很多美國影視劇中都有展示。美國有很多校園運動隊。那些運動隊的成員如果對女生髮出邀請。女生是很難拒絕的。可是。當我來到你們國家後。我卻發現。情況並不是這樣。很多運動男生。甚至受到一些女生的無視。更別說主動追求。還受到別人的不留情面的拒絕。當然。男歡女孩是需要雙方的認同。不過。我對於某些女生的品味卻不敢苟同。恰好。當我有了想如何改變這些女生想法念頭的時候。校園的死亡社團活動也開始活躍起來。死亡社團源自美國的校園文化。其發源就是萬聖節鬼怪傳說。所以。我也決定用幽靈嚇人的方式。來展示我自己的思想。我故意選擇那些拒絕運動男生。卻選擇很不man的女生驚嚇。讓她們更看清這些男人的真面目。同時。用厭惡療法。來讓她們的思想行為得到矯正。”

厭惡療法又稱對抗性發射療法。這是一種應用具有懲罰的厭惡刺激來矯正和消除某些適應不良行為的方法。比如。那些女生和男生親熱的時候。幽靈用雞血的方式來給他們當頭呵斥。從而對她們形成心理陰影。

幽靈終於現身了。而且。幽靈應該看見了殺人過程。

“斯奈德教授。幽靈的心裡側寫表明。你不可能是殺人犯。但是。你應該看見了什麼。趕緊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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