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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光注視的方向下,那個人已經渾身顫抖,他驚恐的面容下,雙手抖動,並且肢體做出了本能的逃脫狀態。只是,周泉早就安排好了警察在門口,那個人後退的一剎那,兩個警察上前,將他徹底制服。

“不是我,不是我,你們一定弄錯了。”恭城不停的扭動身體,可是他這種小身材,怎麼可能掙脫警察的束縛。

其餘兩人瞬間釋然,可是依舊不解的看着我和周泉。

“如果不是你,你的反應為何這麼大。剛才劇友森和譚愛玲都看了看其他人,只有你一直低着頭,在加上你一直在規避眼神對視,身體朝着門口的方向,這些都是表明你的逃避動作一直在延續,還有重要一點。”我走上前去,直接將他的衣服扒開,在他的衣服是一種夾層裝,裡面的紐扣還沒徹底扣上,“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天氣,你不至於連夾層都不扯掉吧,難道你不熱嗎?”

“我天生怕冷,但是這和我殺不殺人有何關係。”

“你還在狡辯!兇手進來殺死董漢生,並且水果刀直擊心臟位置,所以,董漢生的鮮血必然噴出。在剛才的過程中,我們發現所有人的身上都沒有鮮血噴濺到的痕迹,於是只有一種解釋,兇手事先早就想到了噴出鮮血,他提前做好了防範準備,身上穿了某件東西!”

我說話的同時,已經帶上手套的周泉從垃圾桶中撥弄出一些黑黑的東西,這種東西看上去像是燒焦的塑料製品,而對於這些鑒證專家而言,他們很快便可以辨別出,這是一種塑料薄膜。

恭城所穿的東西,便是一種塑料薄膜雨衣,這種雨衣摺疊後非常輕便,佔用空間面積極小。可是要隨身攜帶這種東西,也不是那麼簡單,必然有一個存儲的地方。恭城衣服裡面的夾層,便是放置這個塑料薄膜雨衣的地方。他在來參加聚會前,提早將這種雨衣放置在夾層裡面,並且從始至終穿着衣服。

他一直在等待機會,終於,他發現董漢生和陳宇航進了小包廂,這對於他來說,是天賜良機,於是,他趁着所有人忽略自己的前提下,偷偷竄進了小包廂。從夾層中穿好雨衣後,他拿着水果刀將董漢生殺死。

董漢生的鮮血全部噴漿這種雨衣上,恭城隨後將雨衣脫下,用火燒掉放入垃圾桶中。因為陳宇航不省人事,恭城便可以放心的在門後等待服務員進來送果盤。當人群出現混亂後,他便可以從門後竄入人群中,製造自己不在場的證據。

“你們三人的着裝,劇友森最為輕便,所以,他不可能藏匿這種塑料薄膜雨衣。譚愛玲身為一個女人,可是沒有隨身攜帶手包,這對於兇手來說是非常不合常理的,因為女人攜帶手包藏匿雨衣是最簡便的辦法。她沒有這麼做,恰恰證明,她壓根就沒想過要藏東西殺人。只有你恭城,你的穿着最有可能藏匿雨衣。你無需狡辯什麼,因為,我相信鑒證專家可以馬上通過現場的信息比對,找到真正的兇手。你不是一個職業殺手,所以,你露出的破綻會很多,早點承認,對大家都有好處。”

兩個警察的力度越來越大,而恭城在起先強烈的反抗後,已經知道自己無法掙脫。他瞬間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徹底癱軟在那裡。兩眼無神的他,用極為顫抖,甚至帶着哭腔的聲音道:“我後悔啊,我不該走這一步!董漢生這個王八蛋,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是我,是我殺的他!”

一種承認,是一種解脫,可是這也意味着他已經徹底絕望了。

在恭城無力的哭訴中,我們終於知道,他的經歷和章磊差不多,甚至還要悲催。

董漢生將他忽悠進了民間融資這個圈子,而一向沒嘗過賺大錢滋味的恭城頓時失去了判別能力,他覺得,這是他發財的唯一途徑,甚至,他將自家唯一的房子作抵押,更過分的是,還把給自己父親治病的錢也拿了出來。

而結果就是,他輸得精光。房子沒了,所有的錢都沒了,而他的父親也因為重病一命嗚呼,甚至母親被氣的神志不清。

恭城被人成天指着鼻子罵,罵他不孝,罵他沒本事窩囊廢,甚至追債人還跑到他家騷擾,這讓恭城徹底的死心了。

他找過董漢生,可是董漢生壓根沒把恭城當回事,恭城覺得,自己被人耍了,他的人生完了。

“既然他毀了我,那我也沒啥好念想的啦,要死,大家一起死。”最後的陳述,他終於變得極為亢奮,“我知道他要來,我一早就想好了計劃,我只是在等待機會。而他喝多了進入小包廂,我不可能放棄這樣報仇的機會,我殺了他,是我殺了他!我就是殺人犯。”

他大聲的呼喊,將壓在他身上的所有宣洩全部釋放,一個窩囊廢,殺人了,這對他來說,覺得也是一種證明,不過,卻是一種極度的悲哀。

周泉擺了擺手,示意警察可以把恭城帶下去了。

現場的氣氛變得極為凝滯,當我們從小包廂出來後,所有人站立看向這邊。在手銬和警察的帶領下,恭城被帶離了現場,直到他離開後,這裡才重新炸開了鍋。

每個人都在問怎麼了,當然,更多人的第一反應是,怎麼是他,怎麼可能是他,這個傢伙,怎麼有膽量殺人。

“把人逼急了,的確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的。特別是平時悶聲的人,一旦爆發,便如壓緊的彈簧一樣噴射而出。所以,做人做事還是得留點餘地。”我和周泉道了一聲別,便上前摟住沈莉的腰道,“走吧,這裡沒啥可待的啦,都成這樣了,聚會沒辦法繼續了。”

同學是個很奇妙的詞語,他代表着一種情感,一種回憶,可是,在社會的浸染下,怎麼才能讓他依舊保持當初的色彩呢?

歡快的氣氛在悲傷下散場,沈莉微醉的躺在我的懷中,當我和她走出酒店後,我看見林欣婷也在等車。

風中的她髮絲飄動,懷抱胳膊尤為憐人,魯天修上前,說道送送她。林欣婷扭頭看到了我,遲疑了一會後,搖搖頭對他道:“不用了,我和亮子順路,我和他們一起坐車回去吧!你也喝多了,早點回家休息!明早公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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