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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囚牛子期的話,我心裡就暗道一聲不好,可卻沒有辦法阻止,同時也有些好奇,是什麼讓伯牙不得不摔了自己視為生命的琴呢?

囚牛子期沒有讓我多等,隨後就說了出來:“我不但學會了高山流水,而且還根據高山流水編了一個新的曲子,名字叫做《海覆山崩》”

海覆山崩。

聽到這個名字,我就感覺到心頭一緊,這明顯是根據高山流水來創造的曲目,而且是摧毀性的破壞性的。

囚牛子期手裡的琴用力一按,就聽到一聲尖銳的長嘶聲,急迫緊張的情緒就像是重錘直接砸在心頭,剛才高山流水凝聚成的悠然自得的心境直接被粉碎。

血海之上,那冉冉升起的紅日瞬息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的烏雲,閃爍着雷光電芒,籠罩在了天地之上,一時間狂風大作,海面湧起百米巨浪,咆哮着奔騰而來。

囚牛子期的琴弦撥動的很慢很慢,可是卻異常的凝重,就像是一把齊天戰斧不斷的砍在天地之間,要破壞所有的一切。

咔,一聲爆裂的聲音傳了過來,透過翻騰洶湧的海浪,我看到囚牛子期彈奏的瑤琴竟然炸開了一道裂口。

古琴主體由層層琴漆包裹,隨着時間的推移,會出現一道道斷紋,琴漆有斷紋,它是古琴年代久遠的標誌。由於長期演奏的振動和木質、漆底的不同,可形成多種斷紋,如梅花斷、牛毛斷、蛇腹斷、冰裂斷、龜紋等。有斷紋的琴,琴音透澈、外表美觀,所以更為名貴。

不過這道裂口並不是琴漆的斷紋,而是真正的炸裂,是主體炸開了,這對於古琴來說絕對是致命的,代表着這把古琴也就走到了盡頭。

琴聲起,古琴裂,由此可見這海覆山崩是多麼霸道。

“當初伯牙聽到我彈奏的高山流水,竟然還說我的琴曲過於沉淪,並不是真正的自然,而是殺人之音,不但不服輸,還說我走入了邪道,”彈奏着古琴,囚牛子期的臉色更顯得猙獰,“不過我早就想到那小人不會輕易認輸,所以早就創造出這《海覆山崩》,不但破壞了他的高山流水,更是粉碎了他的琴藝,他的古琴,哈哈哈。”

聽到囚牛子期的話,我就能想到,當時的伯牙聽到鍾子期遺留在天地間的高山流水,肯定也隨之自己彈奏了,不過伯牙卻很快指出了鍾子期琴曲中的缺點,琴聲自然是很好,可是要把人徹底的埋葬在天地之間,這絕不是琴曲的正道。

可是鍾子期根本沒有聽取伯牙的意見,反而認為伯牙是耍賴不認輸,所以彈出了這針對高山流水創造的海覆山崩。

看看現在這情景就能想到,當時的伯牙肯定是被這琴曲傷的不輕,這陣勢可不是一個凡人能夠承受的,伯牙的古琴也肯定被鍾子期弄壞了。

“秦陵,你能聽到我這絕世之曲也算是三生有幸了,”鍾子期冷冷的說道:“可惜你不懂音律,就算是死了也沒法欣賞這絕世之音了。”

“什麼絕世之曲,這分明就是死亡之音,這樣的曲子根本不應該留在世上。”

“混賬,你和那伯牙說的一樣,其實都是因為在羨慕妒忌恨,你們自己無能不能彈奏出這樣的曲子,所以才會說他不應該留在世上,真是愚昧和可笑。”囚牛子期大聲咆哮,手裡的動作徒然增強了一分。

轟,數道巨浪接連而來,狠狠的拍打在他所在的高山上,就看到上面的樹木全部被拍碎,潺潺溪流變成了泥石流奔騰而下,整個天地都在瞬間震動了起來,隨着巨浪不斷的襲來,大山竟然開始炸裂和崩碎了。

無數的碎石爆發,大多數向著我狠狠的砸了過來,我怒吼一聲,雙拳揮舞,把攻向我的碎石全部砸碎,並且一步步向著囚牛子期沖了過去。

海嘯瘋狂的咆哮着,數百米的巨浪就像是倒塌的樓廈傾倒下來,黑負屓站在我身後,雙手印決不斷的打出,陽石台就像是巨浪之上的衝浪板,遊走在浪尖之上。

情況越來越危急,那高聳入雲的大山不斷的崩碎,飛射出的石塊也越來越大,力量在不斷的增強,我應對起來也更加的吃力,此刻的我就像遊走在世界末日的空間里,每一步都面臨這海嘯和巨石的攻擊。

“囚牛,我有一個點很是疑惑,你是怎麼知道伯牙子期的事情的?”

子期和伯牙的故事一直廣為流傳,可是具體的細節卻沒有人知道,這子期是囚牛變得,而這囚牛一直在血獄之中,根本沒有出去過,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的呢?

“因為我當時就位於伯牙的古琴上,對於伯牙子期的事情當然知道的清清楚楚。”囚牛子期冷笑着,手裡的古琴再次炸裂來開,並且還在不斷的加劇。

這時候我又一次衝過了數道巨浪,已然到了大山之前,穿過泥石流,我很快到了囚牛子期的面前,看着那巨石上的古琴,我發現那古琴上的裂口竟然不是新的,裂口處已經變成了黑色。

“我明白了,你用的這把古琴是伯牙的,什麼高山流水,根本不是你彈奏的,而是伯牙遺留在古琴上的琴藝。”

順着那些裂口,我能清楚的看到正那些裂口在不斷延伸和連縱,這樣下去很可能會徹底斷開,讓古琴徹底斷為兩截,在看着古琴上也有一個囚牛的雕像。

“你胡說,伯牙根本就是我的手下敗將,我用得着用它的曲子嗎?”伯牙子期大吼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

“鍾子期,你其實不會彈琴,你雖然能聽出伯牙高山流水的美妙,可是你自身對於彈奏卻並不精通,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會無理的提出彈奏古琴的要求,而沒有考慮如何善待古琴,才會被伯牙拒絕。”我走上了一步,繼續說道:“可是你卻心胸狹窄,認為是伯牙輕視你,所以你才會和伯牙定下一年之約。”

“可惜的是,你根本不會彈,一年裡又怎麼可能擁有超過伯牙的琴藝呢?”我冷視着鍾子期,然後冷喝到:“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這什麼海覆山崩,根本就不是什麼針對高山流水彈奏的曲子,而是你練習高山流水,彈奏出來的難聽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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