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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出來了……”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如釋重負地說道。

“是啊,繞了一圈,沒想到現在因禍得福。既然拿到了陰沉木匣,我們就趕快離開這裡吧,尚舒的傷勢回去還要麻煩王弘敬了。”程祥坐起來,用手拍了拍腰間的口袋說。

“嗯嗯,話說有個醫生朋友,真是方便了不少呢。”我笑了笑,剛準備背起劍鞘站起來,就被身後的什麼東西碰倒了腦袋。我剛準備用手去摸摸到底是什麼抵在了我的頭上,就聽身後一聲嚴厲的怒斥:“不許動!把手抱在頭上!”

我嚇了一跳,急忙看向程祥和章正,他們二人的身後各有一名黑衣男子,拿着冰冷的槍口正對着他們的後腦勺。不用回頭我就知道,我的身後也一樣有一名黑衣男子,拿着充斥着火藥味的槍械抵在我的後腦勺上,我只要稍微沒有按照對方的要求,自己的小腦瓜就要瞬間開花。

於是,我們三人都乖乖地舉起了雙手,抱在頭頂。而一旁的尚舒早已經被人捆綁住了雙手,控制在一邊。

完了,我就知道事情不會像想象中那麼容易。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李師兒邁着悠閑的步子走上前,對着我微微一笑說道:“喲,又見面了?”她這次依舊是穿着紅色系顏色的衣服,卻是一件紅色的短款夾克,上面有好多條金屬拉鏈裝飾,短夾克短得露出了她包裹着緊身黑色背心的腰身,還有緊身皮褲勾勒出來的臀線,再加上她的腳上居然穿着一雙軍用黑色皮鞋,這一身軍旅風打扮和往常性感的裝束完全不同。可就算這樣,這種硬朗的打扮也時刻透露着一股性感的氣息。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李師兒簡直就是一隻紅衣厲鬼,陰魂不散,凡是有陰沉木匣的地方,總會有她來摻和一腳!她這張蒼白的臉只要一出現,我就能回想起來當時她囚禁我在手術床上折磨我的情景,我就恨不得把她撕碎了一片片喂狗吃。此時,尚舒和我是一樣的想法,她雖然身負重傷,可也惡狠狠地盯着李師兒曼妙的身軀,強忍着身體的痛苦說不出話來。

說實話,她剛一出現,我就非常很想抓住她問一問,為什麼她會去祭拜我的養父,出現在陵園的登記名冊上,我養父的死到底和她有什麼樣的關係。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處在下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

“拿來吧,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只不過不小心中下面了那木頭疙瘩的埋伏。不過也謝謝你們幫我拆了那隻怪獸,把我們的人給救出來。”李師兒蹲下,把臉貼在我的耳邊說道。

“你的人內臟已經被擠壓破碎身亡了。”程祥冷不丁冒出一句。

李師兒沒有生氣,而是似笑非笑地轉身用指尖挑起程祥的下巴:“我說的,是你身上的陰沉木匣。”

程祥用力把自己的臉轉向一旁,沖李師兒翻了個白眼。李師兒站起來沖她身後的幾個黑衣男子擺擺手,他們就上前一把架起程祥,一個人就用匕首去劃程祥腰上的口袋。

“頭兒,打不開。”那個黑衣人費了老大勁,還是沒辦法把那個特製的口袋給弄開,只好站起身來如實向李師兒彙報。

“廢物。”李師兒杏眼微瞪,一把推開那個黑衣人,自己拿起匕首去割程祥的口袋了。

“哎哎,我說,你可小心點,別手一滑把不該割的東西給小爺我割掉啊。”程祥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調侃地說道。

李師兒卻不以為意:“哦?原來你還有啊?我以為你在清朝的時候早就已經割掉了。”

“你!”程祥抬腿就要踢向李師兒,卻被旁邊的黑衣彪形大漢死死按住,無法動彈。

李師兒也嘗試了許久,一樣解不開程祥的口袋。她直起身子撩了一下頭髮,看了一眼我、章正還有尚舒,輕蔑地哼了一聲:“你以為打不開我就沒辦法了嗎?這幾個人沒什麼用,直接殺了再丟下鏡宮裡去。至於丞相大人你嘛……抬回去綁手術床上,把他的腰直接砍下來!”

我們都知道李師兒說到做到,於是我們瞬間都緊張了起來。

章正和尚舒身上有鎖魂印,應該不會被威脅到性命。可是我,普普通通的**,難道又要載在李師兒的手上?

不管了,我沒再猶豫,為了保命我還是逼迫自己主動開口:“你不想要剩下的陰沉木匣了嗎?”

李師兒不屑地看了看我:“還想唬我?說的好像你現在還有子息大人的記憶一樣。”

章正和尚舒的表情明顯不太對勁,他們對李師兒的話表示疑惑。只有知道子息大人復活的程祥,焦急地沖我使眼色。我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這種危機狀況,哪還有心思去考慮我、章正、子息大人的三角情感問題,保命逃出去才是真理。於是,我定了定神,對李師兒笑了笑。

“好吧,既然你對陰沉木匣不感興趣,那麼我想,你應該對金甫更感興趣吧?”我佯裝鎮靜,試圖再一次唬住李師兒,不得不說出了這個我已經很多年沒有提起過的名字。

那是我養父的名字。

那個時候我還小,在孤兒院里成天被人欺負,唯獨孤兒院有個老師對我很好,時常照顧最小的我,我的名字就是她幫我起的。因為是孤兒的原因,因此老師只給我起了名字叫“子息”,而沒有幫我冠上姓。直到我到了上學前班的年齡,養父才出現,以他的姓冠我的名,我才最終被叫做“金子息”。

沒想到,李師兒居然真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怎麼會知道金甫的?你,你到底是誰?”李師兒的反應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為什麼她會如此驚慌失措,她和我的養父究竟有什麼樣特殊的關係?我原以為,她可能是我養父的舊友,雖然我根本不記得我養父曾有過這樣一個性感尤物。

我不說話,微笑着看着她。

過了好半天,李師兒才漸漸鬆了口氣,帶着疑問的口吻問我:“你……難道就是當時的那個小女孩?”

我依舊是不說話,我怕我說的多了,就會輕易暴露我其實對他們關係一無所知的事實。

李師兒一反常態,欣喜地看着我,然後像是在回憶着什麼一樣,然後再看看我,最後終於笑了:“果然是你。之前你戴着眼鏡,我竟然有些認不出來,現在眼鏡去掉了,果然和小時候很像。”

程祥章正他們都是一頭霧水,根本鬧不明白我們在說什麼。

李師兒思考片刻,轉身對一旁的人吩咐道:“把丞相和金子息帶走,剩下的兩個,還按照我說的,殺掉。”說完,李師兒不再看我一眼,轉身走向了黑暗中。

我仔細回想着剛才李師兒話里的每一個字,企圖從中找出任何關於我養父的事情來。首先我能確定的是,李師兒的確和我養父認識,並且關係密切;其次,她應該是對我養父有好感的,即使不是戀人,也是關係很好的朋友,不然不會一聽到我的話,就突然改變了殺掉我的想法;最後,李師兒在我小的時候曾經見過我,不然她不會說出認不出我那樣的話來。至於我養父的死到底和她有沒有關係,我根本無從判斷。

不過這還不是我思考這些的時候。

那些黑衣人已經將手中的手槍上膛了,他先轉身將槍口直指章正,幾乎是下一秒就要扣動扳機。

不行,不行!我不能只管自己活命!

怎麼辦怎麼辦,我焦急地額頭冒汗,卻再也找不出任何威脅或者恐嚇李師兒的借口了。

我看到那黑衣人的手指,已經在扳機上移動了。我甚至能感覺到子彈已經划出了槍口,直直向章正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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