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宇將眼眸垂下，沒人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流光。

他斷定，王雨一定和張鳳多多少少有一些關係。

“亦峰，我打算再去一趟C城。”

林亦峰瞄一眼六毛他們的方向，“是有什麼新消息了嗎？”

寒宇點點頭，一臉的認真，“可能是Hell老窩，勢力積聚的主要地方。”

“消息確定嗎？”林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手段狠辣如毒蛇，心思狡猾像狐狸，整個就是個迷。

“不管確定不確定都要去。”寒宇看向林亦峰，“這一次會很危險，會帶一些人，很可能會回不來。”

“這麼刺激啊！”林亦峰笑笑，“怎麼能沒有帥帥的我呢！”

寒宇拍拍林亦峰的肩膀，“這次很有可能有人會死。”

“你是想讓我提前傳好宗，接好代？”林亦峰嘿嘿一笑，“有個無時無刻不在秀恩愛的兄弟，我也是很無奈。”

寒宇面上一笑，重重拍一下肩膀，“謝謝你，好兄弟。”

“注意手勁兒！”林亦峰呲着嘴，“小心找你媳婦兒要醫藥費。”

有些情，不需要細說，盡在不言中。

“有什麼詳細的安排嗎？”

“到時候，坐在一起好好計劃一下吧！”寒宇看向林亦峰，“你最近見過凈晨嗎？”

“凈晨？最近還真沒見過。”林亦峰將聲音壓低一點，“你們不會做什麼事情傷了人家的心了吧！”

……

“凈晨，你怎麼和來了大姨媽似得。幾天了，還沒過去？”

凈晨撇Baet一眼，繼續在原地頹廢的撓頭。

“到底怎麼了？你這樣子……”Beat嘖嘖嘴，“有點難以形容。”

凈晨抬頭，“讓我靜靜！”

“哎！”Beat坐到凈晨的身邊，“你靜靜有什麼用？有什麼事，直接說不就得了。”

凈晨看看Beat，這事兒怎麼說！自己這幾天一直躲在Beat這裡，生怕出門遇到木笑月，他該怎麼面對她！

不過轉念想想，她是根本不會在意的吧！或者很開心，可以脫離自己這一個包袱。

Beat仍舊目光灼灼的盯着凈晨，非要從他嘴裡撬出些什麼來。

“你看，這也幾天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你還記得幾天前我問你的問題嗎？”

“什麼問題？”

“如果那個了，不對人負責，是不是很禽獸。”

“哦！”Beat恍然大悟，“你後來不是說是開玩笑的嗎？”

“我和人發生……了”凈晨抬頭，對Beat開口，那兩個字，他真的說不出口。

“什麼？”Beat的表情如遭雷擊，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不，不是我想的那樣的吧！”

凈晨垂下頭，不再說話。

“是，是誰啊！”Beat原本是想笑的，但嘗試了許多次，還是沒有笑了出來。

凈晨搖搖頭。

“媽的，不會是被人陰了吧！”Beat一臉暴怒，抓着凈晨的衣襟，“是誰？誰？”

凈晨莫名的看向Beat，將自己的衣襟從他的手中解救出來。

“你他媽的都……了，還護着她？”Beat平穩一下自己的情緒，“我不弄死她，我就想知道是誰！”心裡暗道，不弄死她才怪。

凈晨感覺畫風有點怪，但哪裡怪，一時說不出來。

“我去，你都被人佔便宜了，還這樣？”

凈晨一臉莫名的看向Beat，“不應該是我佔人便宜了嗎？”

凈晨心裡忽然想明白剛剛覺得哪裡不對了，推開眼前暴跳如雷的Beat，“我又不是女人，這種事情，又不會吃虧，只是……”

“那你別廢話，他媽的到底是誰？”

“我也不知道。”凈晨看一眼頭急得發都飛起來Beat，“而且，你怎麼比我還急。”

Beat的眼角泛紅，雖然知道他不會是自己的，可也不會是任何人的，只是現在……

“我，我怎麼能不急，我……你啊！”後面的話，Beat說的極小聲，凈晨愣是沒有聽清楚。

“你說你什麼我？”

“沒什麼。”Beat頹然的坐在凈晨身邊，嘆口氣，“那人到底是誰啊！”

“我他媽的也想知道是誰！”

寒宇忽然爆粗口，Beat愣了一下，看來是真不知道，凈晨，人如其名，乾淨的連個我去都不會說，今天竟然爆了粗口。

“到底怎麼回事！”

“那天，看見笑月和寒宇，知道再也沒有可能了，心情不好，就一個人去喝酒了，後來……”

這是第一次，認真回想那天發生的事情，他一直不敢回憶，不止是因為那是他對木笑月愛的背叛，還因為，他害怕自己想起，心會忍不住悸動，忍不住會沉迷。

那晚喝了酒，渾身都在飄，是第一次，喝那麼多。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似乎，在路上遇到了一個人。

時間，空間，在喝醉的人的眼中不是慢的出奇，就是模糊的出奇。

那是一張模模糊糊的臉，就連聲音也是模模糊糊的，“你怎麼喝這麼多啊！”

那人輕輕扶住他，“我送你回家！”

自己只是溫順的輕飄飄的，跟着那人的影子游移着。

大概走了一段的時候，那人忽然將自己扶到樹下，“你等會兒！”

只聽到窸窸窣窣的一陣響，那個人就重新回來了。

大概就是那會兒，她對監控做了手腳了吧！想起監控鏡頭裡空空的一切，凈晨心裡不由得對那個女人佩服起來。就一小會兒，竟然搞定了自己那裡所有的監控。

“鑰匙呢？”

那人的聲音很溫柔，凈晨指指自己的褲子口袋。

記憶中，那人似乎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快速的取出了鑰匙，似乎自己的口袋有火在燒一樣。

喝醉的人的觸感很是靈敏，他們不是沒有知覺，只是對周圍的反應慢了一些。將自己的慾望放大了一些。喝醉酒的人像孩子一樣，因為此時的他們敢於面對自己內心真正的渴望。

那人很溫柔，溫柔的替自己脫掉鞋子，溫柔的替自己擦拭雙手。

是笑月嗎？是她，一定是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我愛你！”

那人的手明顯抖了一下，迅速的將自己的手扔回了原地。

自己並沒有睡着，只是眼皮太困了，酒精讓自己無法真正的清醒。

迷迷糊糊中，有人用手指描繪自己的五官。

“莫哥哥，我也愛你。”那人的聲音中帶着苦澀和壓抑，可是此時的凈晨都聽不見了。

莫哥哥！莫哥哥，除了林，還會有誰會這麼叫自己？

唇上微微一熱，所有的酒勁兒在此刻揮發出來。

酒醉的人離去很大，他感覺到懷裡的人微微掙扎一下，就不再動了，他好開心，好開心啊！她也愛他。

進入的時候，他聽到一聲細微的痛哼聲，他的心瞬間便被填滿。

月光迷離，只依稀可以感覺兩個糾纏在一起的影子，不停的上下顛倒着。

整整一夜，這一夜，是兩個人的瘋狂與放縱。

那種契合的完美無缺的感覺讓他害怕，他恨自己因為那種酥酥麻麻的快感，他可恥的，竟然到現在還忘不掉。

Beat推推凈晨的肩膀，“說半天，怎麼不說了？”

凈晨的臉紅一紅，彆扭的將頭扭到一邊，這種事兒，怎麼和人說！

“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凈晨點點頭，“我想知道，她是誰！”

“為什麼？”看凈晨一臉認真，“那事都是你情我願的，更何況，你都不知道她是誰，你還準備負責嗎？”

凈晨並沒有回答，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大聲到，“你不會想利用她，忘記木笑月吧！”

Beat感覺心裡狠狠一痛，“我說呢！你怎麼忽然想通了，原來是這樣子的……”

“不是！”凈晨慢慢的抬頭?，現在的笑月很幸福，他不能夠去打擾她。

感覺不會騙人，那天晚上，他感覺的出來，那個人很愛很愛他。既然發生了那件事情，就說明他們緣分不淺，自己本來打算一個人孤獨終老的，可是現在，既然他傷害了她，那麼就應該對她負責。即使現在還不愛，可是總有一天會愛上的。

人總是這樣子，堵着的時候難以出來，真正一旦出來了，就通的很快。

他沒有辦法讓寒宇離開，他也不想讓笑月對他心懷愧疚，放下選擇另一條路，或許是他最好的選擇。

他仍然記得那一天，笑月為難的表情，如果註定了有一個人不快樂，就讓他吧，他會裝作很快樂的生活。或許他會愛上那個人，或許他會真正的快樂。

看着凈晨表情的變化，Beat的心跌入了低谷，什麼都不需要言明，他知道他的選擇。不過這樣也好，能夠看着就好。

嘆口氣，“兄弟，你好好的就好。”

以後的路充滿了未知，誰都不知道，下一個路口會發生什麼。凈晨並不知道，那個女人會帶給他什麼，也並不知道有些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有些東西擺在我們面前，我們卻看不見，現在的他想找出那個人，卻一籌莫展。其實，只是他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除了木笑月之外，還會叫他莫哥哥的那個人是誰。

如果他早早的想明白，或許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他很後悔，當她溺水絕望的時候他沒有對她伸出手。他很後悔，當她在苦痛中掙扎時，他沒有守在她的身邊。他很後悔……

直到最後一刻，他才明白，原來，一個人可以這麼狠。

有些人很聰明，她會在你的心中永遠留下她的記憶。有些人很殘忍，她會給你留下許多永遠抹不去的印記，然後轉身，離去。

她走了，但你卻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