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

如果可以，我願意做這樣一種人，善於忘記，很輕易的忘記一切矛盾，一切的不愉快，然後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仍舊如常，仍舊親昵。只可惜，我不是。一切的忘記只是因為成年人的世界裡不允許我們任性。大家只不過都一樣，在那個虛偽骯髒的世界裡帶這面具過活罷了。

日子在平常中度過，醜聞來的急也退的急，在這個繁華異常的地方，被摩擦的沒有一絲痕迹，就像是一場模糊記憶的夢。有時候或許我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讓人在乎，飯後的談資，也只是無聊的消遣。

如果不是木笑笑提起，或許寒宇已經忘記了，忘記了那件事情。畢竟，人們願意記住的總是那些歡樂的日子而不是那些讓人不在意的瑣碎。或許連司徒寒宇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幼年時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身影早已漸漸遠離。

“凈晨哥，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邀請你的幾個朋友一起去可以嗎？”木笑笑抬頭看向司徒寒宇，一臉的歉意，“畢竟那件事是因我而起的，我想給她道個歉，順便交個朋友。”

“那件事情？”寒宇臉上閃過一瞬的疑惑，轉瞬間，明了了。那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沒有任何人追究，寒宇沒有想到木笑笑會再次提起這件事情，抬眸看看木笑笑，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可是，什麼都沒有?，只是滿滿的殷切。

看着寒宇不說話，擺出一副仍舊不解的模樣，木笑笑大大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會說話的眼睛裡此時寫滿了各種情緒，有愧疚，有難堪，有委屈，更有一種淡淡的倔強，模模糊糊間，居然和幼年時笑月的模樣有了些許的重疊，他說不清心中的感覺，他覺得眼前的她不像自己的笑月，又有那麼一種淡淡的關聯。他似乎看見了另一張讓自己愛在骨子裡的熟悉的笑臉，搖搖頭，看來自己是愛慘了靜馨，不然怎麼看見誰都會想起她呢！

看着寒宇苦澀中帶着暖意的表情，木笑笑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伸出手，輕輕抓住寒宇的衣角，“寒宇哥哥，我真的沒有想到，雲兒會這麼做，我知道，一定是我的原因，我真的很抱歉。”

“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沒有人再提起，你完全沒有必要……”寒宇眉頭微微一皺，不着痕迹的將自己的衣角從木笑笑的手中抽出來，在不知不覺中，自己似乎只習慣靜馨的碰觸了。

木笑笑以為寒宇是還在生氣，雙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頭垂的低低的，雙肩抖動，就連聲音都帶了哭腔，“我以為，以為寒宇哥哥或者林姐姐會找我來討公道，只是，只是沒想到你們這麼，這麼簡單就原諒我！我，我……”說著就嚶嚶嚶的啼哭起來。

寒宇嘆口氣，張開的手臂終究還是垂下了，隨手遞一張手絹到木笑笑的手前。自己終究還是無法真的狠下心來，她是笑月，幼時那個善良，天真的木笑月，或許，自己是真的錯怪她了。

“好吧，我問問他們吧!”如果笑笑是真心悔改，自己自然是樂意的，即使不愛她，寒宇還是希望她仍舊是以前那個像天使一樣的女孩子。

“謝謝你，寒宇哥哥，我一定會和林姐姐做好朋友的。”

寒宇抬眸看看木笑笑，她的眼中一片坦然，或許是自己多心了，笑笑原本就是個善良單純的女孩子，和靜馨性格那麼像，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

……

“狐狸露出尾巴了！”凈晨看看林靜馨，心中掠過一絲無奈，“即使你想放棄了，可是，那個潛在的大危險，還是應該除掉的。”

“我沒有想要放棄。”靜馨無法忘記那個血淋淋的一天，可是，沒人會明白常年得不到陽光溫暖的人忽然獲得了溫暖，她的心中總會對溫暖有不舍，“我只是想多留下一些記憶。”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可以過多久，但是她預料到，要到盡頭了，所以，在最後，她想多嗅嗅寒宇身上的味道，至少，她曾經擁有過。

“那些記憶，只會越來越痛！”凈晨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被撕扯開了，她可以不愛自己，她可以愛上任何人，為什麼偏偏要愛上司徒寒宇，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他似乎看到，靜馨正照着當年的軌跡，走向毀滅，不，他不要，他寧可靜馨會恨他，他也不要靜馨重新走上那條道路，要痛，就現在痛吧，至少不會要命不是嗎！想着，凈晨溫柔的眼眸中寫上了一絲堅定。

有些東西，雖然不至於要命，但有時候比要命更恐怖。

“有什麼消息嗎？”靜馨閉上眼睛，並沒有注意到凈晨情緒的變化，堅定的點點頭，“放心吧，我會顧全大局。”

“死亡城堡！”

“死亡城堡？”

凈晨點點頭，是的，“那是新開的一家遊戲城，據情報，是神秘人的場子，而且，這裡還有一封信！”說著，凈晨將信交到靜馨的手上。

信封完整無缺，靜馨看的出來，凈晨並沒有拆開這封信，靜馨心裡划過一絲苦澀，他尊重她，愛護她，可是他要的她永遠都無法給他。如果，如果寒宇並沒有出現，報仇之後，或許自己……幸好沒有如果，她並不想騙他。

拆開信封的一剎那，凈晨明顯感覺到靜馨的身子一顫，目光驟然變得冰冷，這種表情，他已經很久沒有在靜馨的臉上見到過了。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靜馨。

信封的最上面畫著一朵栩栩如生的紫色玫瑰，往下看，靜馨的身子不由的顫抖起來，恨意在眼中凝聚，像是要結成冰渣子一樣，逐漸變得赤紅，雙唇緊緊的咬住，血絲滲出，都沒有感覺，血絲沿着嘴角一點點往下蔓延，就着煞白的臉色，有一種瘮人的恐懼在空氣中蔓延。

“靜馨，靜馨！”凈晨狠狠的晃動着靜馨的肩膀，也來不及注意信中的內容，他現在只想把靜馨從噩夢中叫醒。

靜馨抬起猩紅的眼眸，看着凈晨，“夜晨哥哥，他，他死了，死了！”

聽到靜馨的稱呼，凈晨微微一愣，有多久，沒有人叫起這個早就被人遺忘的名字了，凈晨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一樣，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來，只是慢慢將靜馨攬入懷中，就像當年一樣，像兩隻緊緊依偎的小獸。

凈晨眼角的餘光掃過信封，被裡面一張貼圖，震驚了，也愣在了那裡。“這……”

“戰書，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