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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我不在你身邊,要好好照顧好自己。你胃不好,就不要貪涼,冰激凌雖然好吃,但身體最重要了。迷糊丫頭,從小你就分不清葯的種類,以為我不在你身邊的那幾年你可以分清了。不過現實是骨感的。感冒藥要吃……一條條冗長陌生的藥名,藥用,一行行整整齊齊的列着。開心就好,不要被太多東西壓着,一切的一切,我只想你可以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

娟秀的字體一筆一划,可以看出書者的字字真心。行文的完結處,畫著一個大大的笑臉。還記得小時候,父親特地請來的金融管理老師上課的時候,雖然兩個人緊緊挨着,但她不像他,老老實實認認真真的學着。在小紙條上寫一段諸如聽不懂,好麻煩的話語,提給他。他總是淺笑,在紙上寫下一串安慰的話語,結尾處是一個大大的笑臉。自己的幾個字總能換回他的幾十個字。那時年少,總覺得自己賺翻了。歲月在不知不覺中流淌,現在想來,他們當時寫的紙條大概都夠出一本百科全書的厚度了吧。最搞笑的一次是,一次自己說老師禿了中間的頭髮是地中海,他低低笑了,自己心想,這下玩完了。地中海板著臉問他,笑什麼?他就沒見過學金融學還能笑出來的學生。他竟然理直氣壯的對老師說,老師您的一處講錯了。侃侃而談,條條狀狀理得十分清楚。地中海的臉變了又變,最終,審判會頓時變成了表揚會。課後自己扯着他大笑得肚子疼的感覺還清晰尤在。

他心細,貼心,她知道。他善良悲憫,但為了她願意扛下所有的仇恨,總是默默的守護着她。欠他的太多太多了。忽然感覺很疲憊,雙指揉揉額頭兩側的太陽穴。

……

“很遲了,還不睡嗎?”能夠和凈晨一起,曉雨真的說不出的開心,見他一個人趴在陽台欄杆上,自己就跟了過來。

他半倚着欄杆,有種說不出感覺的慵懶高貴。淺笑,月光打在他的臉上,像鍍了一層銀邊。“那你呢?”

“我?”痴痴看着凈晨的曉雨沒料到他忽來的反問。一時間張目結舌,手足無措起來。

看見曉雨迷糊呆愣的樣子,朦朧夜色中恍惚有一種錯覺,與“她”漸漸重疊起來。

曉雨看見雪蓮綻放了。他與人溫文爾雅,待任何人都是一樣。至近即至遠。她總覺得他實則是將所有人隔在了心門外。不過此刻她所看見的,他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風拂過,眼中閃過落寞,凈晨恢復了溫潤的淺笑,不即不離。“起風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不喜歡繁亂多雜的香水噴霧,乾淨的沒有半絲味道。她,不是她。

……

揉揉惺忪的睡眼,累,昨天晚上真的睡得太遲了。翻個身,時間好像還早。不過似乎不是在自己家裡,一下子從床上坐起。顧不上腦袋的暈眩,套上衣服,朝客廳跑去。

“張太太,我來幫忙。”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看看慌慌忙忙的靜馨,張太太笑了,心道,真是個急急忙忙,真性情的小丫頭,用手比個禁聲的姿勢。眼睛朝另外的屋子瞥去,悄聲道,“他們還在睡呢!”

看着乖巧的靜馨,她是打心眼裡喜歡。忽然心裡一陣難受,要是自己的孩子在,只怕也是這麼大了吧!

靜馨看見她的眼中失去了光彩,多了些黯然。試探性的問到,“張太太,你,哪裡不舒服?”

笑着搖搖頭,她本來就是一個溫順的女人,笑起來的樣子更是慈祥,“小靜啊!我姓方,叫我方姨就行,你王叔也是老實人,就把這裡當做自己家。”

“嗯。”心裡一暖,默默念到,’自己家!’

伸出去準備摸靜馨頭的手忽然伸回來,小心翼翼道,“你,不介意吧!”

搖搖頭,甜甜一笑。

已經泛黃起皺的手顫抖着,輕輕撫着靜馨的髮髻,“真乖!”

靜馨可以看見,她的眼睛裡有水光在閃動。

看着,明顯有些疲憊的,打個哈欠的靜馨,“昨天睡得好嗎?”

點點頭,“這裡很好!”

點點靜馨的額頭,“這孩子,你就逗我吧!皮婆五十多了,在這裡住了也有五十多年,沒見她少鬧騰過。”

“她很能鬧騰?”

或是想起了皮婆的囧事,方姨笑了,“她啊,是個怪人,東西總喜歡放着,捂着,一放就是十幾天,都捂壞了,自己也不怎麼處理,天天就是和貓啊!狗啊的干仗,怪味怪人一個。”

“皮婆在這裡住了有五十年了,一直是一個人?”

輕輕嘆口氣,“對啊!無兒無女,孤家寡人一個,瘋瘋癲癲說來也凄涼。”自己偶爾會去幫忙一些,但他人的幫扶也只是杯水車薪。想想皮婆,不就是未來的自己嗎?

事情邊說邊做就快了,這是方姨和靜馨一同的感受。

笑笑,“小靜,你去敲門,叫司徒少爺和你叔起床吧!”

“司徒少爺?”靜馨疑惑看向方姨,他們對寒宇態度似乎過了,過分謙卑。。

“哦,”方姨似乎恍然,低下頭,收拾廚具,一邊解釋,“分配過來人的時候提前有人告訴過我們。”

靜馨一笑,“哦,我還以為你們以前認識呢!”

呵呵乾笑兩聲,“怎麼會呢?我們這些小地方的人怎麼能和大名鼎鼎的gos拉上關係呢?”

靜馨深深看一眼埋着頭幹活的方姨,轉身去敲門,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如果說司徒企業人人都知,那麼gos這個名字呢?這麼內部專業化的名字,一般小地方的人可絕不會知道。再看她的表情和言辭間的閃爍,她們與gos一定有些淵源。

靜馨一敲門,張叔就穿戴整齊的出來了,靜馨敲門,他立在寒宇房門外等着。靜馨看看方叔,看看門,“我去幫方姨!”她總覺得兩個人守着房門口,有種我是門神,誰敢造次的滑稽感。

推門,沒有看見預期的臉龐,寒宇沒有表情的看一眼方叔,淡淡道,“不必客氣。”

方叔憨憨的笑笑,“沒事,沒事。”

看着豐盛的早餐,寒宇朝方姨他們點點頭。

張叔準備拉開司徒寒宇面前椅子的動作在靜馨盯着他看的時候停住了。

看着僵住的方叔,方姨笑道,“吃飯吧,飯都涼了。”

“對啊,我都餓了。”感覺氣氛怪怪的靜馨連忙附和道。

“那快吃飯吧!”寒宇看着靜馨笑了,連語氣都變的好溫柔。

這是第二次了吧,他們夫妻倆在司徒家人的身上感覺到,他們是人,不是冰冷的神!第一次是二十多年前吧,對那個比花還美麗明艷的女孩子,她們記憶猶新。看來沒有每個人眼中所謂的神,只有真正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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