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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子跟了上去。她已經很久沒到齊植霖的房間里來了。這裡跟以前沒多大的差別。青子想。也是啊。張姐每天都打掃一遍。也不能臟。青子讓齊植霖把臟衣服扔出衛生間。拿了齊植霖換下來的衣服。回到樓下來洗。

齊植霖洗完澡。穿着寬大的起居服。走下樓來。潮濕的頭髮趴在他的頭上。有時還滴着水珠兒。稜角分明的臉頰略顯消瘦。微微上翹的嘴唇。淡淡的胡茬極盡男性之美。一如他最尋常的生活。每天都會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從那裡了解信息和社會的動向。

齊植霖看完報紙。仍然沒有回樓上休息。拿起電視遙控器。撥着電視新聞。新聞播報說東北最近雨量很大。有的地方出現了洪水。青子敏感地跑出衛生間。手指尖上還滴着水。青子聽完新聞播報。跑回衛生間以最快的速度再洗。晾好。急忙走到客廳的座機旁。給家裡打電話。詢問家裡的情況。電話那端是娟姨接的。

“娟姨。家裡都好吧。”“青子啊。你好嗎。家裡挺好的。”

“青果好嗎。爸爸好嗎。”“都挺好的。不用惦記。”

“家裡沒下大雨嗎。”“下是下了。沒有那麼大。沒什麼危險。”

“我看東北漲水的新聞了。”“發洪水的地方離我們還很遠呢。我們這到處都是山。沒事的。”

“跟爸爸說話嗎。”“恩。”

“爸爸。你的腿最近怎麼樣。還疼嗎。”“不疼。家裡一切都好。你別惦記。就是有點想你。你什麼時候能回來看看我們啊。”

“最近工作很忙兒。沒時間回家。請假要扣工資的。請一天假要扣六十元呢。不合適。”青子解釋着不能回家的理由。

“青子啊。青果要和你說話。”“恩。好。”

客廳外傳來車聲。青子估計是齊母她們回來了。緊忙對着電話里的青果說:“青果。我老闆回來了。見到我打長途電話。會扣錢的。先放了吧。等姐姐有時間再給你打。”說完青子就放下了電話。

齊植霖看着青子慌張的樣子。皺起了眉頭。又現出麻木的表情。

齊霸天在前。齊母跟在後。再後面是阿靜。梁安妮。最後走進來的是衛東。他們一干人也看見了客廳里的齊植霖和青子。阿靜第一個走到齊植霖右側的靠門邊的單人沙發里坐下。淡淡地說:“原來兩個人都在啊。怪不得不去宴會。安妮。你是不是忘了邀請青子。”梁安妮原本歡喜的表情立刻現出不悅。兩眼在齊植霖和青子身上掃了一遍。眼神充滿敵意。快步走到齊植霖的身邊。坐在齊植霖的右側。扒着齊植霖的胳膊說:“植霖。你今天不是回來的挺早嗎。怎麼不去呢。真掃大家的興。”

齊植霖沒有理會梁安妮的話。對着走過來的齊霸天說:“爸媽。你們回來了。”

齊霸天點了一下頭。坐在齊植霖左側的單人沙發上。齊母則冷靜但不失嚴厲的說:“植霖。有的時候逃避總不是什麼辦法。”齊母坐在齊植霖的左側。疼愛地整理一下齊植霖因隨意的坐着。兩個衣角分的太開。縫隙太大。腿露出的太長。梁安妮似乎這才意識到齊植霖的不雅形象。臉上有些不好意思。鬆開了抓着齊植霖衣袖的手。齊植霖見媽媽給自己整理衣服。自己稍稍抬起屁股。重新整理了一下。齊母繼續說:“植霖。你看你這件衣服就是再好。再珍貴。它也不適合在重要的場合穿不是。它撐不起門面啊。”

齊植霖聽着媽媽說完。把睡衣緊緊地往身上一裹。背靠在沙發上:“宴會再豪華。也是宴會。不能天天開宴會。衣服還是適合自己。感覺舒服就好。”齊植霖的語調冷漠、麻木。根本沒把他媽說的話當一回事兒。

齊母臉上現出不悅。又做出盛氣凌人的表情。室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起來。

衛東進來就看到了青子遠遠站在電話旁。估計她又被冷落了。就朝着青子走過去。青子會心地微笑了一下。

梁安妮對阿靜的話耿耿於懷。她的眼神再次轉向青子。青子感到這目光就像兩把掃帚一樣。將人們聽說過的所有垃圾和醜聞全部堆到她的身上。她成為了眾矢之的。青子求助地把目光轉向衛東。眼裡滿是無辜。衛東體貼地指着青子的眼睛說:“你的眼皮打架了。”

青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心想:“說什麼呢。驢唇不對馬嘴的。”心裡正埋怨着。衛東卻拉起青子的手說:“困成這樣了還不睡覺。”說完。拉着青子的手。向著他們的客房走去。青子也沒有掙扎。順從地跟在衛東的後面離開了客廳。心裡覺得趕緊離開這裡好。這時青子才明白衛東說自己眼皮兒打架有什麼好處。

青子回到房間。心裡特不是滋味。事情怎麼就又弄到自己身上了。自己也沒有說話啊。而且齊植霖也距離自己那麼遠。也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青子在努力地回憶大家進來後的場面。每一字每一句地回想。青子略有所悟。誤會。純是誤會。關鍵是衛東要是誤會了怎麼辦。青子躺在床上給衛東發了短信:“衛東。今天大家誤會我了。我很傷心。你不會也誤會我吧。”信息剛發出去。青子的卧室門被強有力的推開了。梁安妮敵視地站在門邊。已經張開血盆大口想把青子吞掉了。

青子一骨碌兒爬起來。怔怔地說:“安妮。今天的事是你誤會了。”

梁安妮一臉的憤怒。根本沒聽完青子的解釋。就把手裡拿着的短褲往青子的床上一摔。說:“這也是誤會嗎。”

“這是什麼呀。”青子不明白所以地撿起被梁安妮摔在床上的短褲。向上一拎。看見是自己剛剛給齊植霖洗的短褲。青子立刻像摸了大便一樣。驚秫地仍在地上。然後她的臉就變成了一朵剛剛開放的桃花。粉紅艷麗。雷鳴電閃的瞬間她竟無言以對。

梁安妮將她所有的猜疑頃刻間發泄在青子的身上。她完全忘記了自己高貴的佳人身份。被阿靜的挑逗臊紅了眼。她對着青子大吼:“你是不是趁着我們不在家。對齊植霖發賤了。”

“安妮。我都說了。你誤會我了。”青子說著爬下了床。盡量保持着平和的語氣解釋。

“誤會。誤會什麼。你就是別有用心的想勾引植霖。”

“沒有。我真的沒有。”青子此刻被這種噁心之事給羞辱的語言貧乏。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語句可以解釋清楚。證明自己的無辜和清白。

青子和安妮的吵鬧聲驚動了隔壁的衛東。衛東剛洗漱完畢。就接到青子的短信。正看呢。聽見青子房間的吵鬧聲。推開房門。第一個出現在青子的卧室里。

安妮氣急敗壞地對着進來的衛東說:“衛東。你說楊青子是犯賤不。居然幫植霖洗衣服。”安妮的嘴裡還是留了一點情面給齊植霖。

衛東聽安妮這麼說。解釋道:“我的衣服她也洗過啊。”

安妮沒想到衛東會這麼替青子解釋。於是毫不客氣地喊:“她洗你的衣服正常。你們是戀人。你知道他給植霖洗什麼嗎。內褲。內褲誒。”

衛東低頭看着地上的內褲。愣了一下繼續說:“你知道我和她是戀人。你在我面前這麼侮辱她。你這不是強人所難。打我的臉嗎。”

這時樓里的其他人都走了下來。齊霸天面沉如水。齊母冷漠如霜。阿靜泰然自若。齊植霖若有所思。

氣氛一度出現尷尬。青子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順着眼角往下流。衛東用手給青子擦眼淚。“衛東。”青子突然抱住衛東的雙肩哭得更委屈了。

齊霸天掃視了一下大家:“都回房間休息吧。植霖。你到我書房來一趟。”

齊植霖沒有聽從父親的命令。“爸。你讓我去說什麼啊。我怎麼了。我現在是活受罪你看不出來嗎。”

“事情總要解決吧。這樣拖着什麼時候是個頭。”齊霸天提醒齊植霖。

“什麼事啊。我有什麼事。我的初戀夭折了。我的老婆孩子死了。你和媽媽還要我發生什麼事。你們不覺得你們的兒子過得很悲哀嗎。”

齊霸天無言以對。齊母冷漠地說:“安妮。回房間休息吧。忙了一天也很累了。”

“路姨。你讓楊青子搬離這個家吧。我看見她就是一塊心病。”梁安妮對着齊母撒嬌。

齊植霖憤怒地看着梁安妮。兩隻手握成拳頭。青子聽到這。抬起頭。對着衛東說:“衛東。送我去韶顏那好嗎。”

衛東遲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齊植霖:“那你收拾一下。我去開車。”

齊植霖臉上的青筋暴跳。突然低沉地吼了一聲:“哪兒也不準去。”說完過來抓住青子的手腕說:“爸媽。青子是我從h城帶來的。我要帶她回去。”齊植霖不容置辯地抓着青子的手向別墅外面走去。

“植霖。你給我回來。”梁安妮跑過來拉住齊植霖的衣袖。齊植霖冷笑:“你以為你是誰。跟我什麼關係。”

梁安妮愣在那裡。衛東也停下取車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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