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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服務員真的會來找我們嗎?我心裡沒底,但那個服務員身上,肯定藏着很多意想不到的秘密。

也就在“猴鷹”剛到門口兩三分鐘後,忽然,它就呀呀地叫了幾聲,歐陽老頭興奮地說了句:“來了,那個服務員來了。”

我們大吃一驚,都立即站了起來,小磊和我離門口最近,我們倆輕輕打開房門,把頭探出去往外看,果然,那個服務員已經經過我們所在的房間,走到了三零七的門前了,他稍微猶豫了下,然後,好像是狠了狠心似的,開始抬手敲門。

此時,小磊連忙走過去,從面輕拍了一下服務員的肩膀,服務員嚇得差點蹦起來,當回頭看是小磊時,情緒好像才穩定了些,小磊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什麼,然後服務員就跟在小磊身後,快步向我們房間走來。

當服務員一進房間,小磊連忙關上門,這時,那個服務員仍然是一臉的驚恐,打量着我們屋裡的每個人。

瘋子六對他微微一笑,開門見山、語氣懇切的說:“你好,年輕人,我知道你的難言之隱,不過你不用擔心,這種怪病我治過,並且也治好了。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給你治,並且會立即見效。”

服務員聽完瘋子六的話後,滿臉漲得通紅,想說什麼,但卻說一句話也不出來,他使勁的咬着嘴唇,好像內心在劇烈的掙扎着,瘋子六也沒再說話,只是誠懇地看着服務員。

這時,服務員忽然兩腿一軟,跪在瘋子劉面前,哇哇痛哭起來,哭了大概有五六分鐘左右,在我們勸說、安慰下,才逐漸恢復了平靜。

他邊擦着眼淚,邊動情的對瘋子六說:“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的來歷,但就憑這位老先生、竟能一眼看出我的怪病,我就知道這位老先生是位高人,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您既然願意出手相救,我也求之不得,所謂‘病急亂投醫’,得上這種怪病,我簡直就覺得自己生不像人,死不像鬼的。

我幾次想死,但又思前想後,我是父母的獨生子,他們養育我成人,含辛茹苦二十多年,我一死倒是自己解脫了,可讓他們老兩口怎麼活,他們得活活疼死。

可選擇活下去的話,我每天都像是在受活罪,每天都活在無盡的恐懼和痛苦中,這種日子我實在過不下去了,真的是度日如年。

為了能治好這種怪病,我也豁出去了,既然有這個機緣,我認真考慮了一下,不想放棄這次的機會,願意冒險一試,我只有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老先生您身上了。”

聽這個小夥子說的如此悲慘,我們幾個也不僅暗暗為他難過。瘋子六的表情則很平靜,他輕輕拍了拍服務員的肩膀,仍舊語氣誠懇地說:“放心,我會治好你的”。

瘋子六行醫幾十年,他對患者的心理非常了解,他更清楚,堅定而自信的醫生,會馬上贏得患者的信任和服從,並迅速建立起自己的權威。

接下來,服務員按瘋子六的指示,順從地躺在了床上,並且脫的只剩下一條內ku,我們這才無比驚訝的發現,在服務員左側的身體上,從脖子以下,竟然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紅毛,但這些紅毛比狐狸的紅毛更可怕,因為這些紅毛還在微微擺動着,更像是一條條奇異的蟲子,這讓我汗毛眼發乍。

面對這些怪異的紅毛,瘋子六則一臉的平靜,好像他早已司空見慣似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驚訝和不安,只見他拿出幾十根銀針,在服務員的相關穴位上,小心翼翼地扎着。

大概過了七八分鐘,服務員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脈搏和呼吸也越來越微弱起來,漸漸進入了昏迷狀態。

我們都知道,這種治療方法,是把人的經脈停止,有相當大的風險。

尤其是紅梅,作為一個專業醫生,這些癥狀意味着什麼,她應該比誰都清楚,因此,她緊張地問瘋子六:“這樣下去會很危險的,這人會迅速接近瀕死狀態,稍有不慎,就永遠搶救不過來了。”

瘋子六則微微一笑,信心滿滿地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會控制好分寸的。”看瘋子六如此有把握,紅梅也不好再說什麼,但仍舊是一臉的擔憂之色。

此時,瘋子六目不轉睛地看着服務員的身體,並且用三個手指、緊緊扣在服務員左腕的脈搏上。

此時,服務員的臉色由白變紅,又由紅變紫,並且顏色越來越深,我在旁邊的看的觸目驚心,我忽然想到,小時候曾經見過上吊的死人,和淹死的人,他們死後就是這種臉色,這是血液停滯造成的,這種聯想,讓我脊背直發涼。

正在我們忐忑不安地時候,瘋子六忽然猛地站起來,以極快的速度,迅速拔掉服務員身上的一顆顆銀針,然後用手掌迅速拍打服務員的穴位。

很快,服務員的臉色慢慢恢復了正常,最後深深的吸了口氣,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算是蘇醒過來了,我們這才鬆了口氣。

此時,瘋子六又拿出一包藥粉,用水溶解後,讓服務員服了下去,過了大概半小時左右,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服務員左側身體的那些紅毛,一根根迅速的扭動起來,好像是異常痛苦似的,有的還發出沙沙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這些“紅毛”好像被用火燎過似的,不但逐漸停止了扭動,並變得又枯又脆,用手輕輕一撫,就變成了粉末,瘋子六小心的把這些粉末收集起來,並神秘兮兮地說,這種粉末將來會有大用的。

讓人難以置信的是,服務員身上那些奇怪的紅毛,經過瘋子六這一番治療,竟然完全消失了,只是左側身體的皮膚,仍然有點發紅而已。

瘋子六的治療如此迅速和詭異,不但讓我們震驚了,服務員自己更是驚得目瞪口呆,連着狠狠掐了自己幾下——他懷疑自己是在做夢,當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後,他無比激動的跪在地上,以頭碰地,砰砰地給瘋子六磕起了響頭。

而瘋子六則趕緊把服務員拉了起來。服務員感慨地說,對於這種怪異的紅毛,他試圖用剪子剪過,用打火機燒過,可這些方法,卻根本無法奏效,因為這些紅毛上,好像有神經似的,用剪子剪時,用火燒時,就像是在剪、燒自己的手指,會有一種鑽心的疼痛,讓人難以忍受。

這個服務員,曾經找過一個西醫專家,來檢查自己身上的這種紅毛,那位西醫專家告訴他,他的這種紅毛很特殊,是一種帶有神經的毛髮。所以,剪它、燒它的時候,才會有鑽心的疼痛。

這樣一來,對於這種怪異的紅毛,服務員既害怕,又無可奈何。尤其是在午夜時分,這種紅毛還會劇烈的扭動,有時還會發出沙沙的聲音,這讓服務員產生一種奇怪的幻覺——他隱隱約約覺得,這些紅毛,其實就是寄生在他身上的一種特殊的蟲子。

並且,他左側的身體,會感到像是在發燒一樣,又熱又癢,卻又無處抓撓,這讓他痛不欲生,除非用女性的肌膚、磨蹭他左側的身體,才能稍微有點緩解。

沒想到這種久治不愈、投醫無門的怪病,竟然被瘋子六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這麼輕鬆的就治好了,這怎能不讓他欣喜若狂、感激涕零呢?

瘋子六能治好服務員的這種怪病,我們並不覺得奇怪,因為瘋子六之前跟我們講過,這種病,是因為“紅毛脈蟲”導致的,而這種“紅毛脈蟲”,就如同我們之前遇到的“脈鬼”一樣,是專門寄生在人體經脈中的、一種不可思議的蟲子。

在把服務員扶起來後,瘋子六隻是對他淡淡的說了句:“恩,既然把你的病治好了,你也好自為之,我也知道你的處境,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好了,你趕緊走吧。”

這讓我們感到非常奇怪,在治好服務員的怪病後,對於服務員為何偷進歐陽老頭的房間,為何偷看那個裝“猴鷹”的袋子,這些一直困擾我們的問題,卻毫不乘勢追問,至於服務員感染這種怪病的過程,瘋子六也同樣不問,而這些信息,對我們來說,都至關重要,瘋子六幫服務員治病動機,難道不就是為了搞清這些問題嗎?

怎麼治好病後,就輕易讓服務員走了呢?

服務員站起來,擦了擦眼淚,好像想說什麼,但卻欲言又止,只是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然後轉身就準備離開,我們幾個心裡都非常着急,真想馬上衝過去攔住那個服務員,問他我們關心的那些問題,但瘋子六早已猜透了我們的心思似的,連忙向我們使了個眼色,阻止我們那樣做,見他這樣,我們也只好獃呆地站在那裡,任憑服務員離開了。

服務員走的很慢,當他抓住門把手,準備打開門離開時,卻忽然停了下來,稍一猶豫便馬上扭過頭來,下了決心似的對我們說;“我看你們都是好人,並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想奉勸你們幾句——這個賓館,你們還是早點離開吧,否則會非常危險的,並且,我也勸你們,不要和那些人鬥了,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的,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謝謝你的建議,不過,我們絕不會輕易放棄,並且會和你說的那些人鬥爭到底的,只有除掉他們,才能使他們不再為非作歹,不再禍害人,其實,你不也是他們的受害者,難道不是嗎?”。

瘋子六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我們才忽然了解他這麼做的用意——他想用感化的方式,感動服務員,從而讓服務員主動說出那些秘密來,這比用逼問的方法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