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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袁老頭的這番經歷,我們都愣了,這對我們來說,真是太意外了,以袁老頭的經歷來看,宣恆好像是被劫持了,那又會是誰幹的呢?

當然,我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張良辰——張良辰已經攻擊過宣恆他們了,而兩個空間,又有水道相通,所以,我們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張良辰乾的。

可張良辰為何要這麼做呢?他們三百多年都相安無事,為何現在會攻擊宣恆他們呢?我們想不太明白。

表舅靜靜的坐在那裡,凝視着燭光,好像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大家也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一時間,屋裡一片沉默。

田麗雯忽然說道:“我好像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抓單教授了。”

田麗雯這麼一說,我們好像是被針扎一樣,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集中在田麗雯的身上。

田麗雯聲音有些顫抖地說:“他們想要單教授的尿液。”

聽完田麗雯的話後,我們全都面面相覷,連袁老頭也吃了一驚,忍不住問道:“什麼?要單教授的尿液,你是說張良辰他們嗎?”

田麗雯的這句話,太讓我們摸不着頭腦了,關於尿液的事情,我們只知道宣恆他們需要,他們要用新鮮的尿液,保持皮膚增生的正常速度,袁老頭在這裡幾十年,就是因為這種原因。

但張良辰他們、為何也需要這種尿液呢?他們的狀況,完全和宣恆他們的不同——他們的生命模式,就是把各種功能的細胞,轉移到骨頭裡面,而皮肉對他們來說,已經漸漸失去作用。

“你快說說是怎麼回事?”袁老頭也好奇。

田麗雯點了點頭,她神情很滄桑,經歷了這些事後,她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一種和她年齡不太相稱的成熟,我看着真有點心疼,像她這麼漂亮、年輕的女孩子,本來正該是青春無敵的時候,找個男朋友,談談戀愛,好好的享受青春,但沒想到卻捲入了這些詭異的事情中,而這些經歷,勢必會在她一生中都投下巨大的陰影。

田麗雯長長的出了口氣,用手撥了一下長發,眼神很迷離,好像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緩緩地講了起來:“通過你們講的這些,我思考了很多,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也許今天的一切,都和一件事有關。

那是在一年前,我和單教授來你們縣城裡採風——每年我們都會到下面採風,一般都是以縣城為單位,一個縣、一個縣的看。

我們一般都是先在縣城裡,找個賓館住下來,白天在縣城附近的山裡轉轉,畫畫寫生,去年到你們縣城的時候,發現景色特別優美,並且縣城裡還有很多古迹,就比別的縣城多住了幾天。

並且我們聽說,在縣城裡還有一處地點,是日本人的駐軍的地方,並且把司令部也選在了那裡,於是,我就和單教授去看了看。

本來以為那地方人會很多,但很出我們意料之外的是,那個上千畝的院子,卻幾乎沒有人去,我們進去後,竟然在裡面沒遇到人,以至於裡面冷靜的有些陰森,但對於我和單教授來說,卻非常喜歡那個地方,覺得那個大院子里,星星點點的青磚建築,異常古樸而優美。

於是,我們拿出數碼相機,一陣猛拍,拍了至少有上百張。

在裡面流連忘返,不過裡面實在是太大了,一直到了黃昏時分,我們竟然還沒看了三分之一。

出來之後,才聽你們當地人說,據說那個院子里鬧鬼,並且近幾年,不斷有人在那裡死掉,所以才沒人去。

尤其是在院子里,還有一片密林,而在密林的裡面,有一個 ‘怪坑’,而那個 ‘怪坑’里,更是詭異無比,沒人敢去那個地方。

當時,我和單教授對這種看法,還覺得好笑,因為我們都是無神論者,不相信神啊鬼啊的,聽人們這麼一說,我們反而更想去那個 ‘怪坑’看看了。

回到賓館後,我們拿出數碼相機,把照片拷貝到電腦上,一張張的看,那實在是太美了,院中景色的色調,很像是一幅幅優美的水墨畫。

但我們忽然發現,在好幾副照片上,遠處都有一個人,但不知為什麼,我們拍的時候,卻好像並沒注意到,但可能是沒對好焦,那個人影有點模糊,不過,能模模糊糊地看出來,那人好像裹着件袍子,而那種袍子,還是灰色的。

當時我們也都沒多想,覺得可能也是遊覽者,只是他穿的衣物、和那裡環境的色調差不多,並且離得也比較遠,我們沒有發現而已。

第二天上午,我們又去了那個日軍駐地遺址,想接着昨天繼續看,尤其是人們說的、那個樹林的怪坑,我們更想去看看。

但走到那片樹林的時候,我們吃了一驚,因為單教授和我,都沒想到那個樹林,竟然是那麼大,我們往裡走了一百多米後,就趕緊退了出來——我們知道,如果再繼續往裡走的話,肯定會迷路的,進去一百多米,我倆就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我們站在樹林邊上,猶豫不決,就這樣放棄的話,我們心有不甘,但那個坑到底在樹林的什麼位置?我倆又一無所知。

往四周看看,想找個人問一下,但周圍卻一個人都沒有。正當我倆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忽然,我發現遠處隱隱約約有一個人。

終於看到一個人了,真不容易,於是,我倆馬上走了過去,想向那人打聽一下,當越走越近的時候,我們倆都吃了一驚——原來那人,竟然就是出現在我們照片中的那個!

不過當我們走近以後,看清他的裝扮時,不由得大吃一驚,因為那人穿的實在是太怪異了——

只見他渾身上下,用一種灰色的布,裹得嚴嚴的,連臉都沒露出來,只是在兩個眼睛的地方,留有兩個小小的洞,在這陰森的環境中,遇到這種打扮的人,真讓人渾身發毛。

我想當時單教授肯定也有點害怕,但因為他是我的老師,而我又只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得不強作鎮定。

“麻煩問一下,這個樹林里是不是有個坑,我們想去看看,不知道該怎麼走?”

聽單教授這麼一問,那人輕聲咳了兩聲,然後用非常沙啞的聲音說:“那個坑啊,不是太好找,不過,我倒是經常去,如果你們兩位想進去的話,我可以帶你們進去。”

說實話,當時我心裡很害怕,向單教授使了個眼色,意思是 ‘別讓這人帶路,還是我們自己找吧。’

但沒想到的是,那人雖然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但感覺卻非常敏銳,連我的眼色和意思,他也馬上察覺到了,於是,他先沙啞地笑了兩聲——那聲音實在是太恐怖了,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就這樣乾笑了兩聲後,那人才說: ‘我知道,你們是看我這身打扮,感到很害怕對嗎?’見我們的心思,一下子就被他點中了,一時間,我們倆都很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

可沒想到的是,那人卻長嘆一聲,語調一下子變得無限傷感起來: ‘唉,我可以理解你們的感受,我這幅模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都不敢照鏡子,因為連我自己,也不敢看自己的模樣。’

聽那人這麼一說,我當時渾身汗毛眼都豎了起來,真想扭頭撒腿就跑。

就聽那人的語氣,忽然變得非常憤激起來,他恨恨地說道: ‘我這樣,都是那些畜生不如的日本人害的,那是,我只有五六歲,沒想到我家忽然落下來一顆燃燒彈,就是日本人丟的,我一家七口,全部被活活燒死,而我被燒得奄奄一息,可算我命大,當時離我家不遠,正好有一個美國援華醫療團,是美國為了援助咱們抗日派來的,都是最傑出的軍醫。

就這樣,我被這些美**醫救了,雖然活了下來,但渾身也被燒得面目全非,看起來簡直像是個鬼一樣,為了怕嚇到別人,我只好這身打扮了。

我幾乎每天來這裡,來這裡念經,不過可不是超度這裡的日本鬼子,而是讓他們永墜十八層地獄,再也不能投胎輪迴,只有這樣,才能消除我心頭之恨。’

聽那人這麼一說,我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頓時恐懼減少了很多,對他竟有了很多同情,看來這個人的命也夠苦的,既然他這麼好心,願意給我們帶路,我倆也不好硬生生的拒絕,單教授還掏出一百塊錢,遞給那人。

但沒想到的是,他人還真不貪財,說什麼也不要,這樣一來,我們對他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就這樣,他在前面走,我們倆在後面緊跟着,但不知為什麼,那人刻意和我們保持一段距離,好像不願意和我們挨得太近。

並且,他走路也和一般人很不一樣——好像有點機械,顯得不是太靈活,有點像是機器人的感覺,我當時想,他既然有那麼重的燒傷,肯定是某些關節功能有障礙,所以才會這樣,但奇怪的是,雖然他的節奏、有點像是機器人的感覺,但他的走路速度卻很快。

但接下來,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我們走到一個有下坡的地方,我站立不穩,一下子跌了下去,但前面那人的反應速度卻極快,一下子就扭身扶住了我,但當我觸到他的身體時,卻感到硬邦邦的,好像他的身體,全是骨頭,而沒有皮肉似的。

而就在他扶我站直的瞬間,我忽然看到,他的手戴着副手套,所以看不到他手的樣子,但露出的一段小臂上,竟然是白骨,上面沒有一點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