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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出現這麼一個人,我感到情況似乎變得更加嚴峻了起來。如果是活人,他趴在這裡,他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屍體,他又為什麼會死在這個地上?

大兵在朴金權的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朴金權點了點頭,將手電遞給旁邊的沈大力幫忙拿着,然後端着雷明頓向著趴在路邊的人逐步靠近。

沒幾步,他就到達了那個人的旁邊,先大聲喝問幾句,見對方沒有反應,伸出一隻腳快速的踢了那人一下,但對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朴金權停了幾秒,忽然猛的抬腳更加大力度狠狠踢了地上那人的側邊。

只聽“咔嚓”的骨頭碎裂聲,地上那人被朴金權踢得翻了過來,變得仰面朝上。

朴金權表情凝重的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向我們招了招手。

我們見狀,快步趕上前去。但看清地上躺着的那是一具屍體,並注意到此時屍體的樣子,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死者是一個男人,年齡不小,個頭不高。他頭髮花白,蓬頭垢面,雙眼圓瞪,嘴巴張得很大,看樣子很有可能是被活活嚇死的,也或者是臨死之前,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如果只是這樣,我不會有什麼感覺,畢竟死屍我見的多了。

真正讓我感到頭皮發麻的,是他的身體。

自他脖子下面到兩腿之間,有一道非常大的口子,使得他胸腔和腹部全部裂開,而他的身軀裡面,內臟和腸子都已經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層細沙和黃土。

冷月用鐵筷子將這個人忽然挑了起來,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驚愕退後,看着冷月,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他將屍體內的沙土倒凈,有將屍體用力抖了抖,就像在甩衣服一樣,隨後他再次將屍體放回地上,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表情凝重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走過去低聲問冷月:“有發現什麼嗎?”

冷月沒有回答我,而是緩緩起身,抬頭看向遠處的無盡黑暗,表情非常的嚴峻。

小白從冷月的身上跳下,試探着靠近那具屍體,探出腦袋在屍體上嗅了嗅,然後跳到屍體上,抱着屍體的腦袋開心的玩耍了起來。

冷月微微偏過頭,看一眼小白,輕咳一聲。

小白聞聲抬頭看一眼冷月,非常不情願的退了回來,重新爬到冷月的肩頭坐好,那樣子像只沒毛的猴子一樣。

崔先生問我:“他是不是看出來什麼了,怎麼不說話?”

我無奈的苦笑着說:“你問我,我問誰?現在咱們既然已經走到這裡了,不管遇到什麼,絕對沒有停下來的道理。崔先生,你看看,咱們是不是繼續?”

崔先生看一眼一言不發的冷月,也有些無奈,嘆了口氣,點頭說:“那就繼續走吧。”

於是,我們恢復之前的隊形,沿着這條土道繼續向前走。

讓我們感到震驚的是,再向前的路上兩邊,居然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屍體,有動物的,有人的,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甚至還有老人和小孩的。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它們的死狀都一樣凄慘,都是面露驚恐神色,五臟六腑和腸子被掏空,並且一滴血都沒有流到地上。

難道,這地方真的有什麼怪物存在?如果有的話,那麼殺害了這麼多生命的怪物,又在什麼地方?

畢竟前後都有人,所以我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土道的兩側之外。我有信心可以在危險出現前做出判斷,但我真心希望不要出現什麼東西。能夠殺害這麼多生靈的東西,一定不會容易對付。

因為見的屍體已經夠多,我們已經見怪不怪,再路過屍體旁時,甚至連看也沒人會往路邊看上一樣。

能夠看到的,對我們構不成威脅,我們只擔心在黑暗中有我們看不到的東西,此時說不定正躲在黑暗中的某處,遠遠的盯着我們,不停的流着口水。

為了以防萬一,持槍的都把子彈頂上了槍膛,拉開了擊錘,而我們這些沒槍的,則將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緊緊攥在手心裡。

考慮到當危險出現時能夠最快速的做出應對,我讓前面持槍的三個人都收起手電,戴上礦工帽,用帽子上的戰術射燈來照明,或者乾脆就由我們後面的人用手電為他們照亮腳下的路。

懷着忐忑的心情,我們走了不知有多長時間,只看到屍體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的出現,我們才注意到,我們已經能夠看到那座土山,距離我們應該只剩下兩三百米的路程。

我們都是長長呼出一口氣,但是並沒有放鬆下來,反而更加的警惕。

這地方的屍體已經很多,甚至有的是疊在一起的,並且其中有些屍體居然已經沒有了頭部,只剩下光禿禿的身體……

當這樣的景象出現,是個人都知道,如果這條土道上存在危險,那最有可能就是在這剩下的兩三百米的路上。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不想見到什麼有什麼,怕什麼來什麼。

就在我們已經開始放緩腳步,全副警惕的向前移動時,前面的屍體堆里,忽然出現有“咔嚓咔嚓”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尖牙利齒在啃食着屍體發出的聲音一樣。而伴隨着這個聲音出現的,還有一種從喉嚨間擠出“嗚嗚”聲,和吞咽聲。

在這呼嘯的寒風中,那些本不應該多麼明顯聲音居然非常清晰的傳了過來,不僅傳進我的耳中,連其他的人都聽到了。

這個聲音我聽起來感到非常熟悉,仔細想過之後才意識到,這不正是崔先生將那個音頻分頻段處理後,讓我們聽到的那些奇怪的聲音嗎?

正想着,沈大力忽然扭頭對我說:“五哥,你快看腳底下。”

我皺眉,不知道他在這樣的時候讓我往腳下看做什麼。但當我低頭向下看時,頓時被眼前所見驚得愣住。

地面不知何時已經不再是土道,而是一層地磚。在地磚上,居然有繪製清晰的彩繪,和陳春嬌賣給我們的那些照片上的內容非常相似。

我緩緩蹲下身子,伸手將地磚上的塵沙撥開,發現地磚上的獸首人身彩繪保存的非常好,手掌摸過,甚至能夠感受到塗料的光滑和細膩。

正此時,我忽然聽到有聲音自這條道兩側的黑暗中傳來。

我意識到,有什麼東西,正分從兩邊向我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