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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這一行字,首先是疑惑,因為這不是一句非常清晰的理由,一般上吊自殺總有個理由和死亡是相關的。○然後,這一句話,讓我心中有一種非常難以釋懷的不安感覺,因為我覺得,我現在的處境,和這句話說的有所相似。

我的背脊發冷,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有勇氣在漆黑一片的樹林里,看一具弔死的野屍還沒有落荒而逃,環顧四周一片黑暗,月光斑駁下的樹林什麼都看不清楚。半夜的冷氣讓我的虛汗變得冰冷。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寒冷而開始不停的打寒顫。

逃不出去了。

他們把我騙進來。

難道蘇是一個騙子,他把我騙到林子里來,是為了看我在這裡困死,以此取樂。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不可能能看到我啊,樹上的這行字是用刀刻出來的,刻的很深,看傷口的成色,已經時間很久了。難道是蘇的上一個犧牲者。

我抬高火炬,四處查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弔死的人,但四周並沒有懸掛着的其他東西。這一看就看到了屍體的臉,忽然覺得害怕。心說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吧,先找到最開始的篝火堆再說。

於是低頭就想離開,但走了幾步,我心中的那種不安的感覺,還是讓我停了下來。我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或者說聯想,總覺得這具屍體和蘇有關。

一路過來蘇說的所有的事情和狀態,都好奇怪,他的態度也非常的奇怪,越想越古怪。

我回去,在屍體面前鞠躬了三下,然後哈暖手心,咬住火把,爬到了樹上,一路爬到掛着屍體的樹枝上方。

屍體已經沒有什麼重量了,否則兩個人抗在樹枝上肯定就折了,我爬過去,伸手去摸屍體的口袋。

伸手過去幾次,都不敢碰,一直到身體冷下來,凍的我趕緊下去的**超過了恐怖,我才正式伸過去。

口袋在民族服裝的內里,因為寒冷和屍體腐爛的液體,衣服已經被凍成了一個整塊,我的手伸不進去,只能用力撕扯,扯了兩下,屍體的脖子斷了,一下屍體下墜,掉在地上,碎成了幾塊。

我爬下去,抬頭看了看還掛在上面的人頭,忽然就不那麼害怕了。

我意識到,我害怕的只是這個人的形狀,一旦一具屍體失去了人的形狀,就和物品沒有太多區別,我蹲下去,在地上撕開屍體的衣服,衣服都硬的像板子一樣。我從裡面摸出一把彎頭刀來,拔出來還很鋒利,應該就是用這把刀刻的樹。

再摸,我摸出了一個錢包和一個手機。錢包是很廉價的那種,上面有一層大概是屍體的液體浸濕後又幹了的痕迹。手機是華為的,早已經沒有電了,上面粘了很多奇怪的污漬。

有一些乾糧包在塑料袋裡,已經完全變成黑色的石頭一樣的東西,不知道原來是什麼。香煙也完全爛了,有一隻塑料打火機,打了幾下還能生火。

我預見我自己已經迷失在叢林里,所以所有的東西只要有用,我都是需要的。我把刀和打火機都收了起來,用凍僵的手掰開硬化的錢包。

我看到了裡面有一些錢,一張銀行卡,一張照片和一張身份證。

照片就在錢包專門放照片的夾片里,我看了一眼,這是一個黝黑的漢子,應該是本地人,長的很普通。但看長相,是個漢人,不是本地的納西人。

因為旅遊需要,穿民族服裝是一種必要,所以漢人穿納西的衣服沒有那麼奇怪,但我翻開身份證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人的名字,我最開始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但仔細一看,我起了一聲的冷汗。連頭皮都炸了。

這具屍體的名字,叫做安順貴,91年生的。是木里項腳的。

他也姓安。

我的手直哆嗦,忽然想起了神荼在這裡問我的第一句話:“你姓安?”也想起了蘇非常輕鬆的說出了我父親的所有信息。我已經肯定,這件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這不是一件簡單的獵奇事件,很可能是一起針對我的犯罪。

我給屍體磕了個頭,雖然他年紀比我小,但死的比我早,然後爬起來就繼續往前跑去。我可不想弔死在這裡。只是為了五千塊錢。

真的是蘇乾的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干,到底他和姓安的有什麼瓜葛?

漫無目的的跑出去半個小時,因為沒有下雨,土地還是泥濘的,所以腳印都在地上,我一路返回,跑到精疲力盡,火把都熄滅了。

剛才屍體的臉和忽然逼近的黑暗讓我的心狂跳,我重新製作火把,因為寒冷手很不靈活,打火機怎麼都打不着,越來越炸毛,急的直抽自己的嘴巴。

就在這個時候,從一邊的樹林深處,忽然傳出來一陣鈴聲,我楞了一下,仔細一聽,發現那是鬧鐘的鬧鈴聲。/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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