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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住呼吸,仔細觀瞧,意識到有一種東西,覆蓋在對面那棵樹的樹冠上,似乎是阿米巴蟲一樣,正在緩緩的變形。∈♀,那東西體積巨大,動作緩慢而安靜,黑暗中如果不是我們在和它同一個水平面的位置,很難發現。

那是什麼?我心中奇怪,我從來沒有想過,在我們看不到的樹冠上,會有這樣的東西覆蓋著,是一種會動的苔蘚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常識里沒有這種東西,我還在納悶,神荼從口袋裡掏出幾顆石子,拉開自己腰部的韌帶,整個人彎成一個弧形,然後猛一發力。

他的下盤很穩,樹木幾乎沒有任何的晃動,只是使用腰部和手的力量,將一顆石子打向對面,瞬間那個膨脹的黑影收縮了一下,就好像藤壺被什麼東西刺激到,瞬間收縮防禦。

神荼再次恢復那動作,將十幾顆石子全部打出,那黑影不停的變化,終於有一下,我發現在那片黑影子的邊緣,竟然出現了分離的情況,有幾款黑影子脫離了大的影,飄了起來,然後再次落下。

神荼眯起了眼睛,忽然喝道:“是蛾子。”說著跳下樹,直接沖向對面的那顆。落地之後我看他順手就點起了火把。

我立即跟着下去,但我只能一步一步爬下來,落地之後,神荼已經上了對面的樹,小狐狸早就嚇跑了,就見神荼上樹,揮動手裡的火把,整個樹冠立即抖動,我看到無數的葉子一樣的飛蛾,樹皮一樣的飛蛾,被驚擾的飛上天空。

飛蛾的數量驚人,翅膀長的和樹葉一模一樣,飛起來之後感覺是滿天的樹葉在飄,卻飄出各種軌跡。如果不是我看到飛蛾之中隱藏的東西,我一定會被這奇景吸引。

我看到飛起的飛蛾之中,藏着一個人。這個身着一襲黑衣,翻身從樹上跳了下來。

神荼還不罷休,對我大叫:“攔住他!”

我立即點起火把,我沖將上去,揮動火把,對方直接一拳打在我的喉嚨上,還好我反應夠快,瞬間縮短脖子,沒有受到重創,但也讓出了空檔,對方越過我往樹林里沖了過去,被跟上來的神荼一下撲倒。

神荼抬拳就打,對方也不含糊,每一拳都被手掌結實的擋住,手腕擋拳的時候沒有一絲抖動,說明這人的腕力甚至在神荼之上。

三拳之後那人抓住一個空檔,直接收掌把肘部送出,猛擊神荼的太陽穴,神荼往後稍微一讓,對方已經翻身起來。

在那個瞬間,就看天空中飛舞的蛾子瞬間朝他落下,他矮身繼續往樹林中逃竄。我繼續想追,神荼一把把我拉住。

“怎麼了?”我問道。神荼抬手,我看到他的手上一根金針縮回進袖子里,看來剛才打鬥的時候,神荼的針已經全部刺了進去,他應該跑不遠。”

飛蛾陸續飛走,有些重新落在樹上,再也分辨不出來。

“他一直跟着我們,在我們宿營的四周噴撒藥物吸引飛蛾,覆蓋我們的記號,改變樹冠的形狀。”神荼道。飛蛾中有一部分非常像樹皮,只要在記號上噴上藥物,飛蛾就會飛過來覆蓋掉。

我聞了聞氣味,這種吸引飛蛾的藥物應該是無色無味,只有飛蛾能感知到的。

“他能夠準確的知道我們的位置,說明我們身上有什麼東西在告訴他我們的位置,那些舍利我已經全部檢查過了,你的包我也檢查過了,唯一的可能性是那隻狐狸的胃裡。”神荼道。“走,跟上去。”

所有這些行為,我們在樹林的夜晚是看不見的。無論我們在樹木上做任何的記號,第二天都會消失不見。不過這辦法實在巧妙。

我們向那人消失的方向跟去,走不到幾十步,就看到那哥們以一個奇怪扭曲的動作摔在地上,留着口水,不停的抽搐。

我上去,小心翼翼的把他翻過來,就認出來這個人是之前接蘇的那批人中的一個。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根金針,扯動着他整個下巴。

神荼上去扯掉那根金針,他的嘴巴終於恢復正常了,神荼道:“讓他們都出來。”

那人看着神荼,一副非常震驚的樣子,神荼對着四周的森林,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在,出來。”

他的聲音穿透力很強,順着陡坡四散出去.

最初的幾秒鐘,森林沒有一絲變化,我以為神荼只是在自己yy,如果這個樹林里還有其他人,他叫一聲就會出來嗎?恐怕未必。

但幾分鐘後,我就發現我錯了,慢慢的,從一顆一顆的樹木後面,走出了一個一個的黑衣人。數量之多,讓我咋舌。

我一直認為孤寂冰冷的樹林里,竟然藏了那麼多人。

其中一個幾乎有一米九高的黑衣人最後走出來,他朝我們走來,我看他的頭髮不長豎立着,是之前接走蘇那群人中,一看就是首領的那個。

他指了指神荼:“你過關了,你可以加入我們。”又指了指我:“他不行。”

加入?我越聽越糊塗,加入什麼?為什麼要加入你們。老子才不要,神荼也不要。

“你們到底是誰?”神荼盯着他們問道。

對方沉默了下來,我看着神荼,心說你這麼問對方會回答你才怪,那首領卻直接就道:“我叫羅子聽,淮南羅家。”

“你們在這裡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困死姓安的人?”神荼繼續問道。

這些羅家人互相看了看,羅子聽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瞞你說,我們在這裡生活,是因為窮。”

我實在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在神荼的追問下,這些羅家人升起了篝火,拿出了乾糧,一邊燒烤,一邊認真的回答神荼的問題。

我以前一直覺得蘇說羅家人比較蠢是一種情緒的表達,但看到羅家人認真的燒烤肉串給我們吃的樣子,我忽然意識到蘇說的是實話,這是一群思維非常簡單直接的人。

我一直不受待見,羅家人一直在對神荼重複一個原則,我不能加入他們,而神荼可以。但在我灌了羅子聽幾瓶酒之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說的比什麼都清楚。

所有的一切,要從3年前說起。/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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