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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是的我錯了,我已經得到報應了,若知會有這樣的結果,當日我一定不會去招惹蘇染畫,可是現在後悔有用嗎。有用嗎。”白依依的淚早已流干,此時除了沙啞的嘶叫,再無其他。

若不是意外碰到西門昊的刺激,此時她連爬都爬不起來,一次次想昏迷沉睡不醒,可是噩夢總是一次次醒來。

“你怎麼到了這裡。”西門昊緩了一下口氣,鬆開白依依問。

“是那個看起來最無用的西王,不過如今已經成了令烏托聞風喪膽的西門大將軍。”白依依的唇邊溢出一抹凄苦的笑容。

當年,她被李炳帶着去找西門晟,不想西門晟重病垂危,被西門哲羈押回京失去了任何反擊的能力。李炳心灰意冷將白依依拋在半路返回京城,而白依依則被西門哲發現,命人秘密帶走,直接就送到了月華國。

她忘不了西門哲最後對她說的話,要讓她為對蘇染畫的傷害付出慘重的代價。

被帶到了月華國,白依依才知道自己將面臨的是什麼日子。

西門哲的人將她交給了月華國的一個有些權勢的人,說出了西門哲的交代後就離開了,而她則被帶到了軍營,被逼做了軍妓,而且是慰勞敵國的軍妓。

在這裡她沒有名字,就像個玩物一般任人蹂躪,一次次過了一年又一年。

她想死,可是西門哲曾讓人留話給她,如果她死了,她會被人剝凈身子拋掛在青轅王朝的京城門樓上,醜名昭著天下。與其讓天下人恥笑,目睹不堪,不如苟延殘喘的活在軍營中,不被人識得身份,直到吐出最後一口氣,悄然腐爛成一堆泥土。

她相信此時的西門哲一定能夠說到做到。

可是令她萬沒想到的是會碰到西門昊,這個令她最無法面對的人。既然如此,她也就不怕死後的任何事了,突然間,白依依似乎放鬆了許多。

聽到是西門哲這個答案,西門昊並不覺得意外,也不用費想他的動機。

“昊,我可以最後這樣叫你一次嗎。”白依依望着西門昊,懇求道,“我知道我沒有這個資格,可是今日讓我見到了你,一定也是冥冥註定的事,我只想最後回味一次我們的過去。”

西門昊沒有拒絕,也沒有點頭。

白依依凄然輕笑,“不管你怎樣嫌棄我,我還是想求你為我做最後一件事,求求你了。”

“說。”西門昊道,他已經預感到了什麼。

“讓我死在你的手中,這樣就算死了,我也可以留着你的味道。”白依依道,“你要知道,我是真的好愛你。”

愛的充滿了嫉恨,迷失了方向。

其實,白依依與西門哲是一類人。他們都為了愛不擇手段,令自己墮入了地獄,難以掙脫。

白依依是這樣的結局,西門哲呢。

西門昊不願再想下去,閉住眼,點了點頭,“好。”

白依依微微一笑,有了些往日的柔美。

“來吧。”白依依睜着雙眼,平靜的注視着西門昊,老天讓她在生命的最後再次見到西門昊,也算是對她的恩賜。雖然她此時不堪的無顏見人,可是她真的很想見到她的昊。

西門昊從腰間拔出匕首,對準白依依的心臟,她的胴體就顯露在他的眼前,她那乾癟的雙-乳無力的下垂,但西門昊都仿若無視,只是在面對一個無力繼續存在的生命。

匕首落下,在白依依的胸口劃開了一道血暈。

白依依漸死的心都沒感到疼痛,唇角揚起知足的笑意。

“一定要把我埋在別人找不到的地方,我不想被西門哲找到暴屍在城樓下,再被眾人的目光踐踏,就讓我這樣安寧的化為塵土吧。”白依依不忘乞求道。

西門昊輕輕的點點頭,從白依依臨死對西門哲的懼怕上,他感受到了西門哲如魔的驟變。

血不斷的湧出,白依依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但是睜開着雙眼不捨得閉上。

“昊,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白依依掙扎着最後一口氣,艱難的問出這個問題。

西門昊深邃的目光盯着白依依,平靜的道,“沒有。我對你一直是關心照顧,但不是愛。”

“我明白了。”隨着音落,白依依吐出了最後一口氣,雙眼合上,不再睜開。

沒有愛,也就談不上被人奪去,希望白依依臨死明白的是這個事實。

西門昊抽回匕首,脫下外衣將白依依裹住,趁着傷兵們還沉溺在野性的陶醉中,帶着白依依悄然潛出了傷兵營。

來到了兵營附近的一個山丘上,西門昊將白依依放在了山頂,山上綠樹環繞,鳥語花香,是安息的好地方。

西門昊垂目看了眼白依依的屍體,她一定渴望着早日化為塵土,消盡這具不堪的皮囊,那麼他就再幫她一次吧。也只有化為灰燼了,才斷絕了落進旁人手中的可能。

於是,西門昊劃燃火石,點着了火,燒着了山上的林木,也燒着了白依依的屍體。當他下了山後,整個山丘已經被火光籠罩,煙霧瀰漫。

而此時的傷兵營已經亂作一團,他們終於發現了那些被暗殺死去的同伴。

同時,暗線們散發了有敵軍潛進月華國的謠言,恐慌的如臨大敵的氣氛瞬間覆蓋了整個京都。

西門昊返回了王宮,太上皇與殷太后正召集群臣議事。

西門昊直接來到了太后宮苑,順利的找到了被藏在殷太后身邊的那個孩子,趁着宮內氣氛緊張的時候,迅速帶着孩子離宮。

“參見主上。”

西門昊順利與暗線會合。

天際上空飛過一隻白色的鳥兒,西門昊當即認出就是白依依曾養的那一類,也知道了這種被蘇染畫稱為鴿子的鳥兒具有傳信的本領,眸光一閃,順手撿起一枚石子朝那鴿子打去。

鴿子受擊落地。

西門昊命人撿起鴿子,果然從它的腿上發現了一卷小紙條。

紙條上沒有抬頭稱呼與署名,只是簡單的寫到“白失蹤,營生亂,疑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