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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尊主一直追着顏兒不放,原來這件兵器這麼厲害。”伊潵溪吹了吹槍口,特意說給聖尊聽。

“看來我為了一郎還真是不應該殺了她。”聖尊盯着與洛顏親昵的站在一起的伊潵溪,很不甘心的道。

真正看到了那個奇怪的東西的能耐,他也算明白了為什麼伊潵溪極想從洛顏口中獲知那件東西的製作資料。如果他們的屬下人手一支,更容易對付敵人。

“聖尊,抱歉,只要保證顏兒的安全,潵溪絕不敢對您有半分不敬。”伊潵溪將洛顏擋在身後,雖然是認罪的語氣,注視着聖尊的目光卻是帶着極強的警告。

“你有種了。”聖尊忍着背部的傷痛,盯着伊潵溪。

被伊潵溪堵住視線的洛顏看不到二人相互間傳遞的複雜的表情,但是她能夠聽出聖尊口氣中散發出的並不是恨意,更像是……如同楚航受到情傷時的痛。

若是這個聖尊受到情傷,也應該是針對那個銀面人,他口中的一郎才是。洛顏將自己的不解隱在心中,默默的站在伊潵溪的身後,有他站在自己跟前,保護着自己,這是一貫向前衝殺慣的顏紫洛從未感受過的被保護的甜蜜。原來就算最強盛的女人也會有如此小女人的心思。

只是伊潵溪身上的斑斑血漬令洛顏砰然心驚,他那隨風飄揚的花白頭髮有些散亂,直立的身形微微輕顫,只有挨近的洛顏才能夠看到他是在強硬的堅持站着。

他受傷了。

不由的,洛顏從伊潵溪的身後輕輕的扶住了他,“潵溪……”

伊潵溪一手持槍對準着聖尊,另一隻手緊緊的拉住洛顏,“我們走。”

也許是傷勢在身,也許是忌畏那把槍,聖尊沒有動,任由伊潵溪帶着洛顏從他的眼皮底下離開。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那個清秀的男人才臉部抽動,反手抹了把背部的傷口,看着沾上了鮮血的手指,笑的像女人般凄然,但眸光中又透出兩道陰狠。

“潵溪,我幫你看看傷勢。”確定暫時安全下來,洛顏道。

“不用,都是皮肉傷,身在江湖中的人哪個不挨刀。”伊潵溪若無其事的道,順手將手中的槍遞給洛顏,“這個是我從尊主手中奪到的,就是你的東西吧。還給你。”

“這就是個禍害,丟掉它吧。”洛顏瞟了那把槍一眼,並沒有接。

“也是個很不錯的防身兵器,你拿好,若是他們再追來也能用得上。”伊潵溪將槍塞進洛顏的手中,“武功打不過他們,用這個還能取勝。”

洛顏扳動了幾下那把槍,輕輕一笑,“沒有了子彈,它就是個廢物,一名不值。”

“子彈。”伊潵溪不明白。

“照你們的說法,這個東西算不得真正的暗器,起作用的是它膛里的東西,不過最後一顆已經射中了那個尊主,現在它不過是個空殼而已。”洛顏道。

“那,,子彈。不能再做嗎。”伊潵溪問。

洛顏笑了笑,隨手將槍拋向了遠處,落在了荒蕪的雜草中,“這個世上不會再有那種東西了。”

隨着槍拋出的方向,伊潵溪的眸光輕輕閃了閃,是惋惜,是不甘,他不相信洛顏所說的不會再有,一定是她為了防備什麼,不肯再做。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她的口中。

真是個軟硬不吃的女人,伊潵溪略顯陰冷的眸光從洛顏的側臉上划過,他沒想到用自己的安危都沒有換到洛顏的屈服,究竟是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夠,還是那個東西太重要了,重的超過了人的性命。

不過想一想,連伊潵溪或者說是西門易自己都不明白,洛顏怎麼會不認得他,還竟然為他動情,獻身給他。按理說當年洛顏與楚航在京城時一定是見過他的,只是幾年而已,她就會忘記了他是誰,只是殘存着一點她口中所說的“印象”。

難道一切都跟洛顏曾受到重傷有關。

只是瞬間,伊潵溪已經圍着洛顏想了很多,微眯着眸子定定的看着洛顏。不知為什麼,總有種感覺,現在的洛顏有什麼地方與蘇染畫很像,但又說不出來。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神態舉止沒有一點像,但是透出的那種感覺卻極為相似,那種感覺是他在別的女人身上從未有過的,之前只有蘇染畫讓他的眼前欣喜一亮,現在洛顏也是如此。

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美人兒。對蘇染畫如今他只有恨,雖然蘇染畫並沒有對他直接做什麼,可是看着她如今與西門昊幸福相依,他就非常的恨她。而洛顏,她願交出自己,自己又何樂不為。

“你看什麼。”發覺了伊潵溪的視線,洛顏嗔了一句。

“看你。”伊潵溪眸中帶笑。

“潵溪,我們走吧,離開這裡,到一個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洛顏凝視着伊潵溪,懇切的道。

“我傷了聖尊,這比將你帶出玄古冰崖的問題還要嚴重,他們不會放過我了。”伊潵溪輕輕的搖搖頭,“他們對你也是勢在必得,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竊取你掌握的秘密。怕是普天之大,沒有我們可以躲避的地方。”

“雖然你一直說不願背叛他們,可是現在你做的事已經背叛了,我們現在只有為了我們搏一回,沒有試過逃離怎麼就肯定逃不掉。”洛顏拉着伊潵溪的手,“槍傷與刀劍的傷不同,他的傷口裡會留下彈殼,若是不取出來就會阻礙他傷口的癒合,在他療傷的時候,我們可以趁機遠遠的逃走,就現在,我們試試。”

看着洛顏異常堅定的又很懇切的目光,伊潵溪垂下了眼瞼,“先去找郎中給我處理一下傷,然後我們仔細計劃一下。”

沒有得到痛快的回答,洛顏有些失望,但是看着伊潵溪浸透血漬的衣衫,她也沒有再堅持說什麼,默默的點點頭。

之後,洛顏帶着伊潵溪又來到了那個郎中家,剛剛經過打殺的院子還凌亂不堪,倒是那個郎中已經緩過氣來,見來的又是他們,本不願救治,但被洛顏一把匕首架在了脖子上,只得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