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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開恩,”

春桃一邊高呼一邊衝進了錦陽宮。

看着西門哲的目光朝自己背後的方向短暫了停留了幾秒,蘇染畫回過身,一眼就看到了春桃懷抱的孩子。

“皇上,您能救回我們的孩子,也求您放過王爺,哪怕貶為庶民,只求皇上恩准我們一家可以團聚,皇上,求求您,”春桃一邊懇求,一邊抱着孩子叩首。

孩子是西門昊半路上碰到春桃後交給她的,春桃被西門哲甩在西王府,便獨自起身追到京城,之後由於兵馬嚴守住城門,一直進不了京。直到西門昊帶兵攻入京城,才混了進來,以西王妃的身份衝進皇宮。

“其實你的心底還有些仁念,否則不會命在月華國與你勾結的那個大臣幫你看待這個孩子,雖然你借那個人之口對烏托提出了虜獲孩子的計策,但也經過他的打點將孩子留在了王宮殷太后那裡好生的養着,並沒受到什麼傷害。”西門昊道。

春桃抱着孩子,神情哀戚的望向西門哲。

西門哲的目光有些游離,根本沒有聽進去西門昊的話,只想着蘇染畫說的前後是兩個不同的她,那麼他一直念想的是誰。是什麼。只是一個外表。

爭到最後,所有的都是一場空,權勢沒有到手,人也根本不存在。

“不是的,不是的,你是在安撫我。”西門哲輕搖着頭,不願相信。

如此詭異的事。誰也不會輕易相信。

“王爺。求求你。醒醒吧。”春桃面向西門昊呼喚。

小不點兒哇哇的大哭起來。

“哲兒,”瑤太妃跌跌撞撞的趕到錦陽宮。痛心喚道。

“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與她確實不一樣。”西門哲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似在尋找幼時的那份美好。

“我好累。母妃。”西門哲收回目光。對上瑤太妃憂心沉痛的眸。

“孩子。歇下吧。”瑤太妃攬住西門哲高大的肩頭。就像懷抱一個柔弱的嬰兒。

“來人。帶西王下去。”西門昊下令。

在瑤太妃與春桃母子的陪同下。西門哲毫無生氣的被人帶下。

不用人伸手。他自己輕飄飄的走着。彷彿靈魂已隨着蘇染畫的那句萬安寺的蘇染畫已死。追尋遠去。

錦陽宮裡瞬間寂靜無聲。只有蘇染畫與西門昊的無言相對。

二人默默的緊擁在一起。久久不願分開。

“昊。我沒有保住我們的孩子。”蘇染畫悲痛的輕語。孩子是她一生的痛。西門昊還未來得及與她分享得子的喜悅。便跟着她接受失去的噩訊。

“有你就好。”西門昊只是重重的吐出這幾個字。在山崩的那一刻。在與烏托拚死做賭的時候。他真怕再也見不到染畫了。

“皇后娘娘不必擔心。西王給你服的並非墮胎藥。”柳太醫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了錦陽宮。

“你說什麼。”蘇染畫猛然推離西門昊。目露幾許驚喜。

“請皇上皇后娘娘恕罪。微臣冒然闖入錦陽宮。只是想及時稟報這個實情。那日西王向微臣尋的並非墮胎藥。只是一種能夠做成墮胎假象的葯而已,只不過是為了刺激娘娘。”柳太醫解釋道,“娘娘自然能夠體會到自己的身體,與前兩次滑胎定然不同。”

“你是說那葯不是出自毒婆婆,而是你的手,是假藥。”蘇染畫激動的問。

柳太醫肯定的點點頭,“是的,這些日子微臣一直被西王困着無法脫身,所以到現在才向娘娘稟明真相。”

大概是由於心情影響,蘇染畫摸上自己的肚子,感覺又是滿滿的。

“他的心總不是極惡。”西門昊攬着蘇染畫道。

像經歷了一場死而復生,蘇染畫無限感懷……

數月後。

西門昊與蘇染畫散步在御花園,看着染畫隆起的肚子,西門昊會心微笑,用不了多久,宮內將會有孩提的歡笑。

“染畫,那日你跟四弟說的是真的。”西門昊問,雖然當日在錦陽宮,蘇染畫附在西門哲耳邊低語,但是西門昊一字不漏的聽到了。他怎能真的旁若無事的眼見着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說悄悄話。不去凝神聽就不是他西門昊。這事不關乎卑鄙與否。

“你說呢。”蘇染畫狡黠一笑,雖然之前西門昊從沒有問,但她知道他是聽到了,一直憋到現在才說還真不容易。

“你還真像一隻千年的狐狸。”西門昊一把攬住蘇染畫的腰,勾起她的下巴,“一隻成了精的狐狸,偏偏迷惑了我。”

音落,深吻落下,令蘇染畫窒息又沉醉。

萬安寺,一間落寞的齋房。

西門哲一身素衣坐在蒲上,閉目,一手敲打着木魚,一手撥動念珠,一遍又一遍誦着心經。

春桃抱着小不點兒站在屋外,將一些素菜放在了門口。

西門哲不願見任何人,她也不進去打擾他,每天看着從屋內退回的吃剩的空盤,是落進心底的寬慰。

“風大,帶孩子回去吧。”瑤太妃走來到。

春桃點點頭,替小不點兒緊了緊衣衫。

就在婆媳二人轉身的一刻,齋房的門突然大開。

西門哲走出屋子令二人異同驚喜。

“母妃,把這個交給他。”西門哲從袖中抽出一個摺子交給瑤太妃。

“這是什麼。”瑤太妃疑惑的問。

“與月華國的戰事該有個了斷了。”西門昊微仰天際,輕道了一聲,便又折身返回屋內,在屋門閉住的時候,又道了句,“洛顏的情形不知道怎樣了,將話傳給楚航,我在這裡隨時準備為她償命。”

“要讓你償命的不止洛顏,還有李大哥,”西門晚突然出現,走了過來。雖然語氣很重,但已經沒了當日嘶叫的瘋狂。

“你想要,拿去便是。”西門哲背對着所有的人,平靜的道。

“你以為我們能親手要了你的命嗎。”西門晚的嗓音微微的顫抖,“我們想報仇,可你也是我們的親人,你是我的皇兄,是楚大哥的弟弟,我們怎能下得了手,”

“你們是想讓我自歿。”西門哲面無表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