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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丟了。你為什麼不早說。”左林帆不肯輕信。

“還不是怕雪韻給我使性子么,我不想讓雪韻怪我,所以就一直隱瞞,另外讓人暗中去找。誰知契約沒找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如今我是真的不知道契約被誰偷了。”夏氏急着讓左林帆相信,她這麼大把年紀了,可受不起皮肉之苦。

“也就是說契約根本就不在夏府了。”左林帆問,觀察着夏氏的反應,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在夏府翻查就是白費功夫。

“是啊,契約早被人偷走了。”夏府道,想了想,“一定是蝶舞。契約一定跟蝶舞在一起。蝶舞不見了,契約也不見了,一定是蝶舞拿走了契約。”

“一個奴婢能那麼容易的藏起來嗎。”左林帆問。

“也許,她跟契約一定早被西門哲抓到了,他們現在還在找只是在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演戲。”夏氏胡亂的分析,現在她一心想讓左林帆相信她的話。

“演戲。你以為所有的人都會像你們一般演戲嗎。”左林帆冷笑。

“那麼我實在想不出蝶舞去了哪裡。除非,,”夏氏費盡心機的思考着。

“除非什麼。”左林帆問。

“除非是夏風帶走了她,可是這不可能啊,夏風一直在南疆邊關,怎麼會來京城見她。”夏氏百思不得其解。

左林帆微眯起眼睛,他想到了屬下得到的消息,有一夜,莫輕寒就是在追蝶舞時,被神秘身份的人所傷,那個神秘人就是帶走蝶舞的人,莫非真是夏義亭與其先妻的兒子夏風。

見左林帆的神情緩和了一些,彷彿說進了他的心裡,夏氏暗自緩了口氣。

“你以為如果夏風出現在京城,他會去救被西門哲追捕的蝶舞。”左林帆問。

“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有可能。京城的夏府里,夏風只有跟蝶舞的關係最好,當然我知道他是看在蝶舞是我的貼身丫鬟的份上,才對她上心,間接的想要知道我的情況。”夏氏現在是有一問,必詳細回答,包括自己的猜測。

“我會查出你說的真假。”左林帆明白自己現在該做什麼了,丟下鞭子,拍了拍手,“你就好好的呆在這裡享福吧。”

“左公子。”夏氏連忙叫住快要離開的左林帆,“麻煩你讓人給我鬆綁吧。”

“松不鬆綁,我得看看李小姐的意思。”左林帆微頓,說完,快步出了地下室。

“雪韻,雪韻。”夏氏不停的叫着這個名字,此時的她已經被捆綁了兩天兩夜了,沒想到老了,還要經歷身不由己的折磨,而這竟然是不能相認的親生女兒與外人相互勾結的結果。

“怎麼樣。”見左林帆出來,李雪韻迎上去問。

“我有要事去做,等結果出來再做定論。”左林帆道,“那個老太婆看起來是廢物一個,從她那裡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你看着辦吧。”

李雪韻目送左林帆匆匆離去,想了想,走進了地下室。

“雪韻,是你嗎。”夏氏聽到腳步聲,關在了這裡,她已經對這輕不可聞的腳步聲很熟悉了。

李雪韻緩緩的走到夏氏面前,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雪韻,先給我解開繩子吧。”見到了李雪韻,夏氏迫不及待的懇求道。

“遭了罪,就老實了。”李雪韻盯着夏氏臉上的鞭痕,與衰老的臉相印,形成醒目的對比,顯得幾分猙獰。

“雪韻。”感受不到李雪韻對自己的關心,哪怕一點點都不存在。夏氏的心冰涼透頂。

“你可真沒用,一個小事都辦不好,那麼重要的契約都能丟了,若是落在西王手裡,不是前功盡棄了嗎。”李雪韻伸出手指沾了點夏氏鞭痕上的血漬,放入唇中,舔了舔,“這血的味道是甘甜的,像不像你的奶水呢。”

“雪韻,我也不想把契約丟了的,好在它沒有落在西門哲手中,我相信左公子一定會找到的。”夏氏討好的道。

“如果找不到呢。如果契約已經不存於世呢。”李雪韻厲聲質問,“你說說你還能為我做什麼。你生了我卻沒給我吃過一口奶,現在為了我的幸福,讓你給我辦件事還能辦砸,連一張紙都守不住,真是個廢物。”

“雪韻,你怎能這樣說。”夏氏獃獃的看着李雪韻,這就是她事實上的女兒,她牽掛了一輩子的女兒。

“我為什麼不能說你。”李雪韻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我是堂堂的宰相府千金,你只是一個叛賊的遺孀,沒有讓你株連被殺已經是走運了,幸好我們先把你藏到了這裡,若是被西王抓到,還不知道又會出什麼亂子呢。”

“你只關心自己。只在乎你的西王嗎。”夏氏的心一點點在裂,“夏府一夜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忠臣遺孀變成了叛國賊子,這都是誰造成的,你一清二楚,為了你,我認了,可是你怎能反過來這麼說我。”

“為了我。說的好聽。”李雪韻冷笑。

“我這一生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不為你為誰。”夏氏的心好痛,回想着當年的往事,就是讓她再次經歷一次與剛出世的女兒的生離死別。

“你說沒吃過我的一口奶,那是我不給你吃嗎。是你爹,硬生生的把你從我的懷中奪走,你才剛剛出生,我都沒看清你的模樣。然後他就把我趕出了門,正巧遇到了夏義亭,為了拉攏他的關係,便利用你威脅我去引誘,設法嫁給剛剛死去了妻子的夏義亭,當然要跟夏義亭隱瞞我曾給你爹做過小妾的身份。夏義亭對我很好,我原以為自己能過上幸福的日子,誰知你爹竟然暗中給我下了毒,令我不再能懷孕,他說即使我成了夏義亭的妻子,也只能為他一個人生育孩子。”

“都是你爹,他可以對他的夫人萬分寵愛,哪怕她不孕,也會把我的孩子交給她去撫養,叫着她為娘親,卻將我當做一個生孩子的工具,一枚籠絡人心的棋子,是他步步榮升的踏腳石,我真是好嫉妒宰相夫人啊。此時聽了你的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爹。”

夏氏幾近控訴的說道,臉上的淚與鞭打破的臉流出的血融為一體,真的是一部關於一個不幸的女子的血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