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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暖月軒,西門易用力的踏了一下腳,微眯的狹長的魅眸中閃過幾許陰戾。

“王爺。”蘇染情愣愣的看着突然來到了抱月軒的西門易,看着他由內散發出的駭人戾氣,不由的發抖。見到這樣的西門易,她才感到外表俊美的南王與外表冷厲的北王其實骨子裡還是很像的,都帶有無情的冷酷。

可是她已經乖乖聽話的去面見淑妃,提議讓蘇染畫做南王側妃了,他還來找自己做什麼。她可不相信西門易會來找她調情,她甚至由最開始的對西門易的眷愛變成了懼怕見到,就算依然喜愛着,也悄悄的埋在了心底。

“替我做件事。”西門易掃了眼膽小怯懦的蘇染情,自從她進宮面見淑妃後,雖然是聽了他的話,可是他對她更加鄙夷,一個毫無堅持毫無主見的女人也太索然無味了。

“臣妾還能夠為王爺做什麼。”蘇染情謹慎的問,她不知道此時自己對西門易而言還有什麼用處。就如他說過,就算她不進宮見淑妃,他也照樣可以直接親自去向淑妃或者皇上提請妠妃,她不過只是一個表面擺布而已,給外人做個樣子的木偶。

“以你自己的名義把這包葯給蘇染畫喝了。”西門易將一個藥包遞向蘇染情。

“這……”蘇染情盯着西門易手中的藥包,瞳孔瞬間放大,就算她再笨也能猜到那是什麼葯。

“拿着。”西門易提高了幾分音量,目光陰戾的盯着蘇染情,帶着強烈的逼迫。

蘇染情是手指發抖的接過藥包的,掂在手中,千斤的重。

“記住,用你自己的名義。”西門易提醒道,“你要做到讓她服下之後再發現是你做的,不要跟我扯上半分關係,知道嗎。”

“王爺。”蘇染情的抖動蔓延至全身,不由的跪下,“王爺已經決定娶染畫了,就算讓她做正妃臣妾也無話可說,臣妾委實不敢再有任何想法,更不敢做害人之事。”

她知道她這條命賤活着已經不易,再去謀殺蘇染畫的孩子,也就是北王的骨肉,豈不是讓自己往火坑裡跳。殺了北王的孩子,東窗事發後的結果可是無法想象的。

“不敢。”西門易墨眉揚了揚,“活在我的眼皮下,你有什麼可以拒絕。嗯。”

“王爺不想留那個孩子,可以讓其他人去做,請王爺放過臣妾吧。”蘇染情聲音顫抖着匍匐接連叩首,手中的那包葯不是要奪蘇染畫孩兒性命的,更像是她的催命符。

本來她只是懷疑那個孩子是西門昊的,經西門易此時的相逼,她更加斷定孩子真的就是西門昊的,西門易想娶蘇染畫,但是容不下那個孩子。

“別人都代表本王,只有你可以算單獨心行事,不用你用誰。”西門易不屑的低眸掃一眼蘇染情,她此時也就能擔點借刀殺人的用處了,他才不管她“殺”了蘇染畫孩子後會有什麼後果,只要不要讓蘇染畫認為是他在取那個孩子的命就行。不管蘇染畫信不信,他在蘇染畫眼前就是一個對她情意深深的男子,蘇染情才是心腸歹毒的那一個。

於理,蘇染情心生妒意對付蘇染畫也能說的通,若是換做他人,蘇染畫一下就會怪罪到他的頭上,只有蘇染情能替他做擋箭牌。

“王爺。”

西門易如此直白的說出利用她的話令蘇染情悲涼透底,一開始他利用她聯絡與相府的感情,相府出事後又利用她的存在彰顯他自己的能力,向某些人炫耀南王也可以保下叛臣死囚的女兒,自己的王妃,之後又利用對她的“感情”,替蘇染畫留在南王府尋找說辭,如今又要利用她去殺蘇染畫的孩子。

從頭到尾,她對他是發自內心的愛慕,可是他對她是一次次的利用,等真的用不上了,也就不管她的死活了。

最初只以為蘇染畫是用來對付北王的棋子,而她蘇染情何嘗不也是一枚棋子。只是她表面上看起來風光一些而已。其實都不過被男人玩弄擺布。

蘇染情看着西門易的無情,唇邊輕輕的泛起一抹冷笑,很是凄涼,蘇染畫與北王之間的事她看不明白,但是北王任由她懷着身孕呆在南王府陷入險地,也算是可悲的一個,世間哪個女人不想被男人呵護,安心生養自己的孩子。

只是她蘇染情更加可悲,沒有為心愛的男人懷有一兒半女,就連被南王府掃地出門,她也再尋不到一個歸宿。所以,就算前面危險重重,她還得聽西門易的話,只為了能有一口飯吃,還能呼吸到她所愛的人的氣味。

想來所謂的京城第一美女,高高在上的南王妃竟然活的如此卑微。

蘇染情得不到西門易的一絲目光,那曾經對她含情脈脈的眼睛不屑看她一眼,高傲的微仰。

蘇染情將手中的藥包緊緊的攥住,顫抖的身子再也說不出一句話,跪在西門易面前,低垂着頭,默默的看着瑟瑟的雙膝。

“替本王做好這件事,會給你安排一個好的歸宿。”西門易見蘇染情沉默妥協了,又不忘給她一顆定心丸寬撫一下,刺激她好辦事。

蘇染情沒有回應,她對自己的未來已經沒有了信心,不相信還有什麼好的歸宿等着自己,西門易哄她不是一次兩次了,最開始她還天真的信以為真,如今她已經心涼了。

蘇染情麻木的跪在地上,糾結在手中的那包葯上,甚至不知道西門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蘇染畫是那麼聰明,防備極強的一個人,怎樣才能給她下了葯。

李炳的出現令西門昊有些意外。

自從蘇染畫離開北王府,西門昊很少回府,更多的時候還是躲在明月樓,躲開北王府里留下的有關蘇染畫的蹤跡。

西門昊聽手下說李炳在找他,他便回到了北王府等候,他知道像李炳這樣悄無聲息的尋找自己一定是他的意思,與皇上無關。

“李護衛,找本王有什麼事。”西門昊看着悄然而至的李炳,問道。

“請王爺幫個忙。”李炳道。

“哦。”西門昊揚起眉。

“請王爺告知卑職鬼穀神醫的下落。”李炳直截了當的道。

“是你要找他。”西門昊問。

“是。”李炳道,“卑職想請神醫幫忙解毒。”

李炳知道自己要想問出神醫的下落,就得對西門昊說明情況。

“你中了毒。”西門昊微眯着雙眼打量着李炳,身手敏捷反應迅速,看不出中毒的跡象。

“卑職所說真假只要找來神醫便可驗證。”李炳道。

“你斷定本王知道神醫下落。”西門昊雙臂環胸的靠在椅子上,閃爍的眸光掠過李炳的臉。

“卑職知道王爺曾經尋找神醫,如今再無響動,一定是已經有了結果。請王爺告知卑職。”李炳再次拱手道。

“本王憑什麼幫你。”西門昊問。

“王爺幫助卑職,卑職日後定當在緊要關頭為王爺效力。”李炳信誓旦旦的道。

“緊要關頭。李護衛這話說的很模糊,什麼才算是緊要關頭。”西門昊嗤鼻輕笑。

“那麼卑職只能等待王爺自己的考慮了。”李炳道,他只是一個護衛,答應不了什麼有分量的東西。

忽而,屋內冷風呼過,李炳警惕循望,見西門昊泰然自若的坐着不動,便也放鬆三分。

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二人面前。

李炳眸光凝結,注意着這個黑衣人,他已經意識到這個正是之前曾闖入皇宮地牢的那一個,也是西門昊一直尋找的,什麼時候他與西門昊站在了一條線上。

楚航二話不說走近李炳,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探過脈搏後鬆開手,“不錯,他真的中了毒,一種類似於蠱毒的東西,弒骨米分。”

李炳訝異的看着黑衣人,一言斷定了他的毒情,心中已對他的身份瞭然,“你就是鬼穀神醫。”

“中了弒骨米分的人,只能定期服用下毒人的血葯維持性命,必然要聽從於下毒之人的吩咐。”楚航對西門昊道,四目相對間傳遞着深刻的含義。

“所以李護衛對父皇格外忠心,也深得父皇信任。”西門昊已然明白,別有深意的看着李炳道。

李炳輕輕的點點頭,算是默認。

“弒骨米分,皇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楚航與西門昊對望了一眼,思索道,“還有上次的一線牽,這些都是應該絕跡的東西,更不可能出現在皇宮,而且是皇上手中。”

西門昊聽了楚航的話,看了眼李炳。

李炳果斷的搖了搖頭,“卑職也不知這些葯的來歷,否則也不會事到如今,才來尋神醫解毒。”

“你能解嗎。”西門昊問楚航,藉助李炳,他感覺到了自己的父皇身上似乎還有一種奇妙的東西存在,雖然一時沒有思緒。但是他知道若要破解謎團,還得從給李炳解毒着手。

“可以。”

楚航毫不猶豫的回答令李炳眼睛一亮。

“費事嗎。”西門昊慎重的問,他可不希望為了給李炳解毒耽誤了蘇染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