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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已經很清楚了。

小翠吃的葯被人掉了包,所以她才不治而亡,而那個掉包的人一定是白依依。

蘇染畫站在梧桐樹下,大雨過後存的雨珠從樹葉上滴落,濺在了她的發上。她的臉跟着冰涼的雨珠一樣的冷。天際邊架起的一道彩虹都染不亮她此刻的心。

“好了。”楚航丟掉那截斷枝,拍手輕笑,“雨過天晴。”

楚航走了,因小翠而有的心結也解開了。

蘇染畫與西門昊四目相對,緩緩的走近彼此,在梧桐樹下深情的擁抱。

這一夜是蘇染畫住在梧桐居的最後一天,也是完全敞開內心,再無芥蒂的與西門昊纏綿在一起的第一天。

她願意與他有個孩子,做為他們情感的見證。

“醒了,”

蘇染畫一覺睡到天亮,陽光都透過窗子灑在了床上,晃着眼睛,閉着眼,聽着耳畔輕柔的聲音,懶懶的勾住了西門昊的脖子。

昨夜實在太累了,二人不知折騰了多久,大約凌晨才睡去,此刻都還不想起床。

“累的話就再躺會兒,我陪你。”西門昊撫弄着蘇染畫的秀髮,柔聲道。

“你沒事要做嗎,”蘇染畫睜開眼問。

“有。”西門昊沒有否認,他的事情很多,但是微微一笑,寵溺的摸摸蘇染畫的臉,“可是,我想多陪你一會兒。”

二人都是第一次賴床,炎炎夏日,蟲鳴聲響,二人卻一直到了快晌午才穿戴整齊出了屋子。

整個王府里,莫過於林管家最開心了,見到二人,臉上的笑意分外明顯,伺候了一輩子的主子終於修成了正果,就像自己的兒子娶了媳婦一樣的開心。

“來來,蓮子糕,碧荷清粥,都是你們愛吃的,早準備好了。”林管家親自將飯菜端在了二人跟前。

“林叔,謝謝你。”蘇染畫道。

聽着蘇染畫改口叫了自己一聲叔,林管家覺得自己此生值得了,雖然自己無兒無女,但是得到北王夫婦的尊敬也算活的圓滿了。

吃過午飯後,西門昊做事去了,蘇染畫決定到外面走走。

“王妃,不要柳兒陪么,”林管家問。

“不用了,我還是比較習慣一個人走。”蘇染畫道,以前她是想着理由不要柳兒跟着,現在她也就不必再那麼隱晦,直接明了的說道。

“王妃路上小心,早點回府。”林管家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關心的囑咐道。

“知道了,林叔。”蘇染畫點點頭,獨自走出了北王府,多年養成了一個人做事的習慣,要是有人跟着還真是有些礙事。

蘇染畫出府確實有目的,她找到了白依依此時居住的地方,一所不起眼的民房。

她是在路上發現了陳默,暗中尾隨而去的,在嘈雜的大街上,利用她熟悉的跟蹤術,輕而易舉的就跟着陳默找到了這所小院。

陳默在院門口才發現了身後的蘇染畫,眉頭不覺動了動。

早就知道蘇染畫會功夫,不想她的跟蹤手段這麼高,自己單靠普通的腳程,竟然被她跟上了。可是,在熙攘的大街上,做些無關緊要的事,他也沒有必要施展輕功,弄成緊張的模樣。

“王妃來做什麼,”陳默守在門口,警惕的詢問。

蘇染畫見陳默不打算讓自己進門,微微一笑,仰頭看了看一人多高的院牆,蹭的躍起,手攀住牆頭便輕巧的翻了過去。

白依依聽到門外的聲音,本想出來看看,不想從牆外跳進了一個人,擋在了自己面前。

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白依依瞪着雙眼,微張的唇漸漸閉攏,緊繃在一起。

“王妃究竟想做什麼,”陳默衝進院子,盯着蘇染畫。

“沒什麼,只是好奇一個殺人兇手今日的處境而已。”蘇染畫環顧四周,“看來有陳統領幫忙,還不錯。”

“蘇染畫,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沒有殺過任何人。”白依依如同見到了仇人一般,眼眶漸漸泛紅。

“還是這麼嘴硬。”蘇染畫嗤鼻輕笑,站在白依依面前,目光清冷的直視着她,“就算那麝香是柳兒用的,我也故意裝作了視而不見,你是被我存心拖下水的,可是小翠呢,她是服了被你掉了包的葯,才不治身亡,還有小柔,她是被你殺死的,證據已經被王爺發現,你無法抵賴。”

“你胡說……”白依依的底氣明顯不足,偷瞥了眼陳默,此時她的形象已經盡毀,否則西門昊不會任由她在外,不聞不問,可是她不想讓自己在陳默面前繼續跌損,此時陳默是她僅有的依靠,否則她無法過這貧民的凄苦生活。

“究竟有沒有胡說,你不清楚嗎,”蘇染畫逼近白依依,繼續道,“尊貴的白小姐,我本想一刀殺死你為小翠報仇,可是我又想,讓你活下來,看着我與昊恩恩愛愛,豈不是比殺了你更能讓你痛苦,恐怕這也是你當初想要對付我時的想法吧,折磨一個人比讓一個人死了更有趣,是不是,”

“不,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白依依搖着頭,不願相信蘇染畫的話。

“我會讓你看着,我這個北王妃怎樣做的風生水起,與北王是怎麼樣的一對琴瑟合璧的眷侶,”蘇染畫雙手搭在白依依的肩頭,“你這條命是昊拚死換來的,一定要活下去。”

“不,你說的都不會成真,絕不會。”白依依的眸中閃爍着復仇的火焰。

“呵呵,”蘇染畫鬆開手,看了眼如同着了魔一般的白依依,輕輕一笑,轉向陳默,“陳統領,這樣的白小姐你還會喜歡,真是她的福分。”

“卑職的喜好不必王妃評說。”陳默看着情緒有些激動的白依依,雖然是由於被人捅破真相變的失魂落魄,可看在他的眼裡卻是那麼的脆弱無助,心生猶憐。

就在蘇染畫不打算繼續留下時,白依依突然破口說出了一句話,“你與昊不可能毫無芥蒂的,一個不潔的女人,懷過別人的孩子的女人還奢望昊對你一心一意,你憑什麼。”

蘇染畫驀地一僵,白依依的話直挖進她的心底,撕開了一道疤痕,那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一開始就是她與西門昊之間關係惡化的導火索,還差點讓她命喪天牢,就算他們二人都小心的將其掩蓋,但被人存心撕開後,還是一個血淋淋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