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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染畫無力的搖搖頭,此時她就是待宰的羔羊,如果沒有烏托擋着,早已成了蘇洛城的掌下亡魂。

烏托為蘇染畫探了下手腕上的脈搏,臉色陡然一變,“你中了絕殺草。”

沒想到烏托還懂毒,蘇染畫點點頭,坐在了冰冷的椅子上。

“蘇洛城,你女兒怎麼會中這種毒。”烏托扭頭質問蘇洛城。

蘇洛城自然也是一頭霧水,搖了搖頭,“這我也不知道,她嫁進北王府之前還好好的。”

出嫁了之後,一切都變了,原以為她變的很強勢,沒想到還中了如此劇毒。

屋外傳出一串奇異的鳥鳴。

“本王子的人來了。”烏托道,走出門外,回了一聲鳥叫。

登時,幾個人落在了屋前。

“本王子改變主意了,馬上安排回月華國。”烏托道。

“我也跟王子一起走。”蘇洛城謹慎的問。此時在烏托面前,他不再是運籌帷幄的“老夫”,能夠自稱一個“我”字,也是沒有讓他太難堪。

“走吧,回去後本王子還要跟你詳細了解一些事。”烏托道。

他知道自從上次他出現在西門昊跟前,西門昊就一直注意着相府與他的動向,所以他回到月華國繞了一圈後,便悄悄的又返回京城,為了不驚動西門昊,他沒有跟蘇洛城聯繫,而是將目標放在了他掌握到的蘇染畫曾經呆過的這個蝴蝶谷上。

他來到蝴蝶谷時,楚航已經跟洛顏去江南了,破了迷陣步入谷中,谷里空無一人,隨即他便想利用蝴蝶谷給西門昊出一些難題。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相府出了事,蘇洛城好運的被烏托所救,順手也帶走了蘇染畫。為了不被西門昊發現他的蹤跡,烏托在帶蘇染畫與蘇洛城離開五里峰時都沒有用到他的獨門功夫移光幻影,所以逃走的步伐也就難了一些,不過還是順利的逃到了蝴蝶谷,這個西門昊一時還想不到的地方。

“王子似乎還有事要做,如果事務繁忙,不如讓我替王子去做。”蘇洛城討好的詢問,其實他更想的是能夠指揮到烏托的人,給他日後奠定基礎。

“想立功以後有的是機會,不在於這一時。”烏托果斷的打消了蘇洛城的念頭,當得知蘇染畫中了絕殺草後,他便決定帶着一個重犯一個重病號快速返回月華國,此時不論做什麼都比不上讓西門昊對這二人百般搜尋不到的無奈來的令人痛快。

烏托返回蘇染畫身邊,抬手之間封了她的幾個穴道。

“我可以保證你的血脈靜止一段時間,讓絕殺草隨着你的沉睡停止發作,你好好的睡上一覺之後,醒來時就到了月華國。”

蘇染畫雙眼漸漸沉合,聽着烏托的聲音越來越弱,最終軟軟的倒在了烏托的懷中。

京城雖然戒備森嚴,但是烏托的人都稍作易容,去除掉臉上異族標誌性的痕迹,又人手一塊京城護衛隊的腰牌。竟然都大搖大擺的走在京城的大道上,還裝模作樣的巡視路人。

烏托與蘇洛城,還有沒有知覺的蘇染畫易容成了祖孫三代,一個老奶奶,一個少婦,還有一個病重垂危的女兒。三人乘着馬車由“護衛隊”的人護送到城門,說是女兒眼看要歸天了,希望回到祖籍歸根,又仗着是一個隊長的家眷,經過一番盤查後,都給放行了。

所以,一行人在天黑之前都已離開了京城。

蘇洛城知道烏托手下的易容術堪稱之最,但是他們竟然還可以得到護衛隊的腰牌,可見能力超凡了。

自從西門昊掌管護衛隊,發生了在萬安寺逼走西門哲一事之後,西門昊嚴加整頓,人手一塊腰牌,每塊都註明了所持人的身份,各個不同。

烏托的人要冒充護衛隊的人,首先就得要有同樣多的人已經被悄無聲息的除去,他們才能萬無一失的冒充下去。

離開了京城便輕鬆了許多,加上路上早已安排好的人接應,周波勞頓了一個月後,一行人就越過了青轅王朝的江南,到了邊界,又趕了幾天的路,便踏上了月華國的地界。

急急尋找蘇染畫的西門昊沒有想到蘇染畫這一次離開竟然失去了任何消息,就像一個風箏突然斷了線,不知墜落到了何方。

西門昊看着從亂葬崗發現的幾具早已燒焦的整齊劃一的屍體,臉陰冷的沉到了谷底。

若不是有人發現其中一具屍骨上有熟悉的受過的傷痕,根本想不到這些屍體就是京城護衛隊的人。緊急排查護衛隊的人,才發現幾個人沒有按命歸隊。

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劫持了他的人,那些人一定是帶走了蘇染畫與蘇洛城的人,怪不得四處搜查也找不到,原來他們是混在了內部,大搖大擺的出城的。

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的西門昊只覺得渾身的血液突突的暴漲,手握重拳砸在了書桌上。

“王爺,屬下以為他們這次逃的這麼徹底,在短時間內一定不會暴露,也許這是在為他們的計劃失敗划了終結。”陳默道。

林管家輕輕的看了眼陳默,面色凝重的望向西門昊。

如果真如陳默所說,蘇染畫也算是跟着那些人一起在事敗之後銷聲匿跡了,說到底她還是一枚棋子,只是被隱身在蘇洛城身後的人執控,她的任務就真的這麼無功結束了嗎。她對北王當真就沒有一絲真正的留戀。

“噗,”一口鮮血從西門昊口中噴出,連續數十個時辰的折騰,令他接連兩次在掖庭軒受過的身體超出了負荷,由外傷到了體內。

“王爺,”眾人驚呼。

“一定要找到蘇染畫,”西門昊支撐着桌面,咬牙站立着,一字字的道。

就算蘇洛城僥倖逃脫,他可以不在意,但是蘇染畫一定要找到,她帶着絕殺草的劇毒,稍不留意就會命赴黃泉,而他還要當面問清楚,難道他怎麼做都改變不了她身為棋子的本質。非得冒險去見蘇洛城,去跟她背後的人碰頭,為什麼不肯老老實實的呆在王府等着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