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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陸悠左擁右抱狂笑不已的時候,羅小柚站了起來,從清爽短褲的口袋中取出一把不起眼的摺疊小刀,走到陸悠身後,幾乎貼着,將小刀展開,並毫不猶豫,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一刀插入陸悠的喉嚨里,濺出一片血霧。

太二真人露出最陰險的冷笑。

全場的人都被這突變所震驚。

而陸悠本人,只覺得一陣劇痛傳來,低頭一看,脖子已經多了一把刀子插在那裡,鮮血不可抑止的噴出一些,澆到一臉木然已經嚇傻了的青子袊和潘朵朵臉上。

這是怎麼回事?

陸悠鬆開了抱着潘朵朵和青子袊的手,吃驚地倒退,回過身一看,看到羅小柚張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陸悠喉嚨上的小刀,又看着自己的沾着鮮血的手。

害怕得說不出話,羅小柚渾身在顫抖。

“為什麼我會......”

那絕望的眼睛,她的精神已經崩潰了。

哪吒嘴角在跳動,即使是殺過許多人,但是此刻他也被震驚得無以復加。

“開玩笑的吧,還是那個懦弱的人類女孩嗎?這也太狠了。”

呼吸困難,流血不止逐漸有些意識模糊的陸悠已經從羅小柚的表情猜出做出這樣的事情絕不是她的本意,甚至不用去觀察羅小柚的樣子就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會這樣做。

“啊——”

隨着羅小柚失聲地尖叫,場上的人才反應過來,中州隊一群人燥亂起來,紛紛驚疑地看着現在的情況。

猩爺和狗哥、胡鐵軍趕了過來,蕭宜迅速來到陸悠身邊,青子袊和潘朵朵驚恐地扶着陸悠,看到陸悠喉嚨插着一把小刀,卻是什麼也做不到。

“啊嗚啊嗚啊嗚!”

再不懂事的潘朵朵也絕望地抓住陸悠的手臂,害怕陸悠轉眼間就會離她而去。

青子袊扶着陸悠,但其實她更需要攙扶,她已經腿軟了,一想到接下來悲慘的一幕她就感到全身沒有力氣,想哭,更想此時能夠有辦法做些什麼,來救下眼前這個人。

顧不上已經崩潰地站在原地的羅小柚,從來都能冷靜處理一切的蕭宜此刻慌亂地掏出手機。

“一定要支持住,我馬上就叫救護車來,馬上就叫過來!”

“來不及了,我馬上就用筋斗雲載他過去醫院。”

猩爺表現出比平時的冷靜說道。

來得及的,只要搶救及時還是有希望的,只不過,這個希望連被打破了。

“沒用的。”太二真人放出可怕的陰沉笑聲:“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是不可能給他活命的機會,刀子上已經滲了劇毒,一分鐘內他必死!”

果然,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幕後黑手是他。

朝陸悠喉嚨上的傷口一看,已經蔓延了一片黑色皮膚,刀上有毒,這不是嚇人的話。

絕望,死亡,束手無策,一瞬間籠罩着公寓幾人。

共工一手揪住太二真人的衣領,將他提得凌空,憤怒地朝他吼道:“你這個傢伙,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其他的中州隊的人也是一臉怒色地盯着太二真人,群情洶湧,他們也沒有想過要用這麼卑鄙的手段,這麼陰險的手段,無論誰看來都太差勁了。

被自己人提在半空的太二真人仍然保持着可怕的笑容,用冷淡地聲音說:“這麼做有什麼不好嗎?時間還沒有到12點,在此之前解決他我們還是贏了。並且,像這樣的人,如果不早早殺了他,在這場神話戰爭裡面我們這一渣隊絕對會是最大的威脅。一直以來神話戰爭都是以殺死對面隊長來取勝是最有效的方法,明明已經殺死過那麼多人,我現在這樣做難道不合理?”

一番話將共工,還有中州隊其他人問得無法回答。

的確,殺死對面隊長,這不是最好的方法嗎?

只是有一點他沒有說,親手將刀子插入陸悠喉嚨的羅小柚,她一個癱瘓地坐在地上,雙手抱着頭,痛苦絕望地流着眼淚的模樣,將最單純的女孩子毀滅了。

“你這個畜牲!”

哪吒一腳將太二真人踢飛出麥當勞,整個人撞在外面停泊的一輛小汽車上,頓時這輛車下陷了一大片,而太二真人也只能夠無力地滑下來,咳出一灘鮮血。

渣隊的人已經緩了過來,陸悠的死亡即刻要來臨,面對絕境,眾人卻了無力以外,還有滔天的怒火。

“不可原諒!”

猩爺和狗哥已經揚起殺氣,而對峙着的中州隊等人也警惕起來,太二真人雖做了很令他們厭惡的事情,但他畢竟是中州隊的人,而且做的事情也是為了中州隊,如果任由敵人處置他也是不適合,他們已經拿出各自的武器準備迎戰。

陸悠,感覺到從脖子里傳來的麻感而沒有了一點的痛感,身體迅速變得虛弱,知道了自己馬上就要死亡。

人死之前總會有遺憾。

陸悠也有,他看着眼前如同死灰一般絕望的蕭宜,才懂得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

沒有再多時間去猶豫,陸悠一手抬起握着插在自己喉嚨中的刀子,一下子拔了出來,又是噴出一陣血霧。

眾人被嚇了一跳,蕭宜震驚地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陸悠對着蕭宜張了張嘴,只是含糊不清的嗚鳴,喉嚨已經破了,裡面滿是堵塞的血液,連呼吸也異常困難,更別說說話了。

跪在地上咳出了呼吸道里的血液,地上已經瀰漫著一大灘的鮮血。

身體的無力感讓陸悠在咳出血液後只有趴在地上,臉上已經沾染上了地上那一灘。青子袊邊哭邊扶着陸悠的身體,其他人也只能手足無措地圍在陸悠身邊眼看着他走向死亡,這種悲涼痛苦的感覺,充斥在公寓幾人心中。

然而,陸悠仍支撐着已經無力的身體,抬起了顫抖地手指,染了一些地上的血液,在地板的另一邊緩慢地寫着。

手指以血為墨水,一筆一畫,顫抖地,慢慢寫下第一個字。

“我——”

幾聲咳漱又是吐了一大灘鮮血,陸悠已經無法呼吸,強大的意志支撐着他模糊的意識繼續寫下去。

“喜——”

當字形已經划出來的時候,眾人都已經知道陸悠想說什麼了。

陸悠勉強抬起頭朝向蕭宜模樣的影子,尷尬地苦笑。而蕭宜沒有了慌忙感,沒有了恐懼感,甚至感覺不到軀體的存在,所有感官都被悲傷充滿。

手指,仍在努力地寫着下一個字。

“歡。”

卻只是寫了“又”,連“欠”字還沒有寫出來,陸悠眼前的光景被一片昏黑所吞食。

手指,停止的寫字。

死了。

麥當勞店內寂靜一片。

店外的太二真人勉強站起來,看着陸悠已經死去,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莫名的覺得有些可惜。

一直像旁觀者一樣看着現場情況變化的加百列和安琪兒沒有出手干擾,安琪兒看着陸悠的死去還會露出憐憫,不過加百列卻像是看着一隻螞蟻被踩死一般,樣子看上去像是覺得微不足道。

加百列最後冷淡地看了一眼陸悠的失去生命的軀體,拿起筆在表格上,中州王者隊一欄後面打上了勾。

“第二十三屆神話戰爭,第一場比賽,中州王者隊獲勝。”

對於這個結果,中州隊的人沒有幾個會感覺到高興,同樣的,我們這一渣隊也沒有表現出對此的難過,因為,比起比賽結果的失敗要難過許多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哀痛瀰漫著這小小的空間里。

潘朵朵的眼淚滴噠滴噠的落在血泊當中,沒有人注意到,她悲痛表情逐漸轉化為憎怒。

青木市,如果在夜空上看俯視下來,一定會是非常祥和的城市。在這個祥和的城市裡,人們在熟睡,要不就是在過夜場,還有人在通宵奮鬥。美滿的家庭、深厚的友誼、浪漫的情侶,在這個城市當中上演着一幕幕感人故事,在這一天,這一刻,一個人的死去,不為人所知曉。

但是,像導火線一樣,這個人的死去,引爆了毀滅一切的**。

青木市,大地在顫抖,開始只是不讓人發覺的微震,貓貓狗狗驚醒過來。隨後是明顯的晃動,正在像往常一樣生活的人們驚醒過來,恐懼地大呼大叫。緊跟着是劇烈的震動,即使是站在平地上也會震得摔倒在上。

書籍從書架上掉下來,花瓶從玻璃台上掉下來摔得破碎,經不起震動的老舊磚房瞬間坍塌,正在磚房下睡覺的人被活活砸成肉醬。恐懼籠罩了整個城市,人們衣衫不整地從住宅里跑到大街上,慌亂地叫喊着。也有人跳樓逃生,結果是摔死摔傷。有電箱經不起震蕩,隨着一聲巨響爆炸燃燒起來。交通堵塞,到處都是車鳴和人的喊聲,整個城市混亂成一片。

然而,散播着這場災難的,不是自然。

而是一個人。

麥當勞里出現了異常強烈的危險氣息,所有人的焦點目光一瞬間變得恐懼,集中在那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女孩身上。

潘朵朵散發著黑霧般的災難力量,憎恨的臉上,空洞的眼睛已經沒有一點感情。

封印着一切災難的源泉,最致命的武器,潘朵拉的魔盒,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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