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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幫主喝了酒回了自家,見坪里不見了瘦子,知道被兒子叫去捉兔子子,便悶着心情自個躺在了床上,衣服也沒有脫,閉着眼想着今天與盧鋼的較量,竟然輸在了一個毛頭小子手裡,兒子挨了打,還得要搭上三十隻兔子,心裡想着就不舒服。

不舒服歸不舒服,服還得要服,說出了口的總不能再收回吧?

這個老先生也真是,把武功教了一個外地來的小子,當初想讓兒子拜他為師,硬是被拒在門外,根本就沒有給他一點面子,倒還經常到他這裡來打聽財神的事情,讓他覺得這個老者好象總是在找他岔子一樣,想着就有點彆扭。

有人說,馬幫主的心是一顆尖眼做的,當不得一些婆姨。他容不得別人得勢,更看不得別人在他面前張揚,尤其是有錢的。特別是他看中了的有人要來插一杠子那絕對更是不行的。

財神確實是他害死的,財神也太顯擺了,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一樣,那時就他一個人沒有同意那片蘆葦地給財神,是因為他也想着那片蘆葦卻苦於沒有資本,也不好明目張胆地去強佔,那樣會引民憤,也沒有一個好的辦法將它據為己有,這從了他一塊心病。不過,財神的到來,倒是給了馬幫主一個機會,他決定要從財神手中巧取豪奪過來。

因此,自此財神收了那蘆葦後,他便開始收集人馬,拉攏人心,施小恩小利把財神的身邊人搞定了,後來又自製了一些銃,在一個晚上,他帶領人闖進了財神的屋裡。

財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馬幫主說明了來意。財神猝不及防,看着原來幫着自己做事的人手中個個有支銃槍,再看看馬幫主的銃已頂在自己的腦袋上了,汗水直流,他的老婆更是嚇得不敢看,躲在一個角落裡渾身發抖。

“是要命還是要那片葦,你自己選擇。”馬幫主瞪着財神說道。

財神也嚇得要死,心裡明白馬幫主的話,他顫抖着聲音說道:“要命要命,你說,要我怎樣,我一切照辦。”

“在這裡簽上你的名字。”馬幫主笑了,收起槍拿出一張紙遞到財神的面前說道:“明天上午再召集村民開會,就說你有事要去外地,這片蘆葦暫時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了。”

財神聽了當然不敢放一個屁,心中不快,但還是伸着手拿了筆在紙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財神果然在全村人的面前按照馬幫主的意思說了。隨後馬幫主親自出馬送他們到了江邊,財神他們倆口子上了船,離開了蘆葦,就在剛剛船到一個拐口處的時候,馬幫主聽到了幾聲槍響,他知道他的人在那裡已經將財神解決了,他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

但有一件事讓他不放心。

他在那天晚上逼迫財神的那天晚上,馬幫主拉住了一個人說:“平頭,明天財神走了後,你得幫我把他解決。”

被叫做平頭的人愣了一下,趕緊低着頭說道:“幫主,沒問題。”

那天,他聽到了槍聲,知道平頭已經將財神解決,按理說,平頭會回來跟他說的,但等了好久,也沒見平頭來向他彙報,馬幫主坐不住了,趕緊往那個埋伏的地方看去,那裡沒有留下任何東西,按照正常的與平頭約定,可以看得到財神和他老婆的屍體的。馬幫主也有了疑問,料定其中必有鬼。肯定是平頭把財神放跑了,自己也跑了,這成了他的心頭之隱患。但幾年過去了,一切都平安無事,他也就把平頭這人給忘記了。

一直糾結着,也沒有看到平頭回來,時間一長也就放下心來了。

不過,馬幫主以為這事過去了,百事了了,卻不知道他這些所做的都被自己的老婆給發現了,她不想馬幫主做傷天害理的事,在馬幫主一直張羅着要處置財神和蘆葦這件事時,她就極力制止過,後來,馬幫主幹脆不在家召集人來了,而是在外面密謀。

在處理財神後的一個月後,有一天,他婆娘跟蹤過來到了他們相聚的地方,他們圍着一起喝着酒,喝着喝着來了興,說漏了嘴,偷聽了他們的說話,知道了財神已被他們害死,她沖了上去就罵著馬幫主,還說要告訴全村人,讓他們來討個說法。

馬幫主哪裡會讓自己的婆娘跑去告狀,他一不做二不休,心狠地把自己的婆娘給掐死了,旁邊的人見此情景,個個嚇得要死,都想溜之大吉,被馬幫主拿着槍喝住了:“誰要是去告密,我就決不會手軟。誰告密,誰就是她這樣的下場。”

那些人唯唯若是。還果真沒有人告他。

不過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馬幫主想起自己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婆娘,心中還是真有點痛,他想着那天怎麼就那麼衝動一下子就把婆娘給掐死了呢?後又恨恨地一想,活該,誰叫自己的婆娘要對着自己干。時間一長,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了,自此後,有了自己的幫派,誰也不敢對他怎麼樣了,他成了村裡的老大,但卻從不敢去找女人了,他認為女人就是禍水,都靠不住。

只是苦了自己的兒子。對他不起。做父親的一點惻隱之心油然而生。

“爹,我們回來了。”臨近黃昏時,胖子、瘦子、矮子他們回來了,每人都提着十幾隻兔子,灰的白的黑的。胖子對着馬幫主說道:“爹,一共四十五隻。”

馬幫主正想著兒子,聽到兒子的喊聲下了床,他定了定神,舒了一口氣從屋內走了出來。

三個小子好高興,看着馬幫主從裡面出來,把身上的兔子挺起讓馬幫主看。

馬幫主看着神采奕奕的他們,心情開始舒暢起來。

他看着他們身上的兔子說:“好,不錯,不愧是我兒子,一下子就收穫了這麼多。快,還掛在身上幹嗎?放下來。”

“爹,什麼時候送過去?”胖子問。

“馬幫主,真的要給他們三十隻啊?”瘦子說道。

“就是,本來只有幾隻的,一下子要我們賠這麼多,太划不來了。”矮子也不服氣,把兔子放在地上後對馬幫主說道。

“那你們說我該怎麼做?”馬幫主沒回答他們的話反而問起了他們。

“不給,就給四隻。”瘦子說道。

矮子跟着說:“對,這太便宜了他們。”

“爹,我看這樣不好吧,說了多少的就要給多少,是吧。爹。媽媽常說不能占別人的便宜的。”胖子嘟着嘴說道。

馬幫主聽胖子說起了他娘,他抬起頭眯了一下眼看着藍藍的天空,然後又低下頭摸着胖子的腦殼點了點首,似乎同意了胖子的說法。他娘的死,兒子是不知道的,假設哪天真知道了,兒子還會不會認他這個爹,或者說一旦暴怒起來還不知會不會殺了自己,他心中沒底,這個事是絕不可以對兒子講起的。

此時此刻兒子說的話讓他感到心中一陣隱痛,說真的,他在山上說出來要還盧鋼他們那麼多的兔子心有不甘,不曉得哪根神經出了毛病還要再加上十隻,一共三十隻,話好開口難收回。再看這三小子站在面前一身泥土一身汗的樣子他就覺得他們怪可憐兮兮的,他還真有點捨不得,正左右為難時,兒子說話了。

“爹,到底什麼時候去啊?”胖子已經將三十隻兔子清理好放在一堆了。

“好,就聽我兒子的,帶上三十隻,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去山上。”馬幫主雖然捨不得,但還是聽從了兒子的話,揚着手叫他們準備帶着兔子上山。

突然,胖子喊着馬幫主,說:“爹,乾脆把這些都給他們好不好,我要拜那個打我的高個子為師。”

馬幫主一聽,想了想:“算了,有這麼多了,我捨不得,我還要留下給你們吃的。拜師的話,我看有了這麼多也可以開口的。不過,兒子啊,還記得不,那個白鬍子老頭,他沒收你做徒弟,倒是收了那小子做徒弟,我勸你就不用去想了。胖成這樣子還想練功夫,算了吧,兒子,跟着爹享福就行了。”

這些話把瘦子和矮子說笑了。胖子對着他們就要揮拳,被馬幫主喝斥住。

就在馬幫主他們張羅着上山的時候,盧鋼他們已走到了半山腰。

“哥,我累了,休息一下吧。”盧葦說道。

猴子說道:“我背着南瓜都沒說累,你倒說累了,真是。”

“猴子,少羅嗦,我妹妹腰上有傷,你不曉得啊,都休息一下,小麥,天昊,你把南瓜放下。”盧鋼說。

猴子把南瓜放下了,直起腰要取下身上的槍時,南瓜沒放穩,直往山下滾去,氣得盧葦大叫,又抓着猴子打着,口裡還直罵道:“猴子,你要是不把南瓜給我追回來我再不理你了,快去啊,快啊。”

猴子也急了,二話不說飛快地朝南瓜追去,幸好是沿着山邊上滾着的,被一棵樹給攔了,不過南瓜成了二邊。這下猴子為難了,一手一個慢慢地朝盧鋼他們這邊走來。口裡還念着:“南瓜啊南瓜,沒想到原來你也長了腳啊。”

這時,天昊也過來幫忙來了,聽他這樣說,看着他手中的南瓜,問:“猴子哥,哪裡有腳啊?”

“蠢東西。”猴子白了天昊一眼:“你一點幽默感都沒有,懶得跟你說。”

“什麼是幽默感啊,猴子哥。”天昊追上猴子問道,他們已到了盧鋼的面前,他對盧鋼說:“杆子哥,猴子哥說南瓜長了腳。他說我沒有幽默感。什麼是幽默感啊?”

盧鋼一聽,笑道:“幽默感啊,就是一個人對着南瓜說話,南瓜不懂他的話。”這一說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杆子哥,我有一件事忘記說了。”小麥停下了笑對盧鋼說道。

“什麼事?”盧鋼扭過頭望着小麥。

“聽老楊說起過,他說要成立一個什麼隊,到河南去。”小麥若有所思道。

“河南?河南在哪裡?”盧鋼不知道。

“過了長江往北走就是了。那裡還有一條黃河呢。”小麥告訴盧鋼。

黃河?黃河聽說過,是楊老師告訴他的,中國有長江,還有黃河,都是中華兒女的母親河。

“好啊,太好了,什麼時候去?”盧鋼興奮地問小麥。

“不知道。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沒有船,出不了江,怎麼辦?老楊也沒有任何消息了,也沒派人來。”小麥聲音低沉起來。

“是啊,我們在這裡呆得太久了,還得想辦法與楊老師聯繫上。走,快回去,太陽快要落江里去了。”

一行人又往上走去。

突然,盧葦一聲喊:“哥,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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