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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能不明不白的就這樣和溫以墨過一輩子。

她相信溫以墨,但她心裡始終有點不安。

既然魏唐澤說過,她和彥無雪差點兒就在烈武山莊成親了,那從這裡下手也是不錯的。

傍晚,她用完膳後,就有婢女來收拾。

蘇黛看了那婢女一眼,那模樣也算是乖巧,她清了清嗓子,問:“丫頭,你叫什麼?”

那個婢女也僅是十四五歲,聽見蘇黛問她的名字,她就有些緊張了,她低着頭,聲音也小小的,“奴婢叫冷希。”

隨後,蘇黛又問了她一些話,這才知道,冷希是五歲的時候已經被爹娘賣進了烈武山莊,在莊裡一直都是做丫頭的。

這樣說來,那麼冷希也會知道那件事吧。

“冷希,前段時間,烈武山莊是不是有過一門喜事?”蘇黛很隱晦的問道。

冷希一聽,連忙搖搖頭,她緊緊閉着嘴,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

但是蘇黛卻已經猜到,冷希是沒有說真話。

她又耐着性子問道:“冷希,我只是問問。”

“小姐,您就別問了,莊主下令封口的。”冷希顫抖地說道。

蘇黛心裡一動,白古風居然下令封口了,她用力想了想,似乎她也曾在朝堂上說過什麼,但是卻有點模糊了。

她已經猜到,這確實是有一門親事。

她佯裝傷心的嘆了口氣,說:“這怎麼辦?我找了他很久,始終都找不到他,冷希,難道你一點兒都不知道這發生了什麼事嗎?我快要思念成疾了。”

說著,蘇黛的眼睛也有淚光閃爍着。

冷希還年輕,心腸自然也軟,白古風曾經下令,要是誰敢透露半句,就殺無赦。

她權衡了一下,才微微張嘴,壓低聲音問道:“難道小姐還沒有找回他嗎?”

蘇黛看着冷希入套,心裡一喜,她托着下巴,說:“冷希,我出了一點兒意外,很多事情都記不清楚了,只記得自己曾經是有一個未婚夫,但是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冷希,要是你也不幫我,就沒有人能夠幫我了。”

冷希驚訝的看着蘇黛,其實蘇黛這段話也是半真半假,她利用冷希,始終都有點愧疚。但是白古風下令封口,她也是沒有辦法。

“小姐,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小姐沒有提起過無雪公子。”冷希頓時就有些傷心,想不到最悲情的人,此刻就在她眼前。

無雪……

蘇黛的呼吸一滯,胸口悶得發慌,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這怎麼能夠冷靜下來。

她握住了冷希的手,因為冷希的雙手暖暖的,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冰冷到極點。

“冷希,為什麼我和……無雪成不了親?”蘇黛顫聲問道。

冷希猶豫了一下,始終還是說了出來,她當時僅是一個打雜的丫頭,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聽了冷希的話,蘇黛已經清楚,自己和彥無雪是有一段過往,她清楚自己,她選擇和彥無雪成親,一定是有原因。

“小姐應該是愛着無雪公子的,無雪公子也很愛纏着小姐,那時候奴婢都很羨慕小姐。”冷希臉蛋紅紅的。

彥無雪那麼俊美,簡直是傾城無雙啊。

但是婚禮辦不成,確實有點遺憾。

蘇黛將前因後事都想了一遍,現在她知道了彥無雪的身份,那也就是說她和彥無雪是早就相識的,至於後來為什麼成親,她暫時不去想原因。

後來便是溫以墨因為寒氣侵體,她帶着溫以墨回了京都,至於溫以墨為何能夠醒來,她也是有些模糊,只記得北雪老頭曾經出現過。

“小姐?”冷希輕聲喚了蘇黛一聲。

蘇黛回過神來,她的額頭已經沁出汗珠。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冷希,我真混亂。”

“小姐不用擔心,只要小姐再見到無雪公子,一定會將所有事情都想起來的。”冷希那天真無邪的笑容非常好看,她雙眼裡滿是真誠。

蘇黛心裡空空的,她突然就有些害怕,自己這樣追求着真相,可是自己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真的會開心嗎?

溫以墨和白古風都跟她說過,不用將所有的事情都弄得清楚,有些事情,含糊一點,反而更好。

但是,她已經決定了。

翌日,她便也收到消息,溫以墨已經將魏雪琳送了回去,而溫以墨得知蘇黛在烈武山莊,也是往烈武山莊趕來。

此時烈武山莊已經縞素一片,白古風為白羽琪設了靈堂,非常體面。

蘇黛卻無心再在這裡逗留,她一早就準備出行。

白古風攔住蘇黛,說:“你這是去哪兒?老夫已經通知了皇上,你不在這兒等皇上?”

“白莊主,有些事情,我始終都要弄明白,他來了,你就告訴他,回去等我吧。”蘇黛說道。

白古風眼眸一眯,問:“你是想要查什麼事情?”

“我不想自己一直含糊地過着日子。”蘇黛只說了一句。

“蘇黛!”白古風有些惱怒,“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你每一件事情都要弄個清楚明白,苦的也是自己,你要是這樣做,也是負了別人的情意!”

但是白古風同時也明白,蘇黛是執着的,這一點,蘇黛從未改變過。

他只願蘇黛永遠都遇不上彥無雪,那麼這一切都會石沉大海,再也無人提起。

蘇黛還是選擇了先走一步。

溫以墨趕到烈武山莊的時候,以為自己能夠見到蘇黛,誰知道是撲了個空,他心裡酸酸的,心都快裂開了。

白古風隨口一說蘇黛的意願之後,溫以墨便也不再聽下去。

蘇黛居然是一直想要知道?

那怎麼辦才好?他竟然也有些慌了!

蘇黛先是到了那日遇見彥無雪的地方,幸好彥無雪相貌出眾,想要知道彥無雪的去向也不大難。

中午時分,她便也離開了青州。

途中,她在驛站休息了半會,喝了幾口茶水,看了看四周,看見驛站幾步開外的樹下有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蹲在那裡,他的身體在微微發抖,似乎已經餓了很久。

蘇黛再吩咐了小二多煮了一碗面,她端着那碗面走過去,放在那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