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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墨一怔,還未反應過來。

“明明是我……明明是我要死的,為什麼要是你……為什麼……無雪!!你告訴我,為什麼你總是要這樣對我?!”蘇黛的聲音也沙啞了起來。

彥無雪一怔,蘇黛說的話……

他六神無主,連忙奔了下來。他的腳步蹌踉,要不是有強烈的意志支持着,他根本就支撐不住。

琉歌嚇了一跳,想要去扶住彥無雪,但是彥無雪卻冷冷的推開了琉歌。

她僵在那裡,覺得手足一陣發冷,卻找不到任何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她回頭,看見彥無雪一臉擔心,他蹲了下來,看見了蘇黛胸口上的碎片,還有那紅繩子……

彥無雪顫抖起來,他意想不到,會是這樣。

“這是……解藥……”彥無雪抬眼看了看蘇黛,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痛恨自己,為什麼就帶着解藥,是不甘心還是怎麼樣?

難道就是要將蘇黛折磨到了難以承受的地步,他才甘心嗎?!

“對不起,蘇黛……”彥無雪因為剛才的劇烈走動,腹部的傷口已經裂開了,他整張臉都是青白的。

蘇黛聽到這一句話,心裡更加難受,彥無雪居然還和她說對不起,明明是她欠着彥無雪的呀!

她一把捉住了彥無雪的手,問:“是你……在我身上……下藥了,讓我忘記……對吧?”

彥無雪垂下眼眸,點了點頭。

溫以墨臉色不大好看,看樣子,蘇黛是記起來,但這是怎麼回事?

“那日我熏的香,是我特意調的,能夠讓你昏迷幾天,但是……還有別的功效,你傷心過度,內心自責,它也會輔助你,將那些記憶全都封閉起來。”

彥無雪說著,但是他也留下了解藥。

蘇黛嘴角牽起一個笑容,她捂住自己的心口。

“可是我這兒,更加痛了。”

三個人,有剪不斷的糾纏。

琉歌站在旁邊看着,忽然覺得,這是自己不能夠插入的,她看見彥無雪那微微顫抖的背影,她多麼想要給彥無雪一個依靠。

傍晚,晚霞布滿了整個天空,夕陽斜斜的照射進來。

客棧裡面都是陰沉沉的。

溫以墨剛剛從房間里出來,就看見彥無雪倚在柱子上,有點着急的問道:“她怎麼樣了?”

“沒事,睡著了。”溫以墨淡淡的說道。

彥無雪鬆了一口氣,那解藥順着蘇黛胸口的傷口流入她的身體,她可能一時還未緩和過來,都怪他,明明已經決定了這樣做,那麼還留下解藥幹什麼。

溫以墨看了他一眼,說:“她已經知道了,你武功全失,她更加愧疚。”

彥無雪閉了閉眼睛,嘴角微微揚起,他那長睫毛在微微的顫抖着。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與她無關。”彥無雪說道。

溫以墨並沒有說話,那時候他醒來的時候,才知道是彥無雪代替了蘇黛。

蘇黛的底子薄弱,自然是會沒命的,但是彥無雪不一樣,儘管是救了溫以墨,但是彥無雪也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他為了不讓蘇黛知道他已經是廢人,所以才讓溫以墨告訴她,彥無雪已經死了。

然後,也如彥無雪所料,蘇黛傷心過度,再加上香料的輔助,將他忘了個乾淨。

他本是想着,這樣就是最好了。

蘇黛忘了他也好,那樣她就不用愧疚了。

但是蘇黛卻有些固執,經魏雪琳和魏唐澤一提,就想要知道,自己遺失了什麼。

“彥無雪,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將她,讓給你。”溫以墨說道,“儘管我的性命是你救的。”

他可以捨棄任何東西,但是他唯一捨棄不了的,就是蘇黛。

彥無雪輕輕搖頭,說:“我不會,她愛的始終是你,這一點,我很早就清楚明白了,更何況,我現在是廢人,也沒有能力保護她了。”

“你是廢人還不是拜他所賜,他應該也散盡全身功力,這才叫公平!”琉歌聽到這裡,已經忍耐不住,她本來就一直躲在房間里偷聽的,她走了出來,瞪了溫以墨一眼。

琉歌打量了溫以墨一下,說:“恐怕你的寒玉心法也是因為有無雪功力相輔,才得以突破的吧,你好歹也給無雪一點兒補償。”

彥無雪皺了皺眉頭,怎麼現在琉歌說話越來越犀利,以前剛剛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天真無邪的樣子。

溫以墨也覺得琉歌說得有道理,是他欠着彥無雪的,但是,他現在再做什麼,也補償不了彥無雪了。

“溫以墨,你不用聽她小孩子瞎說了,我們等會兒就走。”

“不許走!”琉歌一口拒絕,“你傷口要是再裂開了,誰都救不了你了。”

“就先留下吧,你要是走了……她也會不高興。”溫以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心情,說出了這一句話。

接着,溫以墨就看見了夜漓沁剛好就走進了客棧。

他走了下去,看見夜漓沁一臉沉重。

“怎麼?”溫以墨問道。

“剛剛京中的消息,說溫俊馳逃脫了。”夜漓沁說道。

自從那一件事後,溫以墨就將溫俊馳安頓在一個府邸裡面,派人把守。

但是溫俊馳聰明,騙過了侍衛逃走了。

琉歌耳尖,聽見溫俊馳那名字,她也記得蘇黛曾經口呼過溫俊馳。

“那個溫俊馳啊,前幾日被我打了一掌,估計也是命不久矣了,就在這城鎮里。”琉歌說道,“他還傷了無雪哥哥,一定不能放過他。”

其實想起來,琉歌也覺得便宜了溫俊馳,要不是當時她惦記着彥無雪,早就將溫俊馳給殺了。

夜漓沁見說話的人是小孩子,心裡還是有些疑惑,一個小孩子,能夠對付得了溫俊馳嗎?

溫以墨知道夜漓沁心裡的疑惑,他也不解釋什麼,就說:“派人去找吧。”

夜漓沁不敢有有違,領命退下。

溫以墨轉過身,盯着琉歌,說:“曾經聽家師說過,世上有一樣武功,是叫清心訣。”

琉歌眨了眨眼睛,裝作無辜,說:“什麼清心訣,我都沒有聽說過啊。”

“你不承認也罷,但是你的武功,已經出賣你。”溫以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