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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猶記得,何嘗也有人這樣與他說過。

“那你要怎樣決定你的人生?”北雪老頭反問道,“你區區一個女子,能有多大的能耐!”

蘇黛抿了抿嘴唇,確實,她沒有任何的能耐,除了此處,她也想不到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但是不代表,她就要受人掌控。

“你會後悔的。”北雪老頭繼續說道,“我只是指一條明路給你走。”

“我不會後悔。”蘇黛冷冷地別過頭,“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北雪老頭知道再說下去也是沒有任何結果,如今也唯有讓蘇黛好好修心養性。

“你……”北雪老頭話到了嘴邊,卻又停住,他擺擺手,“你內力雖然雄厚,可是卻不知要更好地運用,劍法也不精,更不會研製丹藥,只要你答應了,這些我都可以教你。你且好好考慮,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些是多麼的有用,出去吧。”

蘇黛一時無言,卻不知道怎麼答話。

她不明白,為什麼北雪老頭要她嫁給彥無雪,這一切,已經讓她想不清楚了。

過了兩日,彥無雪便也回來了。

蘇黛還未來得及問他話,他便已被北雪老頭叫了去,過了好半天才出來。

他一見到蘇黛,臉色倒是有點難看,一雙鳳眼隱含着一點兒怒氣,要是不認真看,真的看不出來。

“三師伯,你下山查到了什麼了?”蘇黛追上了彥無雪的腳步,急聲問道。

彥無雪卻不理會她,他穿着淺藍色的袍子,在白雪中也顯得邪魅,他的長髮飄飄,已經和雪花纏繞上。

彥無雪走出了四合院,看見蘇黛還追着上來,他頓時就是覺得氣惱。

“蘇黛!”彥無雪突然轉過身,緊緊地盯着蘇黛。

蘇黛一怔,立馬便是停住腳步。

“師傅剛才跟我說了,你怎麼能夠在我之前拒絕了。”彥無雪微微皺眉,兩瓣紅唇也是微微撅起。

蘇黛還未反應過來,但是仔細一想,也知道彥無雪說的是什麼事情,她立即就覺得有些好笑,說道:“這有什麼的,反正誰拒絕都一樣,我們兩總不能湊成一對吧。”

彥無雪似乎還有些不甘,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是點了點頭,道:“那是,你長得那麼丑,怎麼配得上我。”

蘇黛掩嘴笑了起來,這彥無雪長得的確是好看,溫以墨冷若冰霜,魏唐澤溫暖如玉,而彥無雪卻是邪魅無比,這三個男子各有千秋,但是彥無雪也未免太過自戀了。

“你笑什麼笑,難道我就說得不對嗎?!”彥無雪的臉有些紅了,語氣也不自然了起來。

“對,你說的全對。”蘇黛連忙說道,和彥無雪相處的這些時間,蘇黛已經摸清了彥無雪的性子,其實他就像是一個大小孩一樣,喜歡聽好聽的話。

彥無雪這才滿意地笑了笑,說道:“蘇黛,此次下山,我並沒有查到什麼,也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蘇黛神色有些黯然,那她還要怎麼知道真相。

“不過你不必擔心,只要你和二師兄滴血驗親不就知道了嗎?一旦血相溶了,那麼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彥無雪信心滿滿地說道。

蘇黛皺了皺眉頭,這可是古代人的誤解,她自然是知道這是不可行的。

她搖了搖頭,道:“不行,這無法驗證。”

“怎麼就無法驗證了,我聽說民間就是用這種方法。”

“這很難解釋。”蘇黛已經是心煩意亂,“你能從鬼眼的哪裡套話嗎?”

“這當然不行,我和他平時都說不上兩句話。”彥無雪一口拒絕,而且上一次他將蘇黛打傷,鬼眼已經是記下這個仇了。

蘇黛一下子泄氣了,難道她一輩子就要蒙在鼓裡嗎?

“不過……”彥無雪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絲壞笑,“我想不到你居然是當今蘇大將軍的獨女,還曾經是淳親王溫以墨的側妃。”

此次下山,彥無雪覺得最大的收穫就是這點。

蘇黛好久沒有從別人的嘴裡聽過溫以墨這三個字,她獃滯了好一會兒,卻也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溫以墨如今是怎樣了,但是她明白,她不該再想着這些事情。

“蘇黛,幸好你是跟他和離了,要不然你也受到牽連了。”

受到牽連?蘇黛驚愕地抬起眸子,盯着彥無雪的俊顏:“什麼意思?”

“他殺死了良太妃,正關在牢里呢。”彥無雪淡聲說道。

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蘇黛的臉色瞬間煞白,睜大了眼睛,覺得自己的身體都不聽自己的使喚,似乎隨時都會倒在雪地上。

她喃喃地說道:“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大清楚,只是民間一直在傳着這件事情,我也是聽了一點兒,也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彥無雪漫不經心地說著,“聽說好像還要賜死呢,這也是,怎麼說也是殺了太妃,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賜死?!蘇黛的腦袋一轟,幾乎無法思考了。

這也就是說,溫以墨會死?

她腳步有些蹌踉,便唇瓣都青白了起來,忽然,她扯出一絲苦笑,這自然是的,溫以墨的木目標是蘇家,那也就是說,必定有一方是要敗的,是要死的!

而那個人,恰正好是溫以墨!

溫以墨不會那麼糊塗,他怎麼會殺了良太妃,那正好是溫宇劍的母妃啊……

“蘇黛……蘇黛……你是怎麼了?”彥無雪一連喚了蘇黛幾聲,看見蘇黛臉色蒼白,就如白雪一樣。

“你不會是心痛了吧。”彥無雪猜測道。

可是蘇黛已經是聽不進任何話,她猛地向前跑去,直奔向下山的路。

“蘇黛!”彥無雪連忙轉過身,看見蘇黛奔跑的背影,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蘇黛深深地閉上了眼,寒風夾雜着雪花在自己的臉上刮過,就像刀子在自己的臉上划過一般疼痛。

她不知道溫以墨當初是否也是這樣,他是否也是毫不猶豫地去琅邪國救自己,可是她知知道,自己是毫不猶豫的了。

她的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能讓溫以墨就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