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師弟完全不明白，情況怎麼就突然成了這樣。

直到焦翼開口說話，他才回過神來，沒有絲毫猶豫，拔腿就跑。

這個時候，辛師弟還會顧忌什麼神界土著的尊嚴，那就扯蛋了，連刁師兄都被焦翼秒殺，他不跑留下來等死啊？

只有他一個人，冥光噬血散根本派不上用場的。

但辛師弟卻失策了，他本就不以速度見長，跑是跑不過焦翼的，更何況，焦翼還有鬼馬這個血契坐騎。

普通的鬼馬，確實是神界最low逼的坐騎，但焦翼的鬼馬，是有源力的，速度比之辛師弟不知快了多少倍。

鬼馬跟焦翼簽了血契，彼此之間心意相通，焦翼心裡剛生出追擊辛師弟的念頭，鬼馬就已經趕到，不用一秒鐘，就帶着焦翼追到辛師弟身後。

有過一次跟刁師兄交手的經驗，焦翼要斬殺倉皇逃走的辛師弟輕而易舉。

不過，焦翼這次沒有攻擊辛師弟的要害部位，力道也有所收斂。

鬼馬對波若高地之外的地方一無所知，焦翼還得留辛師弟一條命，打聽盤古天尊的下落。

刁師兄被秒殺，主要原因是他沒料到焦翼會突然出手，而辛師弟，則是低估了鬼馬的速度。

軒轅劍划動，神力夾着諸神之力的劍氣噴射而出，辛師弟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整個人直挺挺跌倒。

焦翼的一劍，將他的雙腿齊膝斬斷！

“沒有焦爺同意，你逃不了的。”焦翼從鬼馬背上躍下，站在辛師弟面前，神情冷漠。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辛師弟長長的馬臉上冷汗如豆，因疼痛而扭曲的臉孔更加猙獰。

焦翼瞥了一眼辛師弟還在冒血的雙腿，漠然道：“焦爺說過，像你這種連畜生都不如的雜碎，不配知道焦爺是誰！”

辛師弟氣得臉色發青，掙扎着坐起來，雙手平攤在胸前，深吸一口氣，怨毒地瞪着焦翼。

焦翼無視了辛師弟的目光，居高臨下地道：“不過，要是你能好好回答焦爺的問題，焦爺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辛師弟眼珠子快有一半凸出眼眶，咬牙切齒地道：“橫豎都是一死，辛爺為什麼要告訴你？”

“不一樣，”焦翼臉上浮起一抹殘忍的酷笑，“要說你不說，焦爺保證讓你活個十天半月，每一分每一秒都生不如死！”

辛師弟渾身一僵，臉上表情卻更加瘋狂，慘聲道：“是么？要是你能讓辛爺再活十天半月，辛爺保證，你想知道什麼，全都告訴你！”

早在雙腿被斬斷的時候，辛師弟就知道，他是沒辦法活着回到碎骨山了。

對方明明能一劍就置他於死地，卻偏偏只斬斷他的雙腿，毫無疑問，對方暫時還不願他死，但辛師弟用斷下來的腳上的腳趾頭都能猜到，他想要活命，絕無可能。

對方留下他的性命，也許是不想他死得太便宜，也許是要從他口中知道什麼，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是辛師弟所能接受的。

所以，趁着剛才焦翼沒留意，辛師弟對自己釋放了冥光噬血散。

對別人施放冥光噬血散難度不小，要毒殺自己卻再容易不過。

冥光噬血散無色無味，只要吸入肺部，很快就會擴散到血液中，大羅金仙也救不了。

果然，姓焦的小子留自己一命，是有話要問他，辛師弟暗中慶幸自己剛才的當機立斷。

焦翼聽出了辛師弟語氣有些不對勁，抬眼看去，只見對方的除了臉色有些泛紅，並無異常，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姓辛的哪來的底氣。

“是么？”焦翼陰冷一笑，瞄向了辛師弟雙腿中間。

對於絕大多數男人來說，走投無路的時候，死亡帶給他們的恐懼也許沒那麼大，但只要還有意識，誰會不怕男根不保。

尤其是姓辛的惡棍，水青萍已經氣絕，他都還想在人家屍體上發泄一翻，絕對將胯間那玩意看得比命還重。

然而，焦翼那意圖再明顯不過的目光，都沒能嚇着辛師弟，這廝反倒瘋了似的狂笑起來：“小子，辛爺要是怕你，就不是你辛爺！有什麼手段，儘管往辛爺身上招呼！你今天對辛爺師兄弟所做的，將來會有人千百倍奉還給你！”

焦翼臉色微變。

他倒不是擔心碎骨山的報復，來了神界，還有盤古天尊那個大靠山，要是怕了區區碎骨山，不如夾着尾巴滾回凡界去算了。

問題是，姓辛的說得有恃無恐，他就不怕死前遭到自己的折磨？

突然，焦翼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

姓辛的臉色，比剛才還紅得厲害，而且紅中帶紫，失去了正常人應有的光澤。

焦翼一驚，之前水青萍身上的肌膚，就跟姓辛的這樣暗紅，姓辛的竟然中毒了！

焦翼心裡升起一絲懊惱，剛才他就提防着姓辛的會不會自殺，沒想還是給了姓辛的可乘之機。

把剛才的場景在腦中飛快過了一遍，焦翼很快就察覺到，問題應該就是出在，姓辛的雙手平放胸前，深吸一口氣的時候。

那個時候，焦翼還以為，姓辛的是給自己的話氣着了，沒怎麼在意，更主要的是，他壓根就沒料到辛師弟會自殺。

只不過斷了兩條腿而已，以前佐藤玄野被卸了兩條膀子，都還堅強地活着，姓辛的你是修神者啊，這麼點挫折就想不開了？

辛師弟瞳孔已經放大，顯然毒素已深入他的五臟六腑，焦翼就是想施救，也已經來不及了。

“有沒有聽說過盤古天尊？告訴我，盤古天尊在哪裡！”焦翼厲聲喝道。

辛師弟眼神煥散而黯淡，眼皮漸漸合攏，但聽到焦翼的話，猛地睜大眼睛，駭然道：“盤古……天尊……！你竟……竟然……”

眼看姓辛的就不行了，焦翼擔心他還沒感慨完就斷氣，大喝道：“盤古天尊在哪裡？快說！”

然而，他的喝聲對辛師弟沒起任何作用，這廝眼帘重又闔了起來，斷斷續續地道：“別說……老子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告訴你……不告……訴你……不……”

聲音越來越低，到了後來徹底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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