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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的感覺可說不上美好。空氣一點一點地被擠出氣管。心臟劇烈而又快速的跳動着。身體開始發麻。手指連抬都抬不起來。微微顫抖。

面色有可能已經發紫了。但是她的視線中除了黑色模糊的身影就什麼也沒有。

意識。漸漸被奪去。唇張開猶如離水的魚兒。

要。死了嗎。

真的就這樣死去了嗎……

其實。早就死掉才好吧。為什麼。要給她不屬於她的第二次人生。為什麼。要讓她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麼。好累……真的好累。活了這麼久了啊。嗯。其實也沒有多久呢。但是卻感覺過完了一生。

能經歷的都經歷了。能遇到的危險。也都遇到過了……會在這裡結束嗎。死在。這個不知道長什麼樣子的無名氏手中。還真是。可笑。

罷了。罷了……死了。就不必想這麼多了。既然累了。那就睡着好了。睡到。屍骨腐化。睡到天地化為腐朽。直到再也沒有人能夠記起她時……

眼睛閉上了。嘴巴合上了。緊緊抿着的嘴角軟化勾起。露出淡淡的微笑。

啊。終於可以解脫了。真好。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的腦海中。不能死。呵。憑什麼。你以為你是誰。

啊啊。所以說。有時候最討厭這種事情。明明只是想安安生生的過完一生罷了。為什麼。為什呢就一定要扯上她……

呵。死啊。都死了。那不是很好嗎。一起陪我。陪我一起死去。離開這個世界。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

活着。就是一個痛苦地事情。要經歷那麼多。要承受那麼多。要背負那麼多。很累。很累……

所以。死了。都死了吧。

漠狼沉默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真的如這個聲音所說的。她經歷過美好的事情。遇到過美好的人。曾經恨過。痛過。難過過。但是也開心過。高興過。快樂過……愛過。

罪。央陽。那個傢伙。那個傢伙……不就是她所遇到的。最大的一份美好嗎……

總是喜歡跟在她身後喊着大哥哥的央陽。總是喜歡將頭擱在她腿上輕蹭的罪。都帶給了她不同的溫暖。

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驚了黑衣人。也痛了漠狼。

下意識的。黑衣人鬆開了手給了漠狼喘息的時間。即使後來又被抓緊。但總歸能夠多活一點兒時間。

不想……

她害怕失去。所以寧願自己先忘記。拉開距離。只有這樣。她才不用承受那些情感。她不想失去。因為曾經擁有過。因為那時的她是多麼的快樂。

心。在抽疼。那曾經無數次被冰封住的心。開始了緩慢的跳動。加快。砰砰砰。

那聲音聽起來很是欣慰。像是一個在教育孩子的母親。努力的將孩子的思想擺正時的表現出的溫柔。

漠狼沒吭聲。但接下來的動作卻證明了她的決心。

雙眼睜開。目光一片清明。手抓住了那掐着自己的手。一用力。脫臼。空氣從鼻腔中蜂擁而至。變得冰涼的身體逐漸回暖。抬起腳趁其不備直接踹去。

“你。”被打了個突然的黑衣人嚇了一跳。雖然漠狼的攻擊不足以致命。但那種被耍了的感覺可說不上美好。

漠狼不咸不淡的瞄了他一眼。直接跳下樹。往下方的獸潮中衝去。

距離虎丸被踹下去也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他還活着沒有。如果活着。那便好。如果沒有。那麼她的身上就會背負一條無辜的生命。而這個生命的逝去。還是因為她自己的一時任性……

這種感覺。可說不上美好。

所以。她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拳頭握緊。一拳擊飛了一頭張着大嘴。形似狼的野獸後。腳踩在了實地上。

視線快速掃過四周。除去密密麻麻的各種奇怪的野獸外。再沒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眉頭皺起。心道糟糕。本就無比煩悶不說。而那黑衣人還緊跟着她跳了下來。正叫喊着往她身邊走。可謂是忙。忙。各種忙。

黑衣人很生氣。非常生氣。特別生氣。雖說是他不講理在先。可是到手的鴨子飛了這種感覺可不怎麼好。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啊。這個女人就會死在他的手裡了。可是呢。可是呢。居然讓她給逃走了。

“可惡可惡可惡……”

雙目變得通紅。沒有了外人也就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血色的雙眼在一片濃霧之中格外顯眼。“哈。你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敢耍我。。不過。只是一個人類罷了。竟然敢這麼對我。可惡可惡。”

速度太快。快到猶如時間停止了一般。再次凝神看去。人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黑色的刀刃凝聚在手中。毫不客氣的往着漠狼腹部划去。鮮血四濺。衣服被割破。

“可惡可惡可惡的人類不過只是區區人類而已。竟然敢耍我。誰給你的膽子。可惡。魔獸們。給我攻擊。誰殺了她。我就讓誰的力量提升。。”

語畢。獸潮開始往着漠狼靠近。將兩人緩緩得包圍在其中。個頭小的時不時的來個偷襲。個頭大的也試圖做點什麼擾亂漠狼的攻擊。

身體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衣服也變得破破爛爛的。漠狼捂住自己的胳膊。臉上的面具早就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眉頭緊皺着。臉色蒼白中泛着紫。看起來狀況似乎不太好。

黑衣人見此倒是越來越興奮。嘴裡一直的嘟囔殺殺殺。手下的動作也越來越快。沒有逗樂的性質。力量也在徒然之間被解封。再加上還有魔獸得幫忙。殺她。不過是輕而易舉。

周圍的樹被亢奮的魔獸給撞倒。雖然沒有撞到漠狼身上。但落下來的樹枝樹葉。不是讓她增添傷口就是遮擋咯視線。再加上越發模糊的神智。行動開始慢了下來。

……哈。哈。快死了嗎。真是。明明都決定好不死了啊。結果到了最後。還是逃不了嗎……

堪堪躲過一道攻擊。腳下一個釀蹌差點兒跌倒。身體努力往後傾斜。這才包住了平衡。但也因為這一時的糊塗。攻擊來到了面下。

黑色的刃。血色的血。交織成一副美麗的畫卷。殘忍的笑容與蒼白的面容。惡意滿滿的殺氣。都讓漠狼的生命力流逝。抓不住。

“哈哈哈哈。。你看吧。你有什麼可躲的。你還不是會死。何必要受這麼多苦呢。早早的死去不就好了……”

妥妥的嘲諷並沒有引起漠狼不忿的心情。她只是淡然的看了黑衣人一眼。冷靜的伸出手握住那個插在她心口的刀刃。一點一點的。往出拔。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疼的樣子。然而那種疼。不比心疼。

黑衣人也不用力。任由着漠狼作為。反正在他得眼中。漠狼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要害被攻擊了無數次。也來了個透心涼。能活下去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吧。

麻煩既然解決了。黑衣人就又忍不住開嘴炮了:“哎。你看看你。至於嗎。可笑嗎。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努力。然後在發展自己是那麼的無能的時候死去呢。好好的讓我掐死。不是來的更痛快嗎。你看。你用你的命換了一個人。然而那個人呢。此刻要麼生死未卜。要麼早就進入了魔獸們的肚子。至於嗎。嗯。真是。可笑啊……”

漠狼沒回答。淡然的繼續着自己的事情。手心早已鮮血淋漓。可是她就是不撒手。反而越握越緊。

刀刃。被拔了出來。手一揚。刀刃飛了出去。不偏不倚的剛好扎在不遠處的一頭豪豬身上。一聲尖叫出聲。天際都彷彿充滿了生命感。

一絲麻癢之感從傷口處傳來。那流血跟流水一般的傷口正在以緩慢的速度癒合。很慢。但是的確是在癒合。

深吸氣。吐出。嘴中的一口濁血吐出。整個人都通暢了起來。

抬眸。看着那似乎難以置信的黑衣人。腦子忍不住出了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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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昨個晚上本來要更新的。結果木有話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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