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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戰睿珏眼尖,一眼就看見冉習習的下巴上紅了一片。網Mianhuatang.la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他立即圍着她,不停地詢問。

知道兒子性格敏感,冉習習既不想騙他,又不能和他說實話,所以還是撒了謊:“坐車的時候,忘記系安全帶,司機叔叔一剎車,媽媽的下巴就撞到了。所以,以後坐車一定要系好安全帶,記住了嗎?”

戰睿珏扁了扁嘴:“我記得,是媽媽不記得。”

她能騙得了小孩,卻騙不了李姐。

冉習習出門的時候,就魂不守舍的,留下了一地還沒有收拾的紙質文件,李姐也不敢亂碰,只能小心地把它們規整到一處,等她回來。

此刻,見到她臉上帶傷,李姐又擔心,又害怕。

“我沒事,吃飯吧。”

冉習習淡淡開口,去換了衣服,洗手吃飯。

當晚,她哄睡了戰睿珏,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卧室,一個人面對着空空的房間,睡意全無。

有那麼一瞬間,她忽然發了瘋似的想要去見一見戰行川。

不管他在哪裡,也不管他現在和誰在一起,身邊是不是有別的女人,她都不管。她想見他,甚至什麼都不需說明,什麼都不用理會,只要見到他,內心才會得到真正的平靜。

冉習習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當初戰行川要一個人跑到美國去見她,因為他面對不了自己的身世被揭穿,即便是親生母親和至交好友也不能令他放下一切防備,那個時候,他唯一能展示真實一面的人,就只有她。

他就只有她。

她也就只有他。

在經歷了那麼多的欺騙和憎恨之後,唯一剩下的那個能讓自己敞開心扉的人,原來只有對方。

多麼可笑,又多麼諷刺。

幾乎徹夜不眠的冉習習在天亮的時候,買了一張當天的機票。

因為趕時間,她連早飯都沒有吃,就匆匆前往機場。

冉習習出門的時候,家裡靜悄悄的,李姐和戰睿珏還沒有醒。她不便打擾,只好留下了一張字條,解釋了自己的去向,請李姐幫忙照顧好孩子,只要事情一解決完,她就會馬上趕回來。

登機之前,她打給洛克,誰知道,他卻關機了。

她只好留言,告訴他,自己已經飛往羅馬,請他在聽到留言之後,把詳細的地址發過來。

一路上,冉習習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她沒有胃口,只好睡覺。&#65288&#26825&#33457&#31958&#23567&#35828&#32593&#32&#87&#119&#119&#46&#77&#105&#97&#110&#72&#117&#97&#84&#97&#110&#103&#46&#67&#99&#32&#25552&#20379&#84&#120&#116&#20813&#36153&#19979&#36733&#65289可睡睡醒醒,旅程也才剛剛過半,相比於周圍那些因為出國旅遊而難掩興奮之情的乘客,她沉默得猶如啞巴,一臉落寞的表情連空姐都不免多看了幾眼。

幸好,在冉習習落地之後,洛克的電話也準時地打了進來。

他顯然很不高興,一直問她,怎麼現在才來。

冉習習只好胡亂地扯了個借口,她正想要去詢問一下在哪裡坐出租車,一回頭就看見了前來接機的洛克,他正臭着臉,一手拿手機,一手舉着一個紙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寫着她的名字。

“嗨,謝謝你來接我。”

她走過去,主動向他打招呼。

洛克向冉習習的身後看了一眼:“你的行李呢?”

她聳肩:“沒帶。”

除了一個隨身的包,她並沒有帶行李,因為做好了即來即走的心理準備。

洛克氣瘋了,但也不停地點頭,咬牙切齒道:“你們兩個人果然是一模一樣。我上一次來機場接人,就是接戰行川,他也沒有帶行李!”

冉習習不置可否。

等上了車,她才知道,原來洛克也有好幾天沒見到戰行川了。

“我這幾天在忙着做一件大事。”

他也覺得自己滿世界綁架醫生的事情有些難以啟齒,所以語焉不詳,一筆帶過:“他在溫泉度假村,我沒有告訴他你來了,給他一個驚喜!”

冉習習遲疑了片刻,還是問道:“他……他自己一個人嗎?”

問完之後,她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

正在開車的洛克嚇得急忙舉起雙手:“我的天,現在這種情況,我可絕對不會給他安排女人的!”

很明顯,他誤會了。

冉習習抽了抽眼角,立即提醒他:“你還是好好開車吧。”

她知道,雖然洛克這個人有些孩子氣,外加花心,但還算靠譜,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年紀輕輕地就坐到阿涅爾家族的少主之位。何況,他成為真正的家主只是時間問題,畢竟,他還太年輕,在血腥黑暗的世界裡,難以服眾。可只要再等上幾年,一切都將不同,沒有人會質疑他的能力和地位。

從他的回答里,冉習習也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戰行川是自己來的,身邊沒有其他人。

她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在前往溫泉度假村的路上,冉習習想了很多種開場白,有這樣的,有那樣的,她很想解釋一下,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可又怕說多了,反而顯得心虛。

而且,她不好意思告訴他,當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唯一的念頭就是見到他。

就好像只要見到他,那些事情就不足以真正傷害到她似的。

想見你,心太急。

事實上,等到冉習習下了車,走進那棟小別墅的時候,看見戰行川正在游泳池裡游泳。他游得並不快,但姿勢很標準,身體因為瘦了一些而更顯勻稱精壯,線條幹練。

“嘩啦!”

他從水裡探出頭來,摘下游泳鏡,一臉驚愕地看着洛克和冉習習。

兩個人對視着,全都忽略掉了洛克,他成了華麗的背景板,而且很有自知之明,一點點向旁邊退去。

“你來了。”

幾分鐘以後,戰行川游到了池邊,雙手一撐,直接上了岸。

“嗯,我來了。”

冉習習隨口回答道,然後拿起一旁的干毛巾,遞給了他。

戰行川接過來,兩個人的動作都很自然,沒有一點做作的感覺,好像本來就是應該這樣。

“先進去吧,我去沖個澡,馬上出來。”

他說完就上樓了,冉習習也不生氣,跟在戰行川的後面,一路走進別墅。進門以後,她看見洛克已經搶先一步進來了,正坐在沙發上,面色凝重。

“你說,一個告密者會有怎麼樣的下場?”

他嚴肅地向冉習習問道,顯然是在擔心戰行川會找他算賬。

“我會為你禱告的。”

想了想,冉習習也嚴肅地回答道,一臉真誠。

“……你真是一個善良的女人。”

洛克帶着哭腔說道。

“謝謝。”

冉習習微微點頭,露出矜持的微笑。

兩個人一來一往地說著話,很快,戰行川衝過澡,穿上衣服,重新下樓。

他這幾天都住在溫泉度假村,覺得周圍的環境和設施都很不錯,也漸漸適應了,所以沒有急着離開。而且,戰行川聽說,洛克最近好像很忙,他不想給朋友添麻煩,索性就留在這裡。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見到戰行川走過來,洛克立即哭喪着臉,小聲說道。

冉習習也幫腔:“是的,是我不停地逼問他,他不堪其擾,才說漏嘴的。”

不管怎麼樣,她還是要為洛克說幾句好話。

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不過,從冉習習的語氣里,洛克聽得出來,她應該是向著自己的,於是不停地點頭。

戰行川既沒有生氣,也沒有發火,只是看向洛克:“你能離開嗎?我現在真不想看見你。”

聞言,洛克頓時面露喜色,從沙發上飛快地站起來,如蒙大赦一般地離開了。

等他走後,冉習習才小聲解釋道:“對不起,讓你們……”

戰行川打斷她的話:“你都知道了?”

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跑來,再說了,有洛克那張嘴,不說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冉習習深吸一口氣:“嗯,知道了。”

她本以為,他會說些什麼,或是解釋,或是勸服,可他卻什麼都沒說,就站在那裡,那麼看着她。

被戰行川看得眼眶發熱,冉習習紅了眼,不停地咬着嘴唇,努力保持鎮定,繼續問道:“你有什麼想法?不管怎麼樣,別再一個人躲起來了……”

後半句話,她說不下去了,聲音哽咽。

他嘆了一口氣,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她,雙臂一展,就將冉習習攬在了懷裡。而她也異常乖巧,竟然沒有閃躲,也沒有抗拒,就任由他抱住自己。

戰行川笑了一聲:“按照正常的套路,難道我不是應該狠狠地傷害你,讓你誤會我,怨恨我,詛咒我,不肯見我,然後我一個人躲起來,默默死去。等過了好久好久之後,有一天你終於看到我留下來的遺書,明白這一切,然後去我的墓前,痛哭流涕嗎?”

他的話徹底把她逼哭了。

“你要是敢那麼做,我連你的墓也不會去的。”

她抽噎着說道。

“幸好,我暫時還沒有那麼做,只是在腦子裡想一想。嗯,電影里都是那麼演的。”

戰行川繼續狡辯。

冉習習怒極,伸手就在他的胸前拍了一下,他立即咳嗽起來,嚇得她頓時就白了臉色,手足無措。

“騙你的。”

等到她嚇得要去打急救電話,戰行川一下子止住了咳嗽,恢復正常。

冉習習愣了兩秒鐘,等到意識到他剛才是在開玩笑,故意嚇唬自己,她“哇”的一聲就哭了,任憑戰行川怎麼勸,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