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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向電梯走去,喬思捷一邊低聲嘆氣:“我真的沒想到,這件事對言訥的刺激居然這麼大……”

冉習習也在一旁輕輕點頭:“是啊,我們都知道他肯定會大受打擊,但是沒想到,他甚至會失去起碼的理智。思捷,你這次去找他,千萬要多多小心,我知道你關心他,可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萬一他六親不認,以為你是要去搶孩子的,說不定會很兇悍。”

她的提醒,令喬思捷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

如果是以前,他或許還會覺得,冉習習的話有些誇大其實了,再怎麼樣,喬言訥也不會那麼做。

可現在,就連喬思捷也覺得,她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所以,他果斷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帶着威廉一起去,再多帶幾個人手。假如他不肯老老實實和我回來的話,我也不排除會使用強硬的手段。”

冉習習雖然不贊同他們兩個人動手,但也無奈,只好將他先送走,然後默默地走回病房。

等她回來,戰行川已經從床上下來了,正在活動身體。

“你怎麼下床了?醫生讓你多休息!”

她急忙衝過去,一把攙扶住他。

戰行川一臉無奈:“我上廁所而已。總不能用尿壺吧?還沒到那個份上,而且,我現在並沒有特別明顯的不適感,最多只是比正常人容易疲乏一些,你不用太擔心。”

不過,看見她這麼擔心自己,他還是一陣暗爽。

第二天晚上,就在戰行川都快忘了自己給凱瑟琳打過電話這件事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撞開了,洛克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一側臉頰明顯紅腫着,應該是被人扇過一耳光。

“怎麼了?”

冉習習正坐在沙發上看書,聽見動靜,嚇了一大跳。

“快,給我幾塊冰!快救救我英俊的臉!”

洛克氣急敗壞地向她喊道。

緊接着,一個高挑美麗的女人也走了進來,一身黑色風衣,黑色長靴,將她襯得更加冷艷高貴。

她左右一瞄,先向戰行川開口問候:“戰先生,你還好嗎?”

戰行川有些結巴:“我、我挺好的……”

作為通風報信的那個人,他此刻不禁有些心虛。

凱瑟琳又看向冉習習:“冉小姐,你一定很辛苦吧。”

冉習習回過神,笑着說道:“還好。你怎麼來了?長途飛行一定很累吧,你住在哪一家酒店,需不需要我一會兒讓司機送你回去?”

她看出來了,洛克一定是被凱瑟琳教訓了一頓,所以急忙幫他解圍。

凱瑟琳剛要開口,洛克一把拉過冉習習,催促道:“冰塊,冰塊!我的臉!”

她只好去冰箱里取冰塊。

戰行川這才問道:“洛克,你的臉……”

洛克一臉怨念地打斷他的話:“還不是這個瘋女人打的!我告訴你,我不是打不過你,我也不是不敢打你!只是我是一個紳士,我不跟女人動手!你要是再這麼兇悍,我、我就……”

凱瑟琳在一旁閑閑開口:“你就怎麼?說啊,繼續說!你打着探病的旗號,跑到這裡來玩女人,我倒是要看看,阿涅爾家族的男人是不是都這麼沒有水準!”

洛克的臉上一紅,但還倔強地辯駁道:“什麼叫玩女人?我只不過是樂於交朋友!”

她冷笑:“在床上交朋友?”

他被噎得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胡說!我只是約會,沒有上過床!我的身體是忠誠於你的!”

可惜的是,凱瑟琳明顯不相信洛克的鬼話,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再開口。

一直插不上話的戰行川只好低咳一聲:“那個,洛克,你真的沒有藉著我的名義,在外面亂來吧?你可是訂了婚的人了,不能做背叛凱瑟琳的事情啊。”

他表面上一副擔憂的樣子,然而心裡卻樂開了花,大仇得報。

誰讓洛克當初背着他,偷偷給冉習習打電話呢?如今,他也依樣學樣,同樣把凱瑟琳給騙過來,專門治他。

洛克一臉委屈:“喝喝小酒,拉拉小手,不算背叛吧?”

聞言,戰行川正色起來,看向凱瑟琳:“我也給你介紹一些不錯的男人,你也去和他們喝喝小酒,拉拉小手,怎麼樣?”

凱瑟琳終於露出微笑:“當然好了。”

說完,她還風情萬種地撩了一下頭髮,朝戰行川飛了個吻,問道:“這樣如何?這裡的男人會不會對我感興趣?”

戰行川以手扶額,點頭道:“可以了可以了,完全可以。”

洛克氣得跳腳:“你敢?!”

取出冰塊的冉習習又拿了一條全新的毛巾,把冰塊包好,遞到他的手上。

雖然她聽不太懂他們三個人的對話,不過也能猜得到大概意思。眼看着洛克吃癟,冉習習也覺得一陣好笑,但還是勸道:“你就別搗亂了,難得凱瑟琳來了,就讓他們兩個人去四處玩玩。”

戰行川這才摸着下巴,輕輕點頭。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對歡喜冤家,冉習習無奈地說道:“洛克應該不會亂來吧?”

戰行川摟過她,忍笑不已:“當然,我和他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別的不敢說,這一點還是對他很有信心的。而且,你別看他一見到女人就油嘴滑舌的,只要女人給出回應,他跑得比誰都快,也不過是打打嘴炮罷了。”

“打打嘴炮,也比不聲不響地動真格的要好一些,只是,這種性格比較討厭。”

冉習習嘆了一口氣。

當晚,她在睡夢中驚醒,把旁邊的戰行川給嚇得也醒了過來。

他非要她和自己睡在一張床上,美其名曰,有安全感。

冉習習實在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了。

“怎麼了,做噩夢了?”

戰行川坐起來,隨手扭亮床頭燈,一臉擔憂地問道。

冉習習驚魂未定地喘息着,也坐了起來,她用雙手捂着臉,足足用了半分鐘才徹底冷靜下來。

“嗯,我夢到很可怕的場景。而且,特別逼真,特別真實,我快要嚇死了。”

她轉過頭,看向戰行川,撲向他的懷裡。

他一下下地順着她的後背,發現她果然嚇得不輕,連睡衣的後背都微微濡濕了,應該是出了不少的冷汗。

一把拉過被子,將兩個人緊緊地裹在被子里,戰行川這才開口說道:“不怕,只是夢而已,不是真的。我抱着你,你別怕。要是不困的話,就和我說說話,要是困,就睡。”

冉習習搖頭:“不困,一點兒都不困。而且,我一閉眼睛,就好像能看到剛才的夢境,我不敢……”

他連忙柔聲道:“那就不睡,我們來聊天。”

可她也沒有心情聊天,心裡都是剛才的噩夢。

“你猜我夢到什麼了?”

戰行川苦笑:“我真的不知道。夢見從高處掉下來了?還是夢見落水了?或者被人追殺?”

除了這些之外,他一時間也想不到其他的。

冉習習用力抱緊他,聲音有些顫抖:“很可怕,我夢見我站在一個很高的懸崖上,然後我看見喬思捷、喬言訥和寶寶,還有好多好多人,他們全都往下墜落,我想喊住他們,阻止他們,可他們好像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似的。寶寶一直在哭,哭得很可憐,但我卻碰不到他……”

說到這裡,她不敢再說下去了,把頭深深地埋在戰行川的懷中。

老實講,他也覺得這個夢的寓意不太好,但又不能實話實說,只好拍着她的後背,輕聲安撫着。

“夢都是反的,不是真的。你就是太挂念他們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害怕他們出事,所以才做這種夢。你最近太辛苦了,要好好放鬆一下。不如,你和我媽一起去出國玩玩吧……”

戰行川輕聲提議道。

冉習習搖頭:“我哪裡也不去。”

他失笑:“就這麼放不下我?”

她悶聲開口:“嗯,是的。”

一句話,令戰行川眉開眼笑。

“睡吧,我抱着你。”

他抱緊懷中的女人,吻了吻她的額頭。

“這個姿勢,會不會很累?”

冉習習有些擔心,試圖掙脫出來,卻被戰行川阻止了,就讓她卧在自己的懷中。

“不累,睡吧。”

他生怕她再拱來拱去,萬一不小心碰到自己的關鍵部位,引發什麼後果,那就糟了。

冉習習似乎真的放下心來,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睡醒的時候,已經快七點鐘了,戰行川正在打電話,神色嚴肅,而且眉宇間有一絲慌張。

她直覺里察覺到不妙,朝他做了個手勢。

戰行川一邊繼續打電話,一邊打開病房裡的電視,調到新聞頻道。

冉習習疑惑地看向電視屏幕,發現正在播報着突發新聞,等到看清上面的畫面和文字,她的身體不由得搖晃了兩下,眼前一陣暈眩。

地、地震?!

一把大手攙扶住她,冉習習急忙回頭,看向戰行川,焦急地問道:“怎麼辦?現在能不能聯繫到他們?”

他已經試圖聯繫過喬思捷,但發現他的手機不通。

“別太緊張,這一次地震的震級不是特別高,而且,也許他們並不在震源中心。甚至,他們很有可能已經返回省會城市,準備乘飛機回來了,對不對?”

戰行川只能盡量樂觀地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