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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過去,納喇府開始歸於平靜,最近府上最新八卦除了六房的新少奶奶外就是四房了,四房最近似乎發了大財,這次送六房的賀禮就相當的大手筆,那血玉珊瑚可是罕見之物,同時不斷有禮送到其他各房,那禮都不輕,現在四奶奶在宅子里說話的份量也越來越重了。

文茜心中有些疑惑,這四房在外為官也有好些年了,怎麼最近說發財就發財。

今天,哥哥帶着嫂子回門,說起這嫂子,過了門自家老哥才說清楚,文禮和這珠瑪小姐在是漠北的戰場上認識的,當時這珠瑪女扮男妝混在自家老爹的親衛里,在噶爾丹部突襲的時候,珠瑪遇險,正好被文禮所救,此後,珠瑪便看上了哥哥,這才有了這一場姻緣。

說起新嫂嫂,文茜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珠瑪很美艷,自幼的生長環境讓她比一般閨閣中的女子多一份草原上女子的豪爽,但也多了一份潑辣和任性,昨天早上,她就因為玉翠早上沒準備她最喜歡吃的珍珠糯米丸,而抽了玉翠一鞭,哥哥當場拂袖而去,鬧得不歡而散。嫂嫂也氣紅了眼。。。

文茜嘆氣,以自家哥哥的那性子,現在雖說收斂了很多,但骨子裡的強硬和冷冽卻是抹不掉的,而這嫂嫂的性子,要強而任性,在加上娘家身份的顯赫,也不是個輕易能低頭的主。這兩人還真是讓文茜糾結無比啊。

不由的感嘆,菊娘多好啊,不過,想想皇上保的媒誰能拒絕,再加上哥哥同嫂嫂確是有些情誼的。

現在文茜倒是有些慶幸,菊娘沒夾在這二人中間,要不然,就目前情況看,她會兩頭受氣,那還真是害了她。突然文茜想起菊娘曾跟她說過的一句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說實話文茜不欣賞這樣的宿命論,但也不能否認,正是因為菊娘有這樣的心態,才再任何困難下顯得從容承受,生活得滿足。

罷。。。罷。。。罷。。。她也別瞎操心了,顧好自個兒和文佑就行,別這麼媽事。

坐在院子里的小亭里,這天越來越熱了,小文佑身量也開始長,以前的衣服顯得短了,前兩天,嫂嫂從她的嫁妝里挑了幾塊布給她,其中有一塊給小文佑做夏衣正好,一年多的磨練,雖然手工仍比不上那些綉娘,但湊和着能用,而且,現在跟着她的淺綠手工很不錯,想起文佑眼饞好久的侍衛服,這時代對服裝的控制很嚴的,文茜沒那膽做侍衛服,但她想起以前那種童裝的軍服,再配上貝雷帽,那種帥氣和新奇,小文佑應該會滿意的,畫了圖紙,同淺綠一起琢磨好久,到今天才收工,天青帶暗花的,綉暗紅絲邊,對了,還得配上小靴子,那種小馬靴不錯。

“茜姑娘,這一套可新奇好看着呢,到時候佑哥兒穿了,還不把府里的小姑娘小哥兒饞死。”淺綠用牙咬斷絲線,摸着着衣服,看了又看,也是喜歡得緊。

文茜微微笑道:“就是太新奇了點,也就只能在家穿穿,對了,那米粉糕準備好了嗎?小佑可饞這東西了。”自從哥哥的婚禮後,文佑就迷上了那米粉糕,每日下學總是要吃兩塊墊肚子。

“茜姑娘,早準備好了,等下午再蒸上,佑哥兒下學吃的時候還是熱呼呼的。”淺綠笑呵呵的道,她這次做的全是魚形,佑哥兒見了會很高興的。

“茜妹妹。。。”主僕倆正聊着,卻聽院外響起叫聲,卻看到二虎帶着三房的文珂過來,文珂今年十六歲,前年選秀的時候被撂了牌,前不久,三奶奶看中的禮部郎大人家的二公子,朗查,找人說了,倒是一拍即合,雙方都很有意思,據說這會兒,正挑着文定的日子呢。

“珂姐姐。。。你可是稀客啊,快坐。”文茜起身,讓淺綠上茶。

“茜妹妹別忙,姐姐這是找你有事兒呢。”文珂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有什麼事,珂姐姐儘管說。”文茜有些奇怪,因為腿瘸的關係,同其他幾房的同齡人並不太親近。

“聽說妹妹有兩株不錯的蘭花,整好,下午在蘭閣有個品蘭會,想請妹妹帶着花一同前往。”

這個品蘭會文茜也有所耳聞,京城裡家族多如牛毛,也好個攀比,男人嘛,比權勢,比錢財,比美妾,這婦人呢,比的自然是自家男人和子女,而一些未出閣的女子及年少的子弟,這比嘛就要比出雅緻來,比如說詩社,賽馬。。。而這品蘭就是其中的一種,比如當今八貝勒爺就很喜歡蘭花,因此,這品蘭也就開始興盛了。

文茜自回京以來,除了上次的羊房村這行外,大都時候都呆在家裡,也有些氣悶,這樣一個盛會倒想去瞧瞧。便欣然同意。

吃過午飯,文珂就來了,同行的還有七房的方織,都穿着正統的旗服。文茜這一年也長高了不少,同文珂站在一起,卻也只矮一個頭尖子。

到了蘭閣,一個很寬敞的院子,各家的姑娘早到了,幾人一堆的圍着聊天,文茜是第一次出現在這種場合,面生的緊,人們好奇有之,不屑更有之。

“這是誰家的瘸子,也出來現眼。。。”

“。。。。。。”

文珂聽了氣的不行,就想上去理論,卻被文茜拉住,愛說不說,跟這樣的人計較,她還嫌丟了份呢。

正在這時,外面一陣喧鬧,然後很快就靜了下來,進來二人,有一個卻是她認得的,好久沒見的十一阿哥,這時聽邊上姑娘的細細低語,才知那同十一阿哥並排的少年便是久聞大名的老十三。看他那一臉不樂意的樣子,顯然是被十一阿哥強拉來的,他們手上也捧了盆蘭花。

這個不用說,最後的冠軍得主自然是十一阿哥帶來的那盆蘭花,而文茜的那盆居然也有幸進入前十,把個文珂高興壞了,這可是有獎金的,她們的荷包有了進賬。

“茜姑娘,可有好些日子沒見,沒想到茜姑娘還是養蘭高手。”不知什麼時候,十一阿哥拉着十三阿哥過來,十三阿哥顯然很不奈煩了,皺着眉頭,鼓着腮幫,也是,以十三爺的性子,估計騎馬會有興趣的多。

“見過十一爺,十三爺。。。”納喇家的三姐妹連忙行禮,文茜心在哀號,周圍的眼刀刷刷刷刷的直往這邊飛。

“她就是那個會看病又會測天機懂天道的納喇氏。”十三爺似乎想到什麼,好奇的看了文茜一眼,才問自家十一哥。

十一阿哥微笑的點點頭。渾不知這對話給文茜的壓力,天機?是她一個小姑娘能測的嗎,天道又豈是她能懂的。文茜心中苦笑。

“十三爺這是娶笑文茜吧,醫道,文茜只懂個皮毛,至於天道,天道飄渺,文茜本身就只是天道下的螻蟻,又何妄測天機。。。”

“那前陣子不是傳言茜姑娘能測天什麼時候下雨嗎?”十三阿哥一付我可沒瞎說的表情。

文茜這才弄明白他話的出處,原來如此,便有些哭笑不得:“文茜哪裡懂什麼天機,只不過是因為這傷腿,只要碰到作雨的天,便會酸痛酸痛,這才有預測之說,並非什麼懂天機。”

“原來如此,看來,傳言有時離事實的真相相去太遠,呵呵。”十三阿哥拍掌笑道。

十一阿哥也點點頭,表情上卻是有些若有所思,低低的說了句:“有那樣的師傅,也難怪這傳言讓人深信不疑啊。”

這又關老和尚師傅什麼事呢,難道說了凡是一個天機高手,看着天色也不早了,過一會兒小文佑該下學了,文茜連忙告辭,看着周圍越來越利的眼刀,此地非久留之地。

“對了,你們納喇家四房最近聽說發財了。。。”

坐在馬車上,文茜想着臨走前十一阿哥在耳邊的低語,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很象是一種警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