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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有血債了

一夜過去,天亮了,卻是難得的好眠,一路上行來,太累了,當體力被炸干後,腦力沒了承載,自然無暇多想,就跟那常年勞作的農夫一樣,一晚總是酣睡到天亮。

下了馬車,就着山邊的泉水洗了臉,那小溝的邊上還有些冰削,三月的天氣,氣溫開始轉暖了,但比起京城仍很冷。

十一阿哥也跟了下來,彎下身子,掬着水在臉上拍拍,然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站起身來,眺望遠方,突然驚嘆的道:“文茜,你看。”

順着他的手勢,文茜看到不遠處的一坐山峰,全部籠在霧裡面,隱隱約約的,飄渺如仙境,是霧峰,一種特有的自然景觀,以前那時代,朝九晚五的時候,累了,倦了,文茜便常想着能到祖國各地去走走,看看各地奇景,當時就曾在網上看到東北一家攝影網站上的霧峰圖片,神往不已,沒想到這個願望卻在這個時候不經意的實現了。

侍衛們正忙着收帳篷,撲滅火堆。

而就在這時,一聲很尖銳的口哨聲響起,然後從四邊的林子里突然衝出幾隊人來,俱是一身皮衣皮帽皮靴護膝護腕的俱全,背上背着弓,手裡拿着刀和斧頭,而領頭的手裡,居然拿着一支火槍,這是文茜在這個時代第一次見到槍,那外形有些象農家用的那種土槍,當然,原來那個時代,她一個升斗小民,也沒近距離見過槍,不過電視上到是常見的。

這些人出現的太快了,文茜.這邊人還沒完全所應過來,就被分割成兩塊,這邊,是侍衛和金嬤嬤護着十一阿哥和文茜。

另一邊,剛是幾個家丁和朱文護.着馬車,馬車上,卻是病着的雅娜和還未睡醒的小鳳兒。

美麗的風景以及快到寧古塔.的迫切心情讓人忽略了危險的存在,這寧古塔的路上,除了猛獸還有朝廷幾次進山都耐之不得的土匪。

文茜被金嬤嬤護在身後,可她的眼睛卻死死的盯.着對面的馬車,心裡焦急萬分。

“發生什麼事了?”雅娜聽到外面的響動,探出頭來一.看,卻被邊上土匪手中明晃晃的刀嚇壞了,發出一聲驚叫:“天爺。。。”,隨後連忙躲進了車裡。

而緊接着,馬車裡也傳來了小鳳兒的哭聲。

“錢財你們可以拿走,但不得傷人命。”十一阿哥冷.聲的道,雙方對峙,但顯然,土匪一方人多勢眾。

“嘣。。。”的一聲,那匪.頭舉着槍,衝著最前面的侍衛就是一下,那侍衛的胸**出一團血花。

“告訴你,老狼我從來都是即要財也要命的,要不然早就同那些講規矩的同行一樣被砍腦袋了,哪還能這麼逍遙。”那叫老狼的匪頭子陰狠的道,然後,手一揮,兩邊的土匪就開始沖了。

文茜這邊還好,畢意有侍衛和金嬤嬤,匪徒到是一時進不了身,可馬車那邊就危險了,幾個土匪的刀都朝着馬車刺進去,驚險萬分,雅娜抱着小鳳兒由朱文護着下了馬車,也就眨眼的工夫,就有好兩個家丁死在的土匪手上,朱文左衝右突的,象一個小豹,倒是唬的幾個人不敢進前,只是將他和他身後的雅娜小鳳兒團團圍住。

小鳳兒顯然嚇傻了,小臉兒白的可怕。

文茜看着,那心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兩眼紅紅的盯着朱文三人,不行,一定得衝過去啊,朱文畢竟還是個半大的小子,支撐不了多少時候吧。

這邊,幾個侍衛和金嬤嬤已放倒好幾個土匪,可那匪頭子老狼卻拿着那桿槍,遠遠的瞄着,雖然幾槍都沒命中要害,卻是傷了好幾個侍衛,連金嬤嬤的胳膊也挂彩了。

許是台懷養成的習慣,文茜一慣喜歡把一些小藥瓶的應急葯放在隨身的小荷包里,這時便掏出一些小白葯的藥粉,拚命的往那傷口上撒。卻無意間發現荷包里另一個褐色的小瓶子,是燒烤用的調料,昨晚上烤狍子肉時,就順手放在荷包里的。

“金嬤嬤,甘虎,小心點,往下風處站。”文茜衝著他們道,然後拉着十一阿哥往金嬤嬤處靠攏,同時,打開瓶蓋,將整瓶的調料朝土匪那裡撒去,土匪們正在迎風處,調料的粉沫被風一吹,直往那群土匪的鼻子里,眼裡鑽,一陣刺鼻的香辣沖立時在空氣中散開,土匪們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噴嚏聲不斷,大家亂做一團,攻擊也就停頓了。

老狼手中的槍打了一發,卻是沒打中人,不由的氣的大叫,這槍也沒啥用,只是唬人,每回填彈藥要好一會兒,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十一阿哥瞅準時機,指揮着侍衛沖向馬車那邊。

那邊的土匪見狀,攻擊加快了,一個土匪,瞅准了小鳳兒,一刀就要紮下去,雅娜大驚之下,一轉身,將小鳳兒護住,只是她一直病着,這一轉身,卻沒站穩,整個人帶着小鳳兒跌倒在地上,小鳳兒卻脫了手,雅娜連忙追了過去,而另一個土匪手狠,連着幾刀,刀刀都刺進了雅娜的身體。。。而小鳳兒也被一個土匪抓在手裡。

“雅娜。。。小鳳兒。。。”文茜大叫,胸中漲的滿滿的,是悲憤,是怒意。十一阿哥一臉的鐵青,手上的刀一划,一連逼退好幾個土匪。

金嬤嬤和甘虎,攻守互助,接連着又結決了幾個土匪。

“噓。。。噓噓。。。”一長兩短的口哨響起,這是撤退的口哨,顯然今天的點子出乎意料的硬,一擊不中,即遠遁,這是土匪行事的風格。

散亂的土匪便迅速的收攏,又快速的退進了林子里,朱文一直綴着那個抓走小鳳兒的土匪,也進了林子,金嬤嬤也跟着沖了進去。

“雅娜。。。”十一阿哥衝到雅娜身邊,將她的身體抱在懷裡,接過文茜遞過來的小白葯沒命的撒在她的傷口上,可血仍然如泉水湧出,文茜拿出針,卻發現連扎針的地方的都找不到,雅娜背上,皮肉翻滾,無處下針。。。

“雅娜。。。你挺住。”文茜跪在雅娜身邊,掉着淚道,過去的恩恩怨怨早就散了,留存下來的卻是相依為命的姐妹情。

“文茜妹妹。。。我。。。挺不。。。住了,那個簽。。。真准哪。。。爺。。。以後。。。就交給你了。”雅娜斷斷續續的說著,那鮮血不斷的從嘴角溢出。

“好懷念。。。好懷念。。。草。。。原上騎馬的日子。。。那通紅通紅的火燒雲。。。好美。。。”說完,雅娜就看着十一阿哥閉上了眼睛,至始至終她沒同十一阿哥說一句話,可至始至終眼神都沒離開過十一阿哥,那裡面盛着濃濃的不舍。

“文茜,你去看看侍衛們的傷吧,我帶雅娜上馬車好好整理下,我不能讓她這樣滿臉血污,一頭亂髮的上路。”十一阿哥抱起雅娜,一臉的平靜,只是那話語卻聽的叫人心酸。

三人之間,糾纏至今,十一阿哥和文茜都是屬於理智型的,兩個人即付出又有所保留,唯有雅娜是全身心的付出,所以她傷的最重。

火燒雲,那是登上長生天的雲梯。

文茜一一查着侍衛們的傷勢,上藥,包紮好,八個侍衛去了兩個,五個家丁也只剩下三個了,可謂是損失慘重,當然,地上躺着還有十幾具土匪的屍體,這一場交鋒,讓文茜看到了真正的殘酷,想起當日,京里,施家馬幫回京的情形,那之前也不知經歷了幾場這樣的交鋒。

處理好侍衛的傷口,文茜便不知該幹什麼似的站在那裡,兩眼只盯着金嬤嬤進去的那片林子,小鳳兒怎麼樣了?朱文不會遇到危險吧?金嬤嬤能救出他們嗎?種種的擔心就盤據在她的腦海里。

甘虎和兩個未受傷的侍衛挖了坑,將死者埋了,那臉上也是一臉的悲傷。

“甘虎,給他們立個牌,做個記號,以後,咱們回去了,還得帶他們回家,還有他們的家人也記下,他們為救我們而死,我們也該為他們照顧家人不是。”文茜傷感的道,一路來的些微興奮,對着此刻新壘起的土堆早已煙消雲散,胸中有的是對這群無良土匪的恨意及對死者的感懷,只是,回去,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這時,十一阿哥下了馬車,走到文茜身邊道:“金嬤嬤她們呢,還沒回來?”

文茜搖了搖頭,再次抬眼望着那片林子,裡面沒了任何聲息,哪怕是鳥鳴獸吼也不聞一聲,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搖搖晃晃的出來,看那身形,似乎是金嬤嬤,只是她受傷了嗎?文茜心驚,連忙奔了上去。

金嬤嬤身上濺了不少血跡,只是,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那小腿上,一根下陷井的竹籤扎進了小腿肚,都通頭了。

文茜連忙扶着金嬤嬤坐了下來,然後飛快的用金針封了傷處四周的血脈,一咬牙,取出了竹籤,還好沒傷及筋骨,要不然這條腿怕是要廢了。然後上了傷葯,包紮好傷口。

“唉,老了,身手比年輕那會兒差多了,那林子裡布滿了陷井,一不小心就中了招,讓那些人走脫了,沒跟上,就不知朱小子怎麼樣,可憐的小鳳兒,才這麼點丁大,遭罪哦。”說著,金嬤嬤也紅了眼,對自個兒的傷勢卻似乎毫不再意,她對小鳳兒的疼一點也不下於文茜,甚至比文茜還疼小鳳兒。

“嬤嬤,別太擔心,這世間萬物,包括生靈,莫不有個定數,而小鳳兒卻是個命大的,或許不會有事。”文茜安慰着金嬤嬤也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