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靛月宮裡。

文茜在白頭宮女的帶領下進入內堂,那赫舍里氏跨坐在椅子上,兩手趴在椅背上,不時的撇着嘴,而小姑姑瑞秀坐在一旁,輕皺着眉頭。

昨晚赫舍里氏即說了那樣的話,康熙算是一個明主,自然會離開,但康熙也是個男人,面子被撂了,多少有些不快,正好,咸福宮離靛月宮近,再加上秀貴人又同這赫舍里氏最相得,於是便自然有了後來的遷怒。

“好了,好了,我下次再不那麼說話了就是,大不了,就讓他老牛吃嫩草一回吧。”赫赫里氏站起來,說得委屈,走到瑞秀面前,輕搖着她的胳膊:“走,我們去找人打球去。”

文茜聽這話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嫌康康老了啊,可這位穿越者娘娘顯然還沒弄清楚狀況,你現在是娘娘,人家康康要吃你那是天經地儀的事。

“娘娘,沒有下次,這一次就夠要命的了,還有,以後再也沒人會陪你打球了,沒看見今天到現在都沒一個人來,若是平日,其它宮裡的人早來叫陣了。”瑞秀有些無奈的道。

“為什麼?”赫舍里氏顯然還沒想到事情的嚴重性,挑着眉頭問道。

“很簡單,娘娘得罪了皇上,大家自然是避之唯恐不及了。”文茜插嘴道,反正靛月宮現在已經不講規矩那一套了,她自然也樂得省去見面的禮節,說實話,她到這宮裡行得禮比她之前翻幾十倍都不止,煩了。

“怎麼這樣。。。一個個都是白眼狼。”赫舍里氏恨恨的跺着腳。然後抱着瑞手的胳膊,有些饞着臉道:“秀娘娘最好了,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拋下我的,對吧。”

瑞秀搖搖頭,接過春紅的食蓋,拿出里的瘦肉粥:“趁熱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謝謝。。。”赫舍里氏衝著瑞秀亮了個大大的笑臉,然知稀里忽魯的吃了起來,顯然餓壞了。

因果循環啊,瑞秀小姑姑欠赫舍里氏一條命,現在這個穿越版的赫舍里氏卻是為赫舍里氏討債的。

“小茜,來。。。坐。”瑞秀衝著文茜一招手。

“小姑姑,你不會有事吧。”文茜在瑞秀身邊坐下,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皇上不糊塗的,倒是她,這性子跟以前是完全兩樣了,又弄不清事情,真讓人擔心哪。”瑞秀擔心的道,文茜也覺着頭疼無比,讓瑞秀不管赫舍里氏那是不可能的,瑞秀對赫舍里氏的感情就有點象蘇麻對孝庄。

“沒事,大不了,我出宮。”

“娘娘,這話可不能亂說。”瑞秀幾乎是驚跳了起來,文茜也有一種要暈倒的感覺,有一件事她現在可以確認,那就是這個赫舍里氏穿越前年齡一定不大。

“這有什麼,換個太監服混出宮去,從此江湖路,江湖行,那也是很愜意。”赫舍里氏吃完最後一口,擦着嘴角,一付無所謂的樣子道。

“想也別想,就這後宮你都出不去,就別說那些宮門了,弄不好,小命沒了是小事,那整個赫舍里氏家族都得跟着倒霉,說不定還得帶上我們納喇家,你要是敢做這事,我第一個去舉報。”文茜沒好氣的道,還換太監服了,敢情電視劇的毒中得不淺。

“你。。。你。。。”赫舍里氏指着文茜,氣得說不出話來。

瑞秀瞪了文茜一眼,然後好聲的對赫舍里氏道:“娘娘,小茜是急壞,你別跟她計較,但她這話卻是為娘娘好。”

“真有那麼嚴重?”赫舍里氏不確定的問道。

“很嚴重。”瑞秀重重的點頭。

赫舍里氏停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重重一拍腿:“行,我就不出宮,過幾天,我要在這靛月宮裡種許多花,在那邊挖個池子,養些魚,花前月下的,咱再弄個燒烤,哼哼,就算是一個人,我也能過得很好。”赫舍里氏說這話的時候很有些豪氣干雲,嗯,倒是有些穿越者的洒脫,只是她下一句話又差點讓文茜噴了。

“說不定,那天上還有掉下個美男來。”

文茜服了。

*******************一個月後的分隔*****************

轉眼,就進入了十二月,一天早晨,文茜打開窗,外面紛紛揚揚的飄着鵝毛大雪,檐上,牆頭,樹冠上,已是厚厚的一屋,這已經是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三場雪了,而這一場下得尤其的大。

米米從它的小窩裡爬出來,米米就是小貓,因為冬青總是咪咪咪咪的叫着,文茜就乾脆給它起個名字叫米米,米米已經一個多月大了,現在能走能爬,兩隻小耳朵也豎了起來,牙齒已經相當有點利了,它用嘴咬着它吃飯的小木碗,一直拖到火桶邊上,米米對熱源特別敏感,哪裡熱它就往哪裡貼,所以,文茜常常在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米米主睡在她的腳邊,很鬱悶,她又得整理床鋪,換床單,在這方面,她有一點點的潔癖。

即是年關,又加上十一阿哥的大婚,整個宮裡都忙碌了起來,當然文茜例外,這個時候她反而比平日里更閑。

文茜因為醫術,再加上平日性子比較好說話,所以,在宮裡的人緣還是不錯的,也因此,人人都盡量讓她避開關於十一阿哥大婚的一切事宜,似乎她就該為十一阿哥大婚難過似的,文茜感激大家的用心,卻也覺得有些小題大作。

對於十一阿哥大婚,她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但這還不足以左右她的心情,畢竟她當初同意做十一阿哥的側福晉,他已經指了嫡福晉了,而當日的情形,十一阿哥是最好的先擇,這之中無關情愛,有的只是對未來的一點小小算計,她是大夫,而十一阿哥的身體需要一大夫在身邊,她覺得,這種需要有時比情愛更穩固,而這種穩固說不定能給她帶來想要的生活,而情愛裡面,變數太多,當然,若說她對十一阿哥沒一點情那也是不盡然,只是那情太淡,若不細細挖掘,往往會讓人忽略。

抱着小貓,文茜避開宮人,去了古鑒齋,這裡是珍藏一些古籍的書房,文茜因為常常需要查一些醫書,所以被獲准進入古鑒齋的權利。

大雪天,室內顯得比平日要亮堂的多。即然閑着,她想起前些日子看到過的一本孤本醫書,這次又找來看看,裡面有很多特殊的病例。

將米米放在桌子上,文茜便開始翻起書來,米米很自然的用兩個爪子扒着她的胳膊肘兒,小小貓臉就搭在她胳膊肘兒,很愜意的眯上了眼睛。

這本醫書病例很全,而且有許多疑難雜症的病例及備註,文茜看得入迷,不知不覺,時間飛速流逝,她卻也不覺得,米米卻是餓了,有些不安的燥動起來,那爪子到處撓着,將桌邊上的一疊子推到了地上。

這時文茜才醒覺,看看天色,卻是已近黃昏了,手輕輕拂過貓臉,這小搗蛋鬼,盡給她找事。

放好書,文茜抱着米米往回走,才剛回到小屋,卻被冬青拉到:“茜姑娘,你去哪裡了?”

“怎麼了,冬青,發生了什麼事,我一路回到,看到許多侍衛來來去去的。”文茜問道,她剛才一路過來,沿途碰到好幾撥侍衛,那神情,挺緊張啊。

“聽說有刺客,你不在,我還怕你被刺客抓到。”說著冬青比了比脖了,一幅小生怕怕的模樣。

“哪那麼巧,我沒事。”文茜感激着道。

“沒事就好,今天可不能再出去了。”冬青拍着她的小胸脯,一幅好險的樣子。

“那傷着誰了?”文茜又問道。

“沒聽說,公公們不讓人打聽。”冬青有些遺憾的道,顯然不能滿足她八卦的yu望了。

好笑的把手裡的米米交給冬青,冬青樂滋滋的抱着米米去了廚房。

文茜進了佛堂,陪着蘇麻念了點經,吃過晚飯後,叫上冬青,秋菊,四個人,坐在那大大的火桶里,下了一會兒飛行棋,到了時間才各自睡去。

宮裡的刺客事件一直鬧到深夜才停歇。

半夜裡,文茜迷迷糊糊的被一陣不停的輕響驚醒,卻是窗口上不斷的敲擊聲,還有人低低的喊:“茜姑娘。。。”

文茜也被刺客的事弄得有些緊張兮兮的,小聲的問道:“誰啊。。。”

“我。。。靛月宮的宮娥。”窗外的聲音稍微高了點,這迴文茜聽清楚了,是靛月宮那白頭宮女的聲音。

抖抖索索的披了件大衣,這天真冷,打開窗:“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啊?”

“我們家娘娘請茜姑娘快去。。。”那宮娥道,冷得牙齒都有些打架了。

“什麼事啊?”

“茜姑娘去了就知道了。拿着你那藥包。”

要拿藥包?難道說,娘娘受傷了?文茜沒法,起身穿了衣服,拿了藥包,輕手輕腳的出來,跟着白頭宮女去了靛月宮。

赫舍里氏什麼事也沒有,她站在門口,看到文茜過來,就一把把她拉進了屋子,還讓白頭宮娥在外面看着。

“快。。。人命關天哪。。。”赫舍里氏把文茜把到床前,那床上躺着一個一身是血的男人,而這人,文茜無比的熟悉,台懷的季青,元宵節長街刺殺皇上的季青,而這回,那刺客就是這人吧。。。這人似乎要將刺殺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