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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鄔思道

對於一個痴迷於棋的人來說,能遇上一個棋力相當的對手,那是一件相當值得高興的是。

所以一個晚上,十一阿哥都在同文茜談棋,談這個姓鄔的人,文茜也被十一阿哥說的有些興奮,她一直在想着,這個姓鄔的是誰,這人不僅棋力非凡,更重的是,據十一阿哥所說,這人是個能人,在邊下棋邊聊天中,這位鄔先生學識縱貫古今,見解也十分獨到,大膽而另闢蹊徑,隻言片語,卻往往能引人深思。

聽十一阿哥如此盛讚這人,不由的便讓她想到了鄔思道這個人,電視劇裡面的鄔思道以屠龍術,帝王道輔佐雍王上位,但也有記載,這位鄔先生是田文鏡的幕僚,但不管誰對誰錯,有一點是肯定的,鄔思道有着絕世的才學,及洞悉政局的敏銳力。

然而,讓人有些奇怪的是,接下來幾天,這鄔先生都沒有在風竹棋社出現,十一阿哥讓人打聽了,這鄔先生本來住在前面不遠的興隆客棧,可聽那店小二說,四天前,這位鄔先生出去後就沒有回來,連行禮還在客棧里。

四天前,那正是下棋的那一天,也就是說,那天下完棋後,這位鄔先生就沒有回來,那他去了哪裡呢,十一阿哥百思不得其解。

陽春三月,桃李芬飛。

運河南堤的修緣寺,連着西.邊的愛蓮亭,以及運河中來來去去的畫舫,便成了遊玩的好去處。

緣香樓最知名的酒叫醉夢,其酒.味醇而回味悠長,而今天正是醉夢酒開壇之儀,而這開壇之儀在這裡也是一個節慶這日,為了吸引更多的人觀注,地點就選在愛蓮亭,整個淮安運河一帶,稍有點名氣的人發收到了請帖,十一阿哥做為新崛起的棋壇高手,那自然也有份。

而文茜對於這種古時代的開.壇儀式也很好奇,而小鳳兒也嚷嚷着出去玩,最後一家人決定來一次春遊。

金嬤嬤最近有些犯春困,懶的動,就留在家裡看家。

文茜一家剛到愛蓮亭,那十一阿哥就被羅超拉走.了,居然坐上了品酒席,亭的兩邊,二十名童男童女,各抱一個小酒罈,在一片鼓聲和樂曲聲中穿流着給眾人斟酒。

而席上的品酒者,咪一口酒便搖頭晃腦,然後之乎.者也的一大堆,也有的,卻是一口乾盡,再叫聲“滿上。”

十一阿哥原來身體不行,極少喝酒,可現在身體.好了,在加上羅超那個酒桶帶着,那酒量也見長,兩人喝着喝着,居然移到一邊,擺開了棋局。

這棋局一擺開,.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收的事,文茜便同十一阿哥打了聲招呼,帶着小鳳兒和青蓮上了修緣寺。

遠遠的聽着寺里的鐘聲和佛唱,卻有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

走進佛殿,十八羅漢各具千秋,那佛香縈繞鼻音,心裡透着一股說不出的寧靜

文茜先上前捐了點香油錢,然後上了香。

“娘,我們去那邊看花。”這時,小鳳兒扯着文茜的手直往殿外拖,那小手遠遠的指着,一臉的急切。

文茜隨着小鳳兒的小手看過去,果然,在不這遠處的一處山坡上,有一大片桃林,此刻正是桃花怒放之時,也有新葉從花間爆出,綠葉紅花,一派說不盡的春意。

“好,鳳兒領路。”文茜呵呵笑着,牽着鳳兒的小手,青蓮提着食盒在後面跟着,裡面都是一些小糕點,全是鳳兒愛吃的。

下坡的路有些陡,文茜將小鳳兒背在身上,小鳳兒兩隻小胳膊圈文茜的脖子,清脆着聲音道:“娘,鳳兒昨晚做夢了。”

“夢到什麼呢?”文茜側過頭,看着小鳳兒趴在她肩上的小臉,紅撲撲的。

“我夢到一個臉上有疤的大哥哥,他就象娘這樣背着鳳兒,後面有隻大狼追着,好可怕,鳳兒一嚇就醒了。”小鳳兒說著,還直拍着胸,一幅害怕的樣子。

文茜聽了,不由的有些心痛,小鳳兒今年六歲了,對於過去的一些事情早就記不太清,只是很顯然,朱文救她的那一幕卻一直烙在她的記憶里。

“鳳兒不怕,娘幫風兒打狼,那大哥哥也會保護鳳兒的。”文茜安慰道。

“娘,那個大哥哥是誰啊?”小鳳兒嘟着小嘴問道。

“以後,鳳兒見着了就會知道的。”文茜說著,這話卻是有些敷衍,再見怕是難了。

很快就到了桃林處,平日里這裡遊人很多,只是今天,大多都去愛蓮亭那邊看醉夢的開壇儀式去,所以,倒是沒見什麼人,顯得很清靜。

文茜找了一處避靜的地方坐下,邊上正好有兩株桃花並排着,擋住了她們的身影。

青蓮打食盒打開,小鳳兒吃的滿嘴鼓鼓的,過了一會兒,卻又坐不住了,跳了起來,邁着小腿兒追趕蝴蝶去了,青蓮連忙在身後跟着。

看着青蓮的背影,文茜微笑着,對於青蓮,她還是比較滿意的,這個女孩子即勤勞,又懂事,而且十分的本份,她來這家這些日子,文茜省心了不少,許多瑣事,不用文茜操心,她都提前做好了。

斜靠在桃樹上,這桃樹很粗,怕是有些年份了,閉上眼睛,聞着桃花香撲鼻,好一陣愜意。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文茜從樹的縫隙看過去,幾個少女在桃林間嬉戲。而當先之人,文茜卻是認得,是何通的女兒何杏香呢。

“杏香,聽說那河屯二聖中的兆士是你家的親戚。”何杏香邊上一個着黃裳的少女問道,這少女身材窈窕,面容俏麗,只是文茜覺的似乎有些眼熟。

“是啊,他的乾娘是我祖母的姐姐,說起來,他也算是我叔叔呢,怎麼,麗兒動心了?”何杏香挑着眉毛戲謔道。

“胡說什麼?”那叫麗兒的嗔道。

“還不承認,那你經常女扮男裝的去找他下棋是為哪般哦。”何杏香眼中的戲謔更深了。

“那是因為他贏了我們家棋社,我自然要探好他的棋路,等下一次賭棋的時候贏回來。”那麗兒道,一張臉卻是紅朴朴的,話音聽着就覺得虛的很。

這時,文茜才想起為何覺得這姑娘眼熟,她好幾次去棋社的時候都看到一個少年找爺下棋,卻原來是她,聽她的話,那麼這姑娘應該是祁家的小姐了,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是那種,自己一直珍藏的寶貝被別人發現了,別人還起了覬覦之心的感覺。

幾人說說笑笑中漸漸遠去,徒讓文茜的心卻有些不平靜了,自己的幸福自己得守護。

“娘……快來……”就在這時,文茜聽到小鳳兒的驚叫聲,連忙起身,看到小鳳兒正在前面不遠朝她使勁的招手。

“怎麼了?”文茜走過去,卻被鳳兒拉着往一邊的小林子里進去,林子裡面,有一道山溪,青蓮正蹲在那裡,有些手腳無措的樣子。她的面前躺着一個人。

文茜走近一看,這人的褲子上全是血跡,兩條腿也扯曲的十分怪異,怕是斷了。這時,文茜在注意這人的臉,這一看不由的皺眉頭,這人不就是那鄔先生嗎?他怎麼落到如此境地。

“青蓮,你到外面小路上,去叫馬車過來,沒有馬車,牛車也行。”文茜吩咐道。

“恩。”青蓮應聲就跑着去了。

文茜看了看鄔先生的腿,然後摸了摸骨,那眉頭皺的更緊了,這鄔先生倒底是得罪了誰,這兩條腿是硬生生的被人打斷的呀。

看着那腿上仍不斷的流血,文茜拿出隨身事的金針,用金針止血法止了血,然後接了骨,臨時用樹枝固定,對於腿傷,她是冶起來架輕就熟。只是這鄔先生仍在昏迷中。

不一會兒,青蓮帶着一輛馬車過來,那車夫幫文茜一起把人搬上了車,在車上,文茜又開了幾個方子,半途中讓青蓮下車,先跟爺打聲招呼,再去葯堂抓藥。然後讓車夫直接去了河屯。

到了河屯田莊的時候,金嬤嬤正在院子里照顧小雞。

見到車夫從車上搬下一個受傷的男子,還以為是十一爺,嚇了一跳,直到看清了人,才拍着胸直念阿彌陀佛。

文茜將人安頓在客房,先上了些外傷葯,再重新包紮好,再吃餵了一小碗參湯,吊個氣,這會兒,那鄔先生才慢慢的醒過來,看到文茜,才喃喃的道:“我這是在哪兒?”

文茜洗了手,聽到他問起,便笑着道:“鄔先生暈倒在桃林的小溪邊,正巧我們遊玩遇上。”

那鄔先生聽文茜這麼邊,撐着手想起來,只是腿傳來巨痛,最後又無力的倒下,只得倚道床道:“多謝夫人相救。”隨即又有些疑惑的道:“夫人認識我?”

文茜笑道:“不須多禮,只是舉手之勞,我家相公就是風竹棋社的棋主,那**同他下棋,我正巧在邊上看,同先生有一面之緣,只是不知先生大名。”

“在下鄔思道,這世道險惡,多虧了夫人義舉,才有鄔某的性命。”那鄔先生道。

還真是鄔思道,文茜看他形神疲憊,便讓他先休息。

剛走出房門,十一阿哥和青蓮就匆匆回來了。

“文茜,怎麼回事?”十一阿哥一進門就問道。

看到十一阿哥,文茜便想起桃林間何杏香和祁麗兒的對話,沒來由的就有些生氣,便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看着十一阿哥一付莫名其妙的樣子,又覺得好笑,搖搖頭,便指着客房道:“你進去看看吧,是那跟你下棋的鄔先生呢。”

十一阿哥進去,過了一會兒便怒氣沖沖的出來,文茜正熬好葯端過來,見到十一阿哥的樣子,便將葯給了青蓮,讓她端進去,然後問十一阿哥道:“爺,這是怎麼了?”

“可恨,太可恨了,知道他的腿是被什麼人打斷的嗎?”十一阿哥一臉煞氣。

“被誰啊?我沒問。”

“是被祁家,說起來,還是咱們害了鄔先生,那祁家自被我贏了棋社,心有不甘,正到處務色棋手呢,見這鄔先生棋力同我不相上下,便起了收羅之心,可鄔先生不願做人的槍手,拒絕了,祁家人惱恨,便在路上,找人打斷了他的腿。”

這祁家人也太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