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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李二=楊廣?

圓桌前,三人對峙。手打小說桌子中間,一壺熱茶,那熱氣透過氣孔裊裊升騰。小淘起身,執了茶水為盧夫人和紫娟倒了滿了杯,坐下,然後道。

“現在,我不是小刀的大姐,我就想做一個女人跟盧夫人和紫娟說說心裡話,我想問盧夫人,也請盧地人誠摯以待,你今日把紫娟帶走,可想過後續問題,所謂床頭打架床尾和,有矛盾有問題,夫妻敞開了說話,及早解決才是正題,如果今日夫人把紫娟帶走,我說實話,這只會讓他們矛盾加深,這對紫娟並沒有好處,夫人認為呢?”小淘道。

“侯娘子這話說的在理。可我做娘的如何能見得女兒受這般苦,娟兒要和離,我自然是不贊成的,可季家今兒個這事總要有個交待吧。”盧夫人抿着茶水道。

小淘看了看一邊低着頭的紫娟,然後笑道:“夫人要如何交待,請明言。”

那盧夫人看了小淘一眼:“那好,我就直言,侯娘子早已是嫁出去的女兒了,卻處處伸手管着娘家的事情,不嫌太過了嗎?”

小淘心中微哼,盧家果然把她揪出來說事了,這一點小淘早就料到,回道:“盧夫人說的是那奶**事吧,我確實手伸的長了點,但盧夫人不應該怪我,還應該感激我……”

“哦……此話怎講。”盧夫人詫異了。

小淘道:“你盧家六房因為盧老爺早亡,在盧家日子過的也很清貧,所以,一直以後,紫娟身邊是沒有親近之人的,可紫娟嫁過來時帶了兩個貌美的使女,再加上後面的奶媽,都是出自於盧家嫡宗吧,說起來,你們這一房在盧家應該算是旁支了,不知盧夫人可曾想過,這幾人對紫娟有多少忠心?說起來。紫娟同婆婆的矛盾最主要就是因為行哥兒的教養問題,對吧?”小淘看了看紫娟。

紫娟想了想,便點點頭。

小淘繼續道:“季家是普通農人出身,季家的孩子從小就是要吃得苦,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別的不說,就單說小刀吧,小刀能有今日,我家夫君背後出點力是肯定的,但最重要的還是他自己的努力,從十歲到十五歲,他一個人飄零,吃的苦我娘每每想起都會一臉淚水,當然,在這之間他也免不了沾些江湖人的浪蕩氣息,但正是因為他所受的磨難,使得他能緊緊抓住每一次機會,這才一步一步的有今日成就,再說我們家鄉有一句話,窮養兒子富養女。兒子以後是要支撐家庭擔大任的,過於嬌生慣養,在家裡還好,但走出家門呢,他自己還需要別人照顧,又如何為老邁的雙親,嬌妻,子女撐起一片天。”

說到這裡,小淘停了一下,喝了口水繼續道:“再看看那奶媽一來,就將盧家那一套照搬全用,盧夫人不仿想想盧家嫡宗年輕的一代,除了夸夸其談之輩,又有幾個是踏踏實實在為家裡做事的,反倒是一些旁支,在吃過苦,受過磨難之後,倒是很有幾個可造就之才,比如說,您家的元厚,我家夫君說過,只要元厚能保持以前那種刻苦讀書的鑽勁,今後成就不會小。夫人當心懷大慰,再說那奶媽,我當日所見之行為,不但沒將季家放在眼裡,也沒將紫娟這位小姐放在眼裡吧,這樣的人留在家裡對誰都沒有好久,所以我做惡人將她打發了。要不然,我爹娘礙着紫娟的面子,不便打發,而紫娟又礙盧家嫡宗的面子不便打發,倒不如我這一手來得乾脆吧,要知道,這奶娘做的事如果放在紫娟的身上,那就是不孝大逆。”

說著,小淘就把當日自己所見之事跟盧夫人說了,當日那奶媽回去,只是到處宣揚着小淘這個大姑的不是,至於什麼原因被遣回去卻是隻字未提,盧夫人自然不瞧得其中因果,這回一聽小淘說這事,不由倒吸一口氣,這要跟不孝大逆掛上勾,紫娟這一輩子就毀了,心裡不由的暗恨起那奶媽來,又暗道女兒好糊塗。

小淘看着盧夫人變換的臉色,又淡笑的補了一句:“再說了,嫁出去的女兒雖說是潑出去的水,但女兒的心總是要掂記着娘家的,紫娟不也如此。就我知,這兩年,她可沒少拿家裡的銀錢貼補娘家哦。”

小淘這話倒讓那盧夫人一陣子悻悻,這事說起來,倒是她們盧家禮虧了,如今再細想小淘的話,也不由的暗暗心驚,她倒底經歷的事情多,盧家嫡宗最近這些年確實已呈敗落之勢,其實不僅盧家嫡宗,其他幾姓也一樣。所以,現在各族的嫡宗也漸漸的把手伸到旁支里,操控旁支的家庭事務來。

想到這裡,盧夫人再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發現紫娟仍有些懵里懵懂的,心裡不由一嘆,自己這個女兒倒底見識上差好多,可這也怨不得別人,夫君早亡,紫娟要擔負照顧孩的責任,不免在讀書教導上疏忽了,她倒是有些好奇這季家,小門小戶的,如何養出侯娘子這樣的女兒,不過,聽傳聞,那侯學士對這個娘子十分的寵,這季家的大女兒能有今日的氣度,怕是要歸功於這個侯學士婚後的教導吧。

那盧夫人分析了小淘一翻話,別說,這個時候還真不能把女兒接回家,一個弄不好,季家那混小子說不準真弄一封休書來,那紫娟以後日子可怎麼過。

當然,對着小淘她不便說什麼,於是便讓小淘將季娘子請進屋來,小淘出了屋叫了季娘子,又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等季娘子進了屋,小淘便拉了小刀在外面聽着,不一會兒,裡面就傳來盧夫人叱責紫娟,以及紫娟向季娘子陪罪聲,小淘便知事情落幕了,又推了小刀進門,怎麼著也得給盧夫人一個台階,那紫娟頭還傷着呢。這個道歉也是少不掉的。

道完歉,小刀便扶着紫娟進裡屋休息,兩夫妻雖然表情仍有些不自在,但小刀本就是個厚臉皮的,吧嗒的在紫娟臉上啃了兩口,弄得紫娟一臉通紅,不自在的扭扭身子,最終仍是由着小刀抱着。

而季娘子和盧夫人兩人卻在那裡嘀嘀咕咕的。

“親家母此話當真?”不知季娘子說了什麼,盧夫人也有些動容了。

“我季娘子雖然是個市井婦人,但一口唾沫一個釘,我的女兒是這般,我的兒子也要這般要求,如今即已有了行兒,只要紫娟能恪守婦道,那就斷沒有再讓小刀納妾的理由,我倒是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大戶人家,幹什麼嫁女兒還要弄個陪嫁的丫頭,小淘出嫁時,我就曾叮囑過她,夫君的事情,自己親力親為,不能留一絲縫讓別人鑽,你們倒好,先弄倆陪嫁丫頭給自己女兒分寵。”

盧夫人叫季娘子這話說的一臉悻悻,這季娘子說話果然直,但話糙理不糙,說著不由的打量着站在屋外的兩個丫頭,這兩丫頭倒是長的艷麗的很,真要打扮起來可一點不比自家女兒差,再說這次事件,若不是這丫頭來報說是季家打了自己女兒,自己也不至於鬧這麼大的干戈,那心裡便有了決定,乾脆,這兩丫頭自己就帶回去,一個妄言之罪就能打發了。

再聽裡面,兩小夫妻在那裡輕言細語,盧夫人也放下心來。

等小淘陪着盧夫人出來,卻在廳上看到,季爹正陪着三個人說話,虞世南老爺子,還有侯岳,別外一個人卻是小淘不認得,一個四十來歲的文士,天青長袍,頭扎高髻,山羊須,面容清瞿,正品着茶水,看着很有魏晉之風。

小淘悄悄的走到侯岳身邊,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怎麼來了?”

侯岳眨了眨眼:“老爺子說的盧家帶人來鬧事,咱們要給你爹娘撐面子。

“胡說八道。”小淘暗地裡瞪了一眼,那表情和聲音卻是輕柔細語的。

侯岳笑笑,這才細細說根由,此次的玄武門之變,雖說只是皇家內部的一場政變,但牽涉是很廣的,而過去,舊的關隴氏族都是支持太子建成的,而此次太子一倒,皇上眼看着也失勢,而於之有牽連的各大氏族內部也因此而發生了爭鬥,盧家原來的家主是二房老爺,而盧家原來也是建成的嫡系,這建成一倒,盧家二房老爺失勢已成定局,三房老爺聯合五房七房異軍突起,三房老爺順利取得家主地位,而同侯岳一起來的這位文士就是盧家的盧五爺。

今日之事自然瞞不過盧家人,那盧三爺新上位,自然不願跟侯家,虞家這兩個正得李二歡心,當紅的家族鬧彆扭,再加上之前奶**事,那盧三爺也知道,當初他就勸二哥不要做的這麼明顯,可二哥想一口吃一個胖子,最終反而把關係弄僵了,查明那奶媽在季家家裡時卻是有奴欺主之嫌,於是就讓盧五爺親自跑一趟,這個總得給季家一個交待吧,那奶媽被責打了十五鞭,打發去廚房做粗使下人,這還是看在奶媽在盧家服務的近三十來年的份上,要不然,轉賣出去都有可能。

那盧五爺見季娘了和盧夫人都是一臉笑容,知道事情揭過了,也鬆了口氣。

隨後盧夫人告辭臨走前又抓了紫娟叮囑一通。

只是季娘子和季爹仍說了要回鄉,也叮囑小刀小夫妻倆以後要好好過日子,不可意氣用事。連帶着小淘和侯岳也被拉着叮囑了一頓。

等侯岳和小淘回到家裡,已經是星斗滿天了。

“你今天倒是挺閑的,還能溜會兒班,晚上也不用加班了。”小淘看着難得空空的書桌。

“哪裡,我今天煩着呢,沒心情。”侯岳抱了小淘入懷道。

“怎麼回事啊,陞官了還煩。”小淘疑惑了。

“都是咱們這對蝴蝶翅膀給鬧的,那國子監和太學一些博士和文士非說李二同學殺兄逼父,立身不正,不能做太子,卻抬出了個楚王李智雲,要皇上立楚王為太子,這些個人不是添亂嘛,就他們那點本事,如何斗的過李二,這一個弄不好,還把人家楚王給拉下水。”侯岳煩着,那些個博士們說話可是很毒的,就差沒說李二就是楊廣了,想想李智雲,若不是他和二哥,歷史上不是早就在李淵造反時被殺了,事情似乎開始有脫離軌道的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