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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亂中亂

《漢書天文志》記載:金星白晝划過長空。手打小說昭示人間將發生巨變,天下將要更換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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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九年六月初三,太白晝現。長安不免又是一陣人心惶惶,而侯同學卻在家裡,默默的等待,等待那一場歷史巨變,等待着一個新時代的到來。

六月初四這一天,侯岳早早起床,慣常的,同家裡的護衛一起早段練,回來後,洗澡吃早飯,吃完早飯,這廝就在穿堂的小偏廳傻傻的坐着,穿堂兩邊通風,所以這個小偏廳在夏天就顯的最為涼快,只是今天侯同學,顯然不在情緒,心不靜啊,就覺那背上直冒汗。人在這種等待和焦慮中會很煩燥,於是侯同學倒是懷念起王績這酒鬼來。

王績同學有一個十分不好的習慣。喜歡一大早找人喝酒,早上喝酒傷身子呢,可偏偏這王績同學還修點道,學點醫,卻抵不過嗜好的頑固。

只可惜王績同學今天偏偏不如侯同學的願,平日里早就提着酒罈來了,今日卻是久不見人影,侯岳一個人也坐不住了,跑到屋裡,看到小淘正帶着珍兒在收拾着家什,蛛兒正在一邊整理着小寶哥,小丑丫,小綠荷嬰兒時的小衣服。

還有幾個衣娘坐在外間,由紫衣陪着,一邊的矮几上也擺了些布料子和舊衣,一個衣娘正指手劃腳的說著:“紫衣姑娘放心,我們的手藝那在長安也是有名的,這些新料子可以縫製成五到八歲時穿的衣服,小娃娃的衣服就用這舊的改,包準一點也看不出來,娃娃穿着舒服,還不傷皮膚,再有一點小布頭什麼的,還可以弄成條做成尿布,那是一點也不浪費的。”

“成,你們看着辦吧,做事得用心。我家夫人把後院的一棟小院子專們划出來給你們用,你們在這裡,吃住都是包的,衣服制完後,結算工錢。”紫衣說著。

“成,咱們也不是第一次來曲園做事,前幾年,東家娘子也請過我們,我們制衣坊里的衣娘,別的不說,手藝和信譽那都是極好的。”那之前說話的衣娘道。

這時珍兒和珠兒又捧了些個小衣出來,放在那些舊衣上面。於是紫衣就帶着路,那幾個衣娘捧着矮几上的衣料和舊衣,一起去後院,那專門划出來給衣娘住和制衣的院子。

“怎麼屋裡這麼亂哪?”侯岳進了裡屋,覺得都沒處下腳,大大小小的箱子,看着倒也壯觀。

小淘直了身子起來,捶了捶腰:“都是以前積下來的衣服,都小了,穿又穿不了。丟了又可惜,那魚兒和蝶兒都快生了,還有月香,前陣子也發現有了身子,我想着乾脆把寶兒他們小時候的衣服改改,孩子生下來,正好可以用上不是,還有言氏的女兒,還有行哥兒,以及侯雲的三個孩子,反正都已經請了人了,各家的都置辦一兩套吧。”小淘說著,又轉身忙了起來,指揮着人將一屋子的箱子都拿到外面晒晒,去去潮氣。

又叫了兩個粗使丫頭,將這屋打掃一下。正要出門去看看後院那衣娘那裡可安置好,卻是一轉身又叫侯岳堵住,不由的好笑道:“你今兒個怎麼跟沒了魂似的,今些事我們忙就成,不用老爺你親自指導。”小淘打着趣。

侯岳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想着宮裡的事,心裡有些緊張嘛。”侯岳道。

小淘這才想起昨天晚上,兩人還說起的玄武門事件,應該就發生在今兒個早上,小淘這一忙起來倒把這事情給忘了,叫侯岳這麼一說,小淘也有些緊張了起來,因為昨天小刀特意來找了小淘,說是接到命令,有任務。很可能接下來幾天都沒的回家,讓自家姐姐顧着家裡些。

小淘是知道這裡面事的,李二同學這回是下了鐵心,侯岳當初訓練的人馬,只有二百人在城裡,還有六百人在城外,這些人一直是由小刀在帶着,小淘和侯岳琢磨過,這八百人才是這次的事變的主力,雖然,兩人都知道此次事變的結果是成功的,但也不免的為小刀擔心。

再看看外面天色,已是日上三桿。

於是,兩夫妻就對坐喝茶,一邊又派人去打聽,只是一直都打聽不到任何消息,快中午的時候,侯山匆匆從太學裡回來,一進門,就拉了下人問三哥三嫂在哪兒?聽說在穿堂的偏廳,便急急的沖了過來,路上絆到穿堂邊上的一盆盆景,差點跌倒。

“四公子。你這是急什麼呢,慢點。”一邊正過來的珍兒看見,拍着小胸脯道。弄得侯山一個大紅臉,逃也似的衝進偏廳。

“四弟,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侯岳連忙拉了他問。

小淘一邊給他倒了杯茶,侯老四一氣喝乾才道:“朝中出大事了,太子和齊王叛亂,叫秦王給殺了,如今整個長安城都戒嚴了,各坊也規定百姓封閉門戶,不準上街走動。所有上街鬧事者,一經發現,立斬不赦,我還好出城的快,要不然,這會兒只能待在太學裡,出不來了。”

這時,去打探消息的大柱也回來了,說是城門閉上,他進不了城裡,只是在城門外看了一會兒,不時的會有一隊隊軍士從城裡出來,不知要去哪裡?

侯岳估計着這些軍士可能是去接管城外的齊王大營,兩夫妻對視一眼,李二同學成功了。侯岳這會兒心中大定,便對着小淘道:“當浮一大白。”

小淘知道侯岳這小子酒癮上了,這還真是拜那斗酒學士所賜,或者說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便起身,拍拍手道:“那你們兄弟坐,我叫廚房的人炒幾個小菜,可惜城門關了,要不然,再買此陶記醬鴨,那個菜下酒正好。”小淘笑着起身。便去了廚房。

貴嫂帶着兩個廚娘正在廚房裡撿菜,正說著笑話呢,看自家三夫人進來,連忙起身問有什麼吩咐,小淘便吩咐她們炒幾個下酒菜,卻看到狗兒也坐在那灶頭邊,正幫着貴嫂幹活兒,見到小淘,整個身子還往那灶里縮。

小淘奇怪了,這狗兒是寶兒的跟班,寶兒去哪裡都要帶着狗兒,怎麼這會兒他一人在這裡。再一想一個早上,自己只顧着忙,倒是沒見到寶兒,不由的便問狗兒:“狗兒,你怎麼在這裡,寶兒呢?”

狗兒低着頭不說話,一邊的貴嫂急了,抓了狗兒就是一個巴掌:“三夫人問話呢,你怎麼不回話?”

“狗兒……”小淘不由的大聲起來。她一早起來可是規定寶兒今天哪裡也不準去的。

那狗兒嚇了一跑,卟嗵的一聲跪了下來:“寶哥兒一早去學堂了,說是約好了田山,盧元厚幾個要進城去。”

“你這死小子,怎麼不跟着公子啊?”一旁的貴嫂責罵道。

“公子不讓我跟,要我在家裡幫他打埋伏。”狗兒道,他是個老實的性子,這打埋伏的事顯然不太盡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