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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意外的收穫

侯岳在馬邑見到了一個人。手打小說執失思力。

這時候,侯岳才知道,皇上是要派他出使頡利大營同頡利議和,並商定突厥歲歲朝貢的事情,當然也仍要宣揚一番大國的仁德武功。

此刻,侯同學有一種身在局中的不確定,就他所知,頡利最終的結局是被俘虜了,而整個東突厥也灰飛煙滅,也就是說,事實上,李二並沒有接受頡利的歸附,那麼,如今自己成為特使又是何意呢?

儘管侯岳對此次出使心懷疑慮,但事情緊急,並沒有留給侯岳多少思考的時間。到了馬邑,侯岳就由侍衛護送着,前往白道同李靖會合,他還帶了皇上的聖旨,聖旨要指明要李靖派人護送侯岳去突厥大營。

出了定襄,一路直朝陰山北的白道。朔風刮在臉上,不是一般的冷,而做為一個特使,則必須要有特使的禮儀,所以侯岳儘管冷,他還得正正的坐在馬上,這時的他,心裡十分的慶幸,還好小淘有先見之明,在他的行裝里塞了一件自製的羽絨背心,平日侯岳是不太穿這背心的,實在是因為這個時代的布料不成啊,那羽絨背心穿身上,等脫下來,那身上准粘了許多羽絨,那頑固的,能一直鑽到你的內衣里,刺的人渾身發癢。

這會兒,侯岳自然顧不得那麼多了,先暖和了再說。

同時也讓侯岳無比懷念後世的棉花,這個時代也有棉,可這棉不是從棉花里來的,而是從木棉里提取的纖維,那保暖和舒適的程度可比不過棉花,可問題是,侯岳找了這麼多年,也沒找到棉花種。記得史書上記載,這個時候,高昌有棉花,所以,兩夫妻常常感嘆,要想穿真正的棉衣,說不得,還得等到侯君集打下高昌。

一路,侯岳就這麼胡思亂想着,幾天後終於到達了白道。李靖接了聖旨。自然立刻去安排護送的人馬。

可李靖心裡卻同樣嘀咕了,這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而突厥的示弱顯然是不懷好意的,是為了以後捲土重來,皇上怎麼就輕信了呢,此時若要撤兵,李靖是十分不甘願的。不止他不甘願,這十幾萬的將士也不甘願。

“侯老弟,此番頡利雖敗,但其在漠北還有相當大的力量,如果議和成功,頡利成功退往漠北。則異日必成大患哪,皇上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話要交待啊?”李靖道。李家跟侯家多年的交情,此刻,李靖在侯岳面前也沒有什麼藏着掖着。

“我這次是直接從柳城到馬邑的,並沒有見到皇上,是唐儉唐大人傳的旨意,對於皇上的心思我也是琢磨不透啊,按說皇上沒理由放過頡利的。”侯岳道。

一路來,侯岳其實也琢磨出點東西的,以他對李二的了解,以及後來的歷史事實,李二絕對沒有放過頡利之心,那麼此刻派自己和談,其目的最大的可能是拖住頡利,麻痹頡利,幾場大敗,頡利此刻必然是驚弓之鳥,如果唐拒絕和談,頡利便會孤注一擲,這茫茫草原大漠,真讓他逃掉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李二此刻很可能施的是緩兵之計。

再加上,李二給李靖的聖旨中,對於撤兵或暫時休兵之事隻字未提,這裡面就意味深長了,即未提撤兵又未提暫時休兵,那按原來的旨意,那豈不是該怎麼打還怎麼打。

一想到這裡,侯岳老同學就有一種悲催的感覺,若真如他琢磨的。那他這回去跟頡利和談,豈不是去當炮灰!侯同學的心肝開始猛抽了。

於是這一晚,侯岳展轉反側,未能成眠,他現在很想能穿回去,在百度上查查,那個被自己頂了出使差事的幸運兒有沒有成為炮灰陣亡呢?

當然,一切只是想想。

第二天一早,侯岳就要準備出發,李靖很夠意思,這次派了的侯老四那支前鋒隊來護送他。

對於侯老四的事情,李靖昨天也在侯岳面前很是誇獎了一番,侯岳自然是要謙虛一番,只說侯老四是撞大運,真本事還差一把火,還要李靖多多教導提攜。

在侯岳的心裡,最重要的是下來的吐谷渾之戰,因為這一戰正是侯君集的崛起之戰,李二對於侯君集是沒話說的,在李二看來,侯君集算得上是發小,這一戰,是李靖帶着侯君集。後來,李靖告病後,李二又命李靖教導侯君集兵法,可以說,李二是拿侯君集當李靖的接替人在陪養,只可惜最後的結局卻世事難料。

侯岳也沒有太高的想法,不一定要侯老四全面取代侯君集,只想着侯老四若能同侯君集平分秋色,能制肘一下侯君集,止住侯君集越走越遠的路才好。

皇上命令是必須執行的,李靖昨晚也是一個晚上沒睡好。目前是滅東突厥最好的時機,怎麼能讓這個機會從眼睛溜走。

所以,送侯岳的一路上,李靖都有此魂不守舍,他還在琢磨着聖意。

“李將軍,我聽說過一句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似乎皇上並沒有提到撤兵之事。”侯岳說著,就朝李靖一拱手,然後在侯老四和侯孝遠的護衛下,奔向鐵山。

心裡直嘆,他還得為自個兒的小命打算,看着身邊並騎的侯老四和侯孝遠,以及小十八,以及雄糾糾氣昂昂的前鋒隊,有這些人保護着,到時,頡利自顧不暇,怕是奈何不得自己吧,於是侯岳又開始得隴望蜀,說不準,還能火中最栗一把。

幾天後,侯岳到達了鐵山頡利帳的駐地。

頡利見到唐朝特使的到來,一直懸着的心放下了,狠狠的獎了執失思力,又宴請侯岳。

篝火雄雄燃起,幾隻羊被架在火上烤,突厥的女人們圍着火堆跳着拍手舞,一邊幾個勇士正表演着摔交。

“來侯大人,嘗嘗我們突厥的酒。”那頡利端着大碗舉了起來,說實在的,頡利一直在逃,如喪家之犬,那心裡很憋氣的,那雄風,在戰場上是找不回來了。這廝就想着在酒桌上拼拼,這中原雖有好酒之徒,但酒量比起突厥人來,那顯然就差多了,何況眼前的侯大人還是個文官,那酒量估計着更不行。正可長長自家威風。

一邊的酒娘連忙倒酒。

侯岳原來的酒量也許並不好,但有着王績這等斗酒之徒,再加上那新釀的燒春酒,那度數可不見得就比現代的酒低多少,再加上過去的一年多里,因為茶馬互市的問題,他常在這些游牧民族裡走動,算得上酒精戰場。

如今他是特使,自然不能滅自家威分,於是端起那滿滿的一大碗酒,就同頡利對飲了起來。侯岳這廝也有些暗壞,他是大唐特使,自然要擺足特使的架子,別人來敬酒,他最多用嘴唇點點,也就是說認為敬酒的人不夠份量,而轉過身呢,卻專門跟頡利喝,而對於侯老四和侯孝寶的敬酒,頡利卻不敢託大,如今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底頭。

於是頡利就是面對侯家叔侄三人的圍攻,直到執失思力來說沒酒了才罷休。

饒是如此,頡利也有些大感吃不消。

這時,幾個侍女架了烤全羊上來,其中一個侍女還留了下來,專門幫侯岳切好羊肉放盤裡。這個侍女做的很細心,侯岳不由的看了她一眼。

可這看一眼,那視線就收不回來了,兩隻眼睛還眯着直盯着人家的胸前瞧。

一邊的侯老四和侯孝遠可些呆了,也轉頭看了看那個侍女,心裡嘀咕,這侍女長的不怎麼樣啊,放在侯府的下人里,也不過中等姿色,不過,那胸前倒是很鼓,兩人不由的為侯岳的眼光感到羞愧,看不出來,平日三哥叫三嫂管得太緊,卻原來已經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了,侯老四在邊上咳咳了幾聲,還悄悄在踢了一下侯岳。

侯岳這才醒轉神來,看着一邊頡利和執失思力有些壞笑的眼神,又看了看身邊侯老四和侯孝遠臉上的悻悻,不由的摸了摸鼻子,心裡道,這些人的思想太那啥了。

然後轉過臉淡定的對那侍女道:“我家娘子平日雖喜歡收集些奇花異草的,我瞧着你胸前的花,卻是從未見過,不知可否取下來讓我瞧瞧。”

那侍女卻是豪放的很,對着侯岳的目光,還挺了挺胸,對於突厥各部的女人來說,有男人欣賞,那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何況又是如侯岳這般斯文儒雅的男子。

這會兒見侯岳這麼說,便拿下一朵別在胸前的白花,遞給侯岳,然後跪坐在侯岳身邊,那身體已經挨挨靠靠起來。

侯老四和侯孝遠兩個很無良的在一旁偷笑,侯岳有些尷尬的移開了身體,然後注意力就盯在手上的白花上,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棉花,還真是棉花,是一個棉鈴棉花棉籽俱全的棉球。所以說,老天有時候真疼人哪。

“這花哪來的?”侯岳問那侍女。

“是一個高昌的商人送給小女子的。”那侍女道,見侯岳躲得她遠遠,那臉色不由的有些哀怨,不過,天朝特使,她也是不敢太過冒犯的。

侯岳在身上摸索了一陣,摸出了一塊銀子,遞到那侍女面前:“我家娘子最愛收集這些奇花異草,我這回出來,她在家還生着氣呢,我拿銀子買下你這朵花,拿回去逗我家娘子開心。”侯岳道。

“侯大人即然喜歡,拿去就是,何須要買,不過是一朵白花而已。”頡利在一旁道,瞪了眼那侍女。

那侍女嚇了一抖,連忙道:“特使大人即然喜歡,小女子自當奉上。”

侯岳擺擺手:“姑娘隨身佩戴此花,此花顯然姑娘的心愛之物,若不是我家娘子那脾氣,本使還真不該奪人所愛,即已蒙得姑娘應充,這銀子更是要付的。”侯岳可不管這侍女是真答應還是被逼,將銀子塞在那侍女的手上,這棉花先弄到手再說。

一朵不知名的白花,卻能意外的得到這麼一塊銀子的收入,那侍女心裡也是高興萬分,接下來自然侍侯的更加殷勤。

一場酒會,算是賓主盡歡,晚上稍事休息,明天開始正式和談。